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給那婦人開口的機會,將想說的話說完,蔣震舉起那只始終拳在一起的左手,攤開來,伸到了云中秀的眼前,冷冷說道:“本來你是該到了地方才的,我也應該那時在告訴你,可今日你已經醒了,我就索性與你說個明白。``絕對第一時間更新``(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你這婦人哪里好,我不知道。可為了公子,我蔣震愿意赴湯蹈火。這一瓶是解藥,給你。”
太多的震撼云中秀還來不及消化,此時他掌心里放著一個小小的青瓷瓶,還說是什么‘解藥’,云中秀更加迷茫了,怔怔地看著他的掌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見她沒有動作,蔣震傾身上前拉過她纖細的手臂,將那個青瓷瓶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冷聲解釋道:“為了讓你放心,公子讓我服下了一些東西。解藥在你這兒,倘若你的丫頭送不回來,我蔣震任憑你處置。”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蔣震轉身跳出馬車。緊接著六叔、來旺、夏荷、夏蘭都飛奔而至,四人擠上了寬敞的馬車,將云中秀團團圍在中間。
幾人關切的聲音絡繹不絕地在耳邊回蕩,可云中秀卻根本聽不見他們究竟說了什么。她的腦海里,全部都是蔣震方才說的話。
他說,你的處境很,我家公子不想你受到傷害,所以才將你送出來......
他說,作為讓你放心的籌碼,我家公子讓我留下來,直到那丫頭被送來......
他說,就算你身在遠方,我家公子也會永遠護你周全......
他說。這些銀票是我家公子這許多年來攢下的全部金銀......
他說,你的云榮府,公子知道對你很重要,他答應永遠不會讓別人占去,永永遠遠都是你云中秀的......
他說,你已經完全沒有后顧之憂了,那個讓你傷心的地方也永遠不必回去了。``絕對第一時間更新``但只要你愿意,祺樂城就永遠是你家,隨時歡迎你......
他說,為了讓你放心。公子讓我服下了一些東西。解藥在你這里,倘若你的丫頭送不回來,我蔣震任憑你處置......
他說,你自由了......
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嗎?真的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嗎?
她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真的......成功了?就這么簡單嗎?
為什么幸福來的那么,成功來的那么快。她卻一點都不敢相信呢?
那個少年,那個溫柔似水的少年,原來這般了解她,原來這般在意她。他為她做的這一切,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這一切。怎能不讓她動容?又怎能讓她不震撼的無以復加呢?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知道自己在乎什么,雖然他如此任性,甚至不管不顧地將她送了出來,可是他卻幫她了所有,滿足了所有愿望。除了巧兒......
他應該是已經盡力了的,可是怕自己不放心,他將身邊最重要的蔣震放到了自己這里。蔣震武功高強,他又怕自己覺得吃虧,甚至給蔣震喂了毒藥......
蔣震于他來說是有多重要。別人不知道,可她心里卻知道的很啊!
離老皇帝駕崩,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他怎么能離開蔣震呢?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放心而已。僅此而已......
幾個不停噓寒問暖的人,發現那婦人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大伙這才你看我我看你地停了下來。葉子悠悠
可是當那婦人抬起頭的時候,眾人卻發現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周圍的一切她似乎都已經看不見了,只是將頭探了出去,連聲呼喚道:“蔣震!蔣震!蔣震......”
黑衣男子并未走遠,他隱在一片樹林下,靜靜地等那一家子人團聚完。聽見這呼喚聲,他提步走了出去。來到那婦人面前時,他冷聲道:“放心,解藥在你那,我不會走遠。”
“不是的!”云中秀連連搖頭,將手里的青瓷瓶又放到蔣震手里,急急道:“你家公子不能沒有你,服下后你就趕快回去!”
