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追兇

第33章:衛生間女尸(5)

此刻的姜汶池氣場十足,不僅趙元仲,一旁的秦川都忍不住看向她,眼神中探究的意味越發深重。

姜汶池專注在審訊上,并未察覺。

好在這一招是奏效的,趙元仲先是被二人刺激的情緒失控,又被姜汶池這么一嚇,心理防線瞬間潰散,竟捂著臉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這一下倒是讓姜汶池愣住了,她有些尷尬地看向秦川。

秦川指了指面前的抽紙,姜汶池一腦袋黑線,無奈地將抽紙放在趙元仲面前,努力地放緩語氣。

“趙元仲,你應該明白,你出現在案發現場,手中拿著兇器,被包括我在內的四個人同時目擊。不要說是律師,就算你把大羅金仙請來了,你也是第一嫌疑人。你如果不主動配合,早點交代清楚情況,誰也幫不了你。”

姜汶池當然不會告訴他,警方已經根據案發現場的血跡,分析出趙元仲并不是直接殺害卓櫻的兇手。

卓櫻死的如此蹊蹺,警方必須先弄清楚背后真正的原因。

畢竟間接殺人或者誘導自殺,也是犯罪。

趙元仲崩潰中只能跟隨姜汶池的引導思考,于是嗚嗚咽咽地開了口。

“我說……我都說還不行嗎……但是人真不是我殺的……”

趙元仲所交代的卓櫻死亡過程,跟姜汶池之前推理的幾乎一致。但他堅稱自己與卓櫻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私下并無交往。

由于匯影一樓沒有教室,主要用于接待和咨詢,所以衛生間是公用的,不分男女。

所以他聲稱自己只是碰巧進入衛生間,撞上卓櫻在哭,原本想出言安慰,卻被突然發瘋的卓櫻陷害。

聽著趙元仲視智商如糞土的狡辯,姜汶池忽然理解了趙書明面對他小叔的那種近乎無情的冷漠。

走出審訊室,姜汶池無奈地呼出一口濁氣,“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趙元仲軟硬不吃,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除非證據擺在面前,把他那張死鴨子嘴錘爛,不然他是不會交代的。”

“我從現場回來就已經安排老曹打報告申請,讓技術大隊破解趙元仲的手機。只要做過的事,一定會有痕跡。”

秦川的聲音像只溫和的手,將姜汶池炸開的毛輕輕撫平,有種撫慰人心的熨帖力量。

姜汶池立刻不生氣了,開始期待趙元仲被證據錘翻時張口結舌的模樣。

“對!互聯網可是有記憶的,這個綠茶男,這么愛哭,早晚有他哭死的時候!”

秦川被姜汶池逗笑:“伱好像特別討厭這個趙元仲?”

姜汶池一愣,想起前世在孤兒院里,也有這么個男同學,明明是他先欺負別人,但是只要對方還手,他就會哭的特別大聲。

姜汶池因此寒冬臘月被罰站,還生了凍瘡,年年到了冬天就耳朵癢。從此之后,她只要見到這種人就控制不住情緒。

沒想到重開一世,還是過不去這個坎。

姜汶池心里回憶著往事,嘴上卻沒吱聲,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做出一副在領導面前說錯了話的謙遜模樣。

但秦川沒有錯過她眼中轉瞬即逝的委屈。

那是一種,小孩子被別人搶了心愛的玩具,還被大人不問緣由的責罵,才會流露出的委屈。

“你家人更關心你表妹,是因為她愛哭嗎?”

秦川口隨心起,心疼之下竟然將心中的好奇直接就問了出來。

姜汶池疑惑地眼神看過去,秦川立刻意識到自己越界了,不等姜汶池回答就自己接了一句:“翊然見她哭的厲害,專門拜托老謝給她做的筆錄。老謝家有女兒,照顧女孩子比較有經驗。”

姜汶池了然,按照原劇情,秦川的確也應該多關注吳萋萋一些才對。

她雖然要改變自己在書中的命運,但并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線。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雖然最后可能不會有好的結果,但愛一個人的心意是珍貴的。

想到這里,姜汶池看秦川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同情。

“這個時間我姐應該已經把萋萋接走了,不然我們說不定可以一起吃個飯。”

這樣你就能跟你的女神正式認識一下了!姜汶池在心里遺憾地想。

秦川一愣,不明白話題是如何跳轉到了這里,但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接了下去:“也是,你現在本來應該在休假的。”

兩人雞同鴨講的聊著,各自陷在對對方的同情中,誰也不忍心讓對方的話掉在地上,就這樣穿過了走廊。

隨著談話聲逐漸遠去,兩顆腦袋鬼鬼祟祟地從水房門口探了出來。

“軒哥,秦隊什么時候說過這么多與案情無關的話?”

“翊然,小姜已經開始邀請秦隊見家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副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的興奮表情。

“不對啊軒哥,你不是對小姜有點意思?你怎么不難過?”

“輸給秦隊我也配難過?”

李翊然想了想,認真地:“也是,你不配。”

“阿嚏!”

秦川和姜汶池走到專案大隊辦公室門口,秦川突兀地打了個噴嚏。

姜汶池疑惑地:“秦隊你受涼了?是不是因為下午把襯衣給了我……”

秦川無語地:“現在六月了,再說我的身體沒那么脆。”說著吸了吸鼻子,“怎么這么濃的香水味……”

走進辦公室,姜汶池也聞到了,濃郁,且廉價的香水味。

這時,一個打扮艷俗的女人站了起來,緞面緊身短裙,白色網襪,透明高跟涼鞋,枯燥的卷發,飛入發鬢的粗黑眼線,皮膚蒼白,厚重的粉底也擋不住的黑眼圈和法令紋,像是多年沒有正常睡過覺似的。

“你好,新川市重大要案專案大隊,請問你找誰?”姜汶池禮貌地上前。

女人卻直接無視了她,看向一旁的秦川,眉梢眼角滿是驚艷,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秦川面前半步的距離,女人才停下腳步,抬起手,做了延長美甲的長指甲輕佻地隔著T恤劃過秦川的胸肌。

“我找誰?誰給我打電話我就找誰呀,你們有個男警察打電話叫我來的。聲音還挺有磁性的呢,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