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仙之主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異仙之主第一百零二章百蠱孽神,魅紋異蟲
涂山小小那一問出來,葛賢立時猛搖頭。
連連否認,什么就聽了一夜的墻腳。
分明是他被強迫著聽了片刻,越軌不越軌,他也不知。
至于被當做“誘餌”一事,葛賢曉得自己也阻止不得,只直接讓涂山小小去遠些。
雖然此女外相看來甚好。
那容貌,那身子,那種族天賦。
對于任何一個“好色之徒”來說,都錯過不得。
但葛賢對于狐族的修行方式很是不滿,動輒要取人族心肝,或是男女元陽元陰……耶律玉燕晉升到蛻凡境的修煉過程,至少殺了上千人,怨魂纏身,腥臭不已。
眼前這涂山小小,雖然還不曾顯出什么來,但一現身的做派,與耶律玉燕頗為相似。
葛賢強忍著與之對話可以,要結伴而行,卻是萬萬不能的。
涂山小小聽到葛賢的“驅逐”,頓時那堪稱絕色的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
“這少年郎煉的是龍族秘法,雖不至于變作淫邪之輩,但好色是必定的,我雖不曾對他施放魅惑秘法,但我乃是純正的涂山九尾靈狐血脈,即便是無意間溢出的炁息,他也該無法抵擋才是。”
“沒當場將我撲倒,已算他定力厲害。”
涂山小小這般納悶再合理不過,可惜她不曉得,面前看似忠厚老實的少年郎,實則也是個精擅魅惑之道的。
除非她全力以赴施法,否則還真拼不過葛賢。
甚至于說,如今二人都是蛻凡境,葛貨郎若將自己的“魅惑天賦”全部釋放,說不定還能勝了涂山小小。
好在她畢竟是靈狐血脈,又瞧了瞧葛賢身邊的白富貴和俏少婦,聯想到自己剛來時的做派,隱有所悟,笑著道:
“天生應龍,祥瑞隨行,原來你是將我涂山小小當成耶律玉燕那幫孽狐一樣的玩意了。”
“狐族中,純血種和混血種,修煉同樣的功法,效果進度不甚相同,純血事半功倍,混血事倍功半……若愿苦修,多耗一些時日也可追趕上來,晉升蛻凡后,更可將這先天劣勢抹平,從此再無分別。”
“只是一些混血種耐不住寂寞,走取巧之道,歪曲功法,汲取人族血肉元陽元陰來煉法,速度反倒是能快我們純血種一步。”
“但代價不小,惡癖頗多,一時不慎,道途斷絕。”
“我涂山小小若愿修歪經邪經,也可煉出一些強橫歹毒的神通妖術來,但我不屑為之。”
“初來時那做派,乃是為了讓一些花蝶浪蜂識趣些,莫要來糾纏我。”
“你若不信,下回尋個無人地界,我可脫了衣物顯出靈狐本相,由得你觀瞧,如何?”
涂山小出這么一番話時,也配合著釋放出一縷本源炁息。
這回,倒不是那種令人作嘔的濃烈異香了。
而是一種如蘭花般的淡淡清香,恍惚間,三人也沒有再見到那種血淋淋的層疊肉尾,而是足足四條毛茸茸的雪白狐尾。
葛賢感知中,對方也由“孽狐”一類,變為靈狐之屬。
隨后身側二女也各自傳音過來,確認涂山小小沒說謊。
他來判斷,許會生錯。
但白富貴和俏少婦也都是這般結論,大抵便不會有錯了。
反正他如今在明處,仇家一大堆。
所謂虱子多了不怕咬,再添一位“保鏢”,說不得還是好處,于是便應下了涂山小小入伙一事。
其余考生,自然不會曉得這背后的彎彎繞繞。
他們只是看見那狐族大美人“涂山小小”剛剛羞辱了獨角鬼王一番,隨后就主動站在了那個昨夜大出風頭的貨郎探子身側。
瞧二人的親昵模樣,眾考生無不嘖嘖稱奇。
一時間,倒都忘了廝殺斗法、沖突熱鬧,轉而羨慕起了葛賢的艷遇。
“那小子什么來頭?一人獨占三女,還都是國色天香級別的女修。”
“應龍靈妖,丞相暗子……呵呵,只怕是內定的前三甲。”
“雖說龍族性淫,可沒聽說應龍靈神一脈擁有這種魅魔般的異力啊,更別提吸引狐族了,龍族征服了天下萬族生孩子,唯獨在狐族這里屢次碰壁,不就是陰陽、魅惑之道不是狐族對手之故么?”
