茹風雅又拜訪了慈寧宮,于是花畹畹又被國公府的馬車接出了宮門。
并未往嘉禾苑去,茹風雅領著花畹畹直奔錦繡園。
花畹畹奇道:“四嬸,不是說祖母生病了嗎?咱們怎么不去嘉禾苑?”
“老太太不在嘉禾苑,在大少爺那邊呢。”
茹風雅的話叫花畹畹吃了一驚:“祖母什么時候不住嘉禾苑,住錦繡園了?”
“病的不是老太太,是大少爺,太后跟前,不過是扯了個謊。”
“什么,大少爺病了?”
花畹畹立即加快了腳步,搶在茹風雅前頭就往錦繡園奔去。
看著花畹畹的背影,茹風雅搖了搖頭,又露出一抹欣慰笑容:“這安和公主對大少爺就是真心實意。”
到了錦繡園,早有望風的婆子去老太太和安沉林跟前遞了消息,安沉林的心撲通撲通興奮得簡直要從胸腔跳出來。
老太太不明就里,道:“沉林,沒事了,畹畹來了。”
安沉林躺在床上拼命點頭,欣喜道:“畹畹來了,我就沒事了,我的病就好了。”
說罷,又覺得自己激動過了頭,收斂了神色,沖老太太乖巧一笑,道:“謝謝祖母。”
對一個老人來說,有什么比自己鐘愛孫兒這一笑更讓人開懷的呢?
安老太太又不是個傻子,經此一鬧,自然知道安沉林不過是虛張聲勢,為了見花畹畹而故意裝病,可是能讓孫子高興,她也樂意被孫子利用這么一遭。
花畹畹已被丫鬟領著進了里間,見安沉林躺在床上,老太太坐在床邊,她也不避嫌,上前便要給安沉林號脈。
老太太拉住她道:“不急不急,畹畹給沉林看病之前,老太太有幾句話要和畹畹你解釋一下。”
“祖母請說。”花畹畹疑惑,十萬火急的時刻,安老太太怎么開始墨跡了?
安老太太道:“是沉林病了,不是祖母病了,但是皇太后跟前又不好明說,只能托個謊,畢竟你和沉林還未成親,到底要避嫌著些。”
“畹畹知道,四嬸方才都與畹畹說明了。”花畹畹一點也沒有怪罪的意思,這讓老太太松了口氣。
安沉林同老太太嬌嗔道:“祖母,你此刻是不是也該避嫌了?”
安沉林這么一提醒,安老太太立時會意:“祖母嘉禾苑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起先你們二嬸三嬸他們說有事要找我,我得先回去了。”
送走了安老太太,屏退了閑雜人等,安沉林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作勢就要下床。
花畹畹立即阻止他:“誒,大少爺,你生病了,你一個病人怎么能下床呢?快躺下快躺下!”
安沉林真個就聽話地躺下了,花畹畹道:“伸出手來。”
安沉林不解:“干嘛?”
“號脈啊!”花畹畹無語了,“你們興師動眾,把我從宮里請出來,不就是為了給你看病的嗎?”
安沉林笑嘻嘻伸出自己的手,花畹畹倒是認認真真給他號起了脈,不對啊,這脈平穩得很,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大少爺,你哪里不舒服?”花畹畹疑惑地看著安沉林。
安沉林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胸口:“心不舒服。”
花畹畹啞然失笑,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少爺,從你這脈相看,你病得不輕。”花畹畹繼續給安沉林號脈,一臉煞有介事。
安沉林一驚:“我病得不輕?不可能啊。”
自己不是裝病嗎?怎么一號脈還成病得不輕了。
“大少爺難道是懷疑我的醫術?”
花畹畹的醫術那可是全國有名的。
安沉林突然覺得出了一額頭冷汗,“畹畹,那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病入膏肓,已經無藥可醫了,大少爺你為什么不早點請我出宮,如果早幾天,不,早一天,你這病還有治。”
安沉林臉色刷一下白了:“畹畹,我的病已經這么嚴重了?畹畹,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和你成親呢,我現在不能死,畹畹,從前我那么嚴重的病你都有法子治,現在你也一定有法子治好我的,畹畹,你救救我……”
見把安沉林嚇得不輕,花畹畹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其實大少爺的病也非完全不能治。”
“畹畹,我就知道你有法子救我的,你快說,我得吃什么藥?”
安沉林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青紅皂白,眼神里滿是期待看著花畹畹。
花畹畹坐直了道:“只要你拿自己的頭重重去撞墻就成。”
“畹畹,這是什么法子?這個法子治我的病,有什么根據嗎?”
花畹畹噗嗤一笑,安沉林也笑了:“畹畹,你居然耍我。”
“誰讓你先騙我的?”花畹畹嘴巴一撅,佯裝生氣了。
安沉林去拉花畹畹的衣袖,賠笑道:“畹畹,那還不是因為我太想你了,再見不到你,我真的會死的。”
看著安沉林一臉驚魂甫定,花畹畹相信他絕對是說真的。
“好了,反正我都已經被你們從宮里騙出來了,這么興師動眾騙我出來,不會就讓我這么干坐著吧?”
“不會不會,畹畹,我帶你看樣東西。”
安沉林拉著花畹畹走到窗前,指著地上那幾只箱子:“畹畹,你看……”
花畹畹看到了箱子里裝了好多好多紙鶴,紙鶴代表相思……
“畹畹,當我的紙鶴折滿這許多箱子,咱們成親的日子就到了吧?”
安沉林灼灼地看著花畹畹,花畹畹心里突然有柔波涌動。
她的傻少爺……
鄧道印急忙忙去找安念攘,卻被告知安念攘不在望月小筑。
“你家二小姐去哪里了?”鄧道印問月兒。
月兒道:“我家二小姐看見你就心煩,因為你住在望月小筑里,所以她避出去了。”
你以為我想見她啊?自從知道她是頭母老虎,老子對她所有幻想都破滅了。
“避出去?避到哪兒去了?二小姐不想見我,和我說一聲就是,要避也是我避出去啊。”
“你是阿貓阿狗,聽得懂人話?”
被月兒嗆了一口,鄧道印心里那個堵,罵著狗仗人勢,但是面上還是賠笑:“月兒姐姐教訓得是,但是煩請月兒姐姐還是告訴我一聲,二小姐上哪兒去了,我找她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