對她的反應有些詫異,不過只是片刻,蔣震的聲音便越發陰寒了,“你懷疑我家公子。”
他用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這一次換云中秀詫異了,她不明所以地反問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是怕我家公子騙你,所以才哄我吃下這些藥丸的吧?”額頭上的青筋畢露,蔣震將左手的衣袖狠狠擼起,咬牙切齒道:“這是七日追魂散!倘若黑線蔓延到心臟,我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而我要維持,只能靠你手中那一瓶小藥丸!此時這條黑線已經蔓延了整條手臂,那是因為今日已經是日了,只等一日,到了第六日你給我一顆藥丸,它立刻就會退回到手腕處!到時你就知道我家公子究竟有沒有騙你!”許是太氣憤了,蔣震滔滔不絕地吐出這一連串的話,便開始大口地呼吸。
被震撼到的,已經不止是云中秀一個人了。對比起方才吵吵嚷嚷的馬車,此時靜默的山野里,一片安靜,只能聽到幾人參差不齊的喘息聲......
云中秀哪里有懷疑過呢,她是真的想讓蔣震趕快服下解藥,能快一點回去幫司遠的忙。可此時,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久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去吧,你家公子一定很需要你。”
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蔣震也發覺自己反應的有點過度了。垂眼看著坐在馬車上的婦人,他輕咳一聲,道:“我回去了你就不怕你的人永遠回不來了嗎?”
云中秀苦笑道:“怕,但是我想信他一次。回去幫我轉告他,一定一定要護巧兒周全!拜托了。”
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蔣震小麥色的皮膚上浮現出了兩朵不易察覺的尷尬。他別過頭去,將那瓶藥丸重新丟給了云中秀,不耐煩地擺手道:“少羅嗦了!我此時若是回去,你知道你該去哪里嗎?該回馬車的回馬車!出發出發!”
馬車再一次駛動的時候,云中秀身邊的兩個人已經換成了六叔和來旺,夏荷夏蘭則坐到了后面那輛馬車上。
昏睡了幾日才剛剛蘇醒,便經受了這么多讓人震撼的事,云中秀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消化了。
相較起方才的激動,此時的她已經冷靜了下來。將視線移到六叔那里,她強打起精神開口道:“茶園交給誰了?”
被蔣震方才那么一吼,六叔都不敢說話了。一直看著云中秀,見她終于說話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答道:“小姐放心,茶園現在由阿財打理著呢。”
點了點頭,云中秀繼續道:“元世呢?還在茶園嗎?”
六叔又道:“那小子前兩日離開了,老奴尋思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沒有知會您。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嗎?”
離開了?
罷了,本就與自己毫無干系。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云中秀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來旺,“每每我一想去看你們,便被皇后攔下,巧兒還好嗎?”
來旺抿著嘴,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嗯”,便不再說話,也沒有看向云中秀。
他的態度有些反常,已經筋疲力盡的云中秀立刻坐正身子,扯住來旺,她急忙問道:“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巧兒出了什么事?!”
來旺似乎被嚇了一跳,他先是愣了愣,隨后連連搖著頭,“沒有!巧兒好好的怎么會出事!是我......是我覺得自己無能,心里難受......”說完這話,他又一次低下頭。
松了一口氣,云中秀柔聲安撫道:“莫要自責了,不怪你的,連新皇子和我都無能為力的事,你又能怎么樣呢?我還一直擔心你陪著巧兒會出什么問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六叔就你這么一個兒子,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如何向他交代呢。吉人自有天相,巧兒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不是不顧及巧兒的安危,而是她心里有數,司遠既然敢用蔣震的性命做賭注,那就一定沒有問題了。只要這一個月他能讓巧兒平平安安撐下來,等到他登基的時候,也就是巧兒平安歸來之時。
來旺始終低著頭,也始終沒有再說話,云中秀只當他是解不開心結,過一段時間就會好,所以并沒有將他的異常放在心上。
馬車內又陷入了沉默,其實云中秀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可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她太累了,身子不但軟綿綿的,而且還像散架了一般,每一個關節都劇痛無比。
將一肚子的問題暫且咽到肚里,她慢慢了解清楚不遲。
六叔、來旺和夏荷、夏蘭又換回了馬車,云中秀也在馬車搖搖晃晃中又一次了夢鄉......
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