“這頭應龍崽子,莫非要超越祖輩?”
“別吵了,考試將開。”
隨著某位考生的提醒,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半炷香時辰已到。
靈官科舉第一場,將正式開始。
果然,先前一直在看戲的眾多靈廟神官,以及那些非凡大軍,紛紛清醒過來。
那磅礴炁海,再次涌出。
眾人生出不解之時,脫脫忽而一聲令下。
“靈官科舉第一場大考!”
“萬法陣開,考生入場。”
轟鳴中,籠罩著整座西城地界的恐怖大陣,終于開了個巨大口子。
眾考生還未入內,一股股濃烈、腥臭的炁息先一步涌出,差點將前面冒進的考生熏個夠嗆不說。
更見那廣袤西城各處,倏忽有一道道恐怖炁機爆發,朝著出口激射而來。
每道炁機,都讓眾考生心驚不已。
“邪祟!孽神!惡靈!”
“皆達到了蛻凡境層次,這么多?”
原先這一眾考生,都覺得第一場收容邪祟的大考甚是輕松。
區區邪祟,反手可鎮壓,能有什么難度?
可如今,皆是改觀。
開什么玩笑?
只這一瞬間爆發出的蛻凡邪祟,其數量已經與參與大考的考生數量齊平,更別提還有不知多少藏匿著的?
當然,此時這些邪祟也根本不想面對考生們。
它們皆有靈智,甚至堪稱狡詐。
一月前被“萬法引神香”吸引過來,接著被困在西城地界,與數十萬人族貧民同居,雖然隔幾日就能吃香,但它們也都曉得大原朝這么做必是不安好心。
于是趁著這一刻,陣法大開,紛紛遁逃。
怎奈何,萬法教和大原朝文武百官,早有準備。
那鎮壓一切的“磅礴炁海”,直接堵在那口子處。
任何邪祟闖入其中,除了在瞬間被活生生鎮死外,再無第二個結局。
于是乎下一息,這些邪祟便無比乖覺的,灰溜溜的隱匿了回去。
這一幕,倒看笑了許多考生。
如那王寶!
他依舊穿著那猩紅甲胄,嗤笑一聲道:
“還當是一些什么邪祟惡神呢,原來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無膽鼠輩。”
“虧得本將提前為伱們準備好了這鮮血寶顱,只望你們有些本事,能讓本將過些癮頭。”
王寶說這話時,先看了包括葛賢在內,寥寥幾個考生,而后才一臉遺憾的搖搖頭,去看西城邪祟,并昂首踏步,逆著腥臭炁霧,鉆入陣中。
顯然,這廝是遺憾第一場考試不能互相攻伐,過不了癮。
場中考生都是有本事的修士,王寶帶了頭,他們也紛紛跟上,眨眼適應腥臭,逆炁霧而入西城。
葛賢同樣,攜二女入城。
身后涂山小小跟上,各自有易容遮掩的常碎顱、百花和尚、吳藻三人,也都悄然跟上。
待所有考生入內,大陣再次合攏。
第一場大考,總計十二個時辰,以“收容邪祟的數量和品階”來確定名次。
是以大部分考生剛入西城,迫不及待便各自施法,撲向感知到的那些邪祟精怪。
盡管考生數量頗多,但并未發生任何爭搶。
無他!
