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迎上去接過曹天元手中的早餐。
“跟小姜鼓搗倆手機鼓搗一宿，我這眼睛受不了了，我得歇會兒。秦隊他們在停車場，早餐給小姜帶去，別給孩子餓著。”
李翊然和張軒提著早餐來到停車場時，秦川和姜汶池已經坐在了車里，張軒將早餐塞給姜汶池，秦川將車從停車場側面的門開了出去。
李翊然看了一眼公安局大門口烏泱泱的人，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姜汶池。
姜汶池會錯意，將手里的水煎包遞了一個過去：“你要吃這個？咱倆換。”
李翊然搖搖頭：“不是，小姜你不生氣嗎？”
姜汶池茫然地：“生氣？”
隨即恍然：“啊，你說網上那些事。要不是他們搞那些視頻，我還真沒想到要查手機視頻呢。”
姜汶池說著，拿出卓櫻的手機：“昨晚肖隊他們經過卓英的同意，破解了卓櫻的手機，我在她注冊的小視頻賬號的回收站里，看見了這個。”
那是在一個會所式飯店拍的風景視頻，整體是東南熱帶園林風情，周圍有蒼翠茂密的森林，園子里種著許多闊葉植物，還有孔雀在散步。
路過的服務人員穿著精致漂亮的民族服飾，每個微笑仿佛都在說“本店很貴但物有所值”。
“視頻的拍攝時間是三個月前，我查了一下，視頻里這個飯店位于新川市東郊，是一家比較高端的莊園式飯店，會員制，不對外營業，只接受VIP客人的預定。”
“趙元仲是會員？”張軒問。
姜汶池點點頭：“對，這種會員制飯店對客人的隱私保護的很好，所以你查趙元仲行程的時候，沒有查到這里。”
張軒生氣地：“怪不得，我查了一晚上，也沒查到他和卓櫻在哪里私下見面的……”
“但是根據我目前掌握的信息，這家飯店只提供餐飲服務，并不提供住宿。所以暫時不能確定，這里就是趙元仲和卓櫻發生關系的地點，但是至少能確定他們去過這里。”
李翊然點點頭：“飯店人多眼雜，再私密也有服務員吧，說不定有目擊證人呢。”
談話間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幾人下車時，張軒突然捧著手機笑出了聲。
眾人疑惑地看向他，張軒指著手機上的一條高贊評論：“小姜你看，網上還是有明白人的，這個人不光幫你講話，還給這幫造謠抹黑伱的人普法呢，他跟他們說造謠、點贊、轉發，超過五百條是要被拘留的，你看這些造謠的人，都不敢說話了。”
李翊然高興地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這個正義之士叫什么……‘年紀不大’？這是什么奇怪的ID？”
姜汶池歪著頭想了想：“按照缺什么想什么定律，這人應該年紀挺大的。”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沒注意到一旁的秦川，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出任務玩手機，罰五十個俯臥撐。”
秦川說完，邁開長腿就走進了面前的莊園大門，眾人一腦門問號。
張軒大聲哀嚎：“不是說愛屋及烏嗎！我這么為小姜抱不平，秦隊你怎么還罰我！”
前面的秦川腳步一頓，李翊然連忙捂住張軒的嘴：“我替軒哥做二十個！”
秦川繼續邁步向前，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
莊園占地面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從停車場進去之后，竟然還要坐觀光區間車去主樓。
以他們的工資，是不可能有機會在這種銷金窟消費的，但吃不到豬肉，也要見識一下豬是怎么跑的，李翊然和張軒坐在觀光車上，眼睛一刻也沒停過。
“這風景，怪不得卓櫻忍不住拍視頻。小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應該心情不錯。”
張軒感慨著。
“可是她回去就把那個視頻刪了，想來在這里的經歷，并不愉快。”
姜汶池話音一落，眾人瞬間沉默了，這美麗的風景似乎也沒有那么賞心悅目了，反倒讓人心情愈發沉重。
姜汶池看向不遠處的山林，嘀咕了一句：“這里離森林公園也太近了吧？還是說，這園子就在森林公園里面？”
秦川聞言蹙起眉，若有所思。
眾人被接待人員引到了一樓的經理辦公室，客氣地為眾人倒了茶，還在桌上擺了精致的點心和果盤。
很快，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性走了進來，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看整體氣質應該有三十多歲了，但是保養得當，皮膚依舊細膩緊致。
張軒和李翊然對視一眼，都在心中感嘆，這個案子讓他們見識了不少平日里難得一見的美女。
女人只掃了眾人一眼，就精準地判斷出了秦川的身份，上前遞上名片。
“秦隊長吧？我叫孫曼，是曼曼風情的總經理。”
秦川起身，禮貌地接過名片，眾人各自落座。
秦川：“來之前在電話里溝通過，孫經理應該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可否讓我們查一下，卓櫻視頻拍攝當天，店內的監控視頻？”
孫曼面露為難之色：“我們是合法經營，自然會積極配合執法人員的工作。只是視頻拍攝于三個月前，而命案發生在昨天，時間跨度這么大，這案子應該與我們這里沒有關聯吧？您也知道，我們這里是會員制的，保護會員的隱私是我們的首要原則。如果隨隨便便就讓人查了監控，我們實在不好跟其他會員交代。”
“這怎么能叫隨隨便便？我們可是正當執法。而且涉及一樁命案，孫經理這樣講有點不合適吧？”
張軒對孫曼這幅表面配合實則拒絕的態度，十分不滿意。
孫曼卻并不搭理張軒，低頭喝了口茶，她再次笑著看向秦川：“我雖然說出來是個經理，但也不過是個打工的。大家都是為了工作，你們有你們的原則，我們也有我們的，倒也不必互相為難吧？”
秦川看了一眼茶杯托盤上花體的“曼曼”兩字：“打工？孫經理謙虛了。”
說完，秦川不等孫曼再說什么，作勢要走，站起了身。
孫曼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笑著起身準備送客，秦川卻忽然定定地看向窗外那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
“違規占用或者征用林地，可是違反森林法的。”
孫曼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