大大小小的邪祟數量,太多了。
初始階段大家都是默契的如同滿天星般,嘩啦一下散開,去尋那些一眼就可追索出來的邪祟。
而諸如袁大用、耶律玉鳳、謝德真等拉幫結派的強者,則在普通策略外,還有另一種相同的法子:
“諸位,先竭盡全力收容能尋著的任何邪祟精怪,并施法尋出城中藏匿著的那些高階惡神。”
“數量遠不及品階,若能收容一尊蛻凡境級別的邪祟或是墮落神靈,足可比擬數十種筑基境邪祟,上百種入道境邪祟。”
“喏!”
這自然不算什么秘法。
事實上,稍稍聰明些的考生,都是這樣的打算。
至于如何尋覓高階邪祟?
各家,有各家的法子。
因第一場大考頗為公平,不需要葛賢借用“脫脫”的虎皮來照顧,常碎顱、百花和尚、吳藻這三位,與葛賢悄然打過招呼后,也各自散去。
倒是那涂山小小,本還想著跟緊葛賢。
后被葛賢相勸一句“靈官科舉有這么多強者壓陣耶律玉燕瘋了也不會前來找死”后,不情愿的離去。
懷柔驅走涂山小小后,葛賢便皺著眉頭,轉而看著死氣沉沉,臭氣熏天的西城。
他的感知中,除了大量邪祟和一眾考生的炁息外,便是濃烈到近乎實質的死氣,他甚至能瞧見空氣中那一絲一縷,時隱時現的灰黑氣息,手指粗細一道,就代表著至少死了一個人。
難以想象這么一番折騰,原本有數十萬人口的西城地界會死多少人。
數千?
還是數萬?
死了這么多人,好似又沒鬧出什么大亂子,也不曾生出什么滅絕所有人的大疫病。
除了因為引神香還引來了一些消化尸體、壓制疫毒的邪祟、神靈外,更關鍵的,應該是朝廷暗中進行了控制。
“萬法教和大原朝這么做,恐怕不止是要搞一個考場這么簡單吧,許還有旁的秘辛?”
“不過不管如何,這樣的王朝……”
葛賢心頭正要感嘆,很快想起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多次,再懶得說。
他耽擱的這么幾個呼吸,王寶、至善道人、獨角鬼王這幾個出過風頭的強大考生,以及一些先前隱匿著的厲害人物,已經各自都尋著了至少一尊蛻凡境的邪祟精怪,并開始廝殺戰斗進行收容。
那萬法引神香的效力,實在是超乎想象。
僅這片刻時間,葛賢就瞧見了絲毫不弱于他在天樞寶圖內廝殺過的太山神、倍阿這些邪祟。
西城各處,都開始爆發駭人動靜。
葛賢也立刻下令給地底深處,隨著他一同進入考場的鼠輩們。
錦毛君、腐肉君領著一眾鼠人在地底穿行,它們天賦非凡,無比適合作為炮灰、先遣、偵察、偷襲、斷后等等。
“以最快速度尋覓標記此地所有邪祟、精怪、惡神……整理成名單予我。”
他下令這當口。
周遭地界的邪祟,已經被一眾考生清理一空,一口湯都沒給他剩下。
葛賢也不理,只是轉而對白富貴、俏少婦道:
“各自施法,尋出此地品階最高的邪祟,先去降伏收容。”
話罷,他立時全力開啟感知天賦。
強忍著顱腦的轟鳴,開始快速篩選。
不多時,三人都有了結果。
先是白富貴和俏少婦,二人都為祥瑞,天生可以對邪戾、大惡生靈進行反向感知。
頗為默契的,同時指向西南方位道:
“那邊,有極多邪惡污穢之物,給我感覺很不好,想一箭凈化了它們。”
“那處地界有數十種蟲炁涌動,饑渴、淫邪、臟污……皆有之,以我法眼觀瞧,至少有魅紋蟲、百足蟲、饑蟲、矢魔蟲等等蟲屬邪祟,只是這些蟲怪本不該聚集作惡才對,除非有什么惡物將它們匯聚一處。”
“我曾在天樞鬼神圖上見過一尊喚作‘百蠱神’的惡神,此神乃是用來煉制蠱蟲的百蠱壇成的精,天生便有號召百蟲之力,沒想到這樣的稀罕孽神也會被引來。”
“祂如今喚來的也都是一些稀罕難尋的蟲屬邪祟,必是已到了最關鍵的蛻變之時。”
“一旦讓祂成了,吸收所有異蟲之力,只怕義父親至,也奈何不得祂。”
“弟弟,我們快些趕過去將之降伏。”
白富貴見識畢竟比俏少婦厲害太多,非但看出方位,更是連那處肆虐的孽神為何,來歷根底,都推測了出來。
在葛賢的感知中,也的確有大量蟲炁翻滾,讓他頭皮發麻,
若無旁的,他已是第一時間帶著二女趕去那西南方位,趁著其他考生沒尋著百蠱神所在時,將之擊殺或者收容。
從白富貴的描繪便可曉得:
那喚作“百蠱神”的孽神,哪怕不是西城內品階最高的,也至少在前五之列。
而且一旦收容,其余異蟲也作數的。
任何一只,都是筑基境存在,可以說是無比劃算。
但偏偏在此時,葛賢也有另一感知。
他的目光,并未注視西城的任何一個方位,而是直接看著整個西城。
那連綿不絕一排排的屋舍,四通八達的坊巷,好似根本無法遮掩葛賢視線。
還殘存著的貧民們,他們的狀態氣息,也都被葛賢所感知。
越感知,葛賢面色越是難看。
“如今是大白日,雖說此地遭了前所未有的大災,但至少也還有一二十萬百姓還活著。”
“我等考生勉強也算得上救星……來了卻不見眾百姓來迎,無有多少動靜。”
“法眼觀瞧中,他們竟都是昏昏沉沉,白日入夢,血氣黯淡,心魂枯竭……嗯?”
葛賢自顧自說著,說到后面時,好似猜到了什么,面上閃過了然之色。
隨后,他強忍住沖動,只是在腦海中回憶著《睡夢仙經》的內容。
不多時,他心頭有了答案。
卻依舊沒聲張,而是立刻點頭道:
“好!”
“我們先去收容那百蠱神。”
話音未落,葛賢顯出靈身。
只聽得一道驚天龍吟,磅礴云霧憑空生出,托著那宛若“神靈”般的應龍,并白富貴、俏少婦二人往那西南方位而去。
許是因為如今西城內邪祟實在是多,加上又是初始階段,還沒到需要搶奪的地步。
另外便是這方位的坊巷屋舍,莫名其妙極為惡臭,哪怕是大白日,都可見到一條條逼仄巷子內垃圾遍地,黃湯橫流。
稍稍愛惜的強者,都不會第一時間過來。
于是當葛賢三人趕過來時,就只有三兩個考生,正小心翼翼避開那些污穢,試圖收容一些邪祟。
白富貴打眼一瞧,立刻辨認出那幾頭邪祟來歷,暗中傳音過來道:
“是穢鬼、千里狗、夜香婦人、食尸貓……皆是低階邪祟。”
“它們匯聚在此,是那些異蟲所引發。”
“刻印蟲、魅紋蟲這兩種稀罕蟲怪,會使得人族沉溺于淫欲中,日夜不停,自然也將產出大量污穢之物……由此引來那穢鬼,此鬼為低階惡鬼,會被人族中所謂的奸夫淫婦所吸引,專門拿著一個瓦盆,藏身于床底等處,等待接取穢物。”
“而饑蟲、矢魔蟲之類,又會使得人族變得無比饑渴,不論吃多少都無法得到保住,且將大量排泄,惡臭不堪……由此又引來了夜香婦人、千里狗此類邪祟,它們皆以糞便為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