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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您,請:,TXT電子書網)幾天以后,蕭永夜來了,那些親貴兒郎們不知道被曲清風和劉定用什么方法,一個個都拉到校場上比拼去了。蕭永夜只身而來,讓他不要帶任何人,一個人去就行了。
這樣隱秘的行事,讓顧雁歌更加確定,有可能是去見螢。螢,顧雁歌也曾經想過那個所謂的“洞穿山河”的火器究竟是什么,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火炮。然而景朝所處卻是一個冷兵器的時候,那樣的東西是不應該出現在這時代里的。
轉過彎彎曲曲的巷子,青幽幽的路上只兩個人靜靜的走著,墻頭各色的花朵爬出來,朵朵都開得極為嬌艷動人,不遠處還有隱隱的流水聲。嘉臨只有灜河經城而過,上回來也沒在城里多走動,只依稀記得城西的河邊上有一排房子,嚴整規矩,現在看來是要去那兒。
正當顧雁歌胡思亂想的時候,蕭永夜忽然回頭看著道:“雁兒,走這邊”
顧雁歌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走岔了路,自從蕭永夜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開始,她心里就在猜想,是什么人非得這樣小心翼翼的去見:“永夜,為什么上次來不帶我去見呢!”
蕭永夜并不回頭,只答道:“時機不對,戰事緊加上太子在側,不合適見面!”
顧雁歌忽然站住了,停下來看著蕭永夜,心里有點忐忑不安:“如果是螢,我不兔崽子,至少在我還沒想清楚之前不見!”
螢就是一個火藥筒子,不是不能碰,而是要找著時機找著方法去接觸,火器是好,可傷了自己就不好了。而且螢掌握的火器,讓顧雁歌覺得,如果不是這個時代的巧匠所制,那么就必定和她一樣,來自另一個時空。如果是這樣的話,必然有人和她一樣在這個時空里摸索著活過。
蕭永夜卻笑了,迎著陽光暖融融地伸出手來:“不是螢,螢早就不存在了,也不該存在。雁兒,這個人一定是你想見的,如果是螢,我也不會帶你去!”
想見,顧雁歌想了想,也不覺得這個世上有什么人是她想見的,如果是原主……估計也沒什么人想見:“好吧,只要不是螢就行了!對了,當初為什么要娶螢這樣一個字呢?”
“記得當初皇上給王爺議封號時,取了個恪字,外似是容止言恪,須眉甚偉,可事實上是‘望恪已忠孝以無負君恩’。王爺給親衛營命名時,特地取了一個螢字,‘腐草為螢何如日月光輝’,王爺聲名天下,活著時候卻沒有一天不謹小慎微,君王的恩,是領受了就要傾盡以報的。”蕭永夜素來沒有過多表情的臉,在說這番話時,也閃過一絲疲憊。恪親王走過的路,如今他也在走著,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走到同一個終點去。
“唉……,都傳英雄是如何的偉大,卻不知道英雄是如何的艱難!”顧雁歌聽著只覺得文字實在太有意思了,只一個恪字被他們翻出多少心思了,想得搖搖頭一笑,抬頭才現已經到了羸河邊上,那一排規矩嚴整的房子齊整的出現在眼前,午后的陽光里,顯得安寧而靜謚。青瓦白墻之間重重花花如海,她竟然在墻頭看到了一抹鮮嫩的黃色,便是據說只有恪親王才能種得活的一色無香。
在她愣的當口上,蕭永夜已經叫開了門,見她沒跟上來遂回頭喊道:“雁兒,別站著了,進來吧!”
她看了一眼門內,只覺得院子里群芳爛漫,站在門口都聞到了淡淡的花香氣息,她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腳都提不起來,只覺得這里頭一定有什么東西,而她內心里渴望又害怕的,蕭永夜見她大概是不見她回應,便又叫了聲,她這才應了聲,忽然現,不是她渴望害怕,而是原主……
蕭永夜一笑也不答,只是拉著顧雁歌進了門里,一時間視線豁然開朗,滿園子的陽光照在花上葉上,那重重疊疊的光暈交織著,構成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一陣小風卷著葉子撫落在她頰邊,隨手一抹上去,這才現臉上竟有淚水,她忽地就震愣在當場,這種熟悉感,這種幾乎要沸騰了的感覺,究竟在預示著什么。
“雁兒怎的落淚了……”
聽到蕭永夜的問話,顧雁歌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永夜,這里住著誰,為什么會有這么熟悉的感覺,為什么連氣息,布局都似曾相識?”
蕭永夜笑著抬頭越過重重花叢望向深處,顧雁歌遂也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再也沒有了任何知覺,滿院子的人,花,葉都仿佛一刻間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了,她找不到聲音,找不到感覺,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奇特的腦了卻很清醒。
花叢后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恪親王,見了她望過去,伴著吱嘎吱嗄筆椅搖動的聲音,恪親王從花叢里頭出來。顧雁歌這才現,恪親王的腳……竟然是不能再行走了,只是就算是坐在椅子上,由人推著出來,恪親王的身上依舊是不減當年的氣度與風采,那容顏,神態也依舊是顧雁歌記憶里的樣子。
恪親王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來,看著顧雁歌笑得慈和而溫暖,顧雁歌叫了聲“父王”便撲了過去,手腳的反應總是比腦子要快得多。等她有了感覺的時候,已經叭在了恪親王膝上,淚流滿面一聲的叫著父王。
“雁兒,父王的好雁兒,傻孩子哭什么呢,見到了父王該高興不是!”恪親王輕輕地拍著顧雁歌,聲音一如顧雁歌記憶中的那樣溫厚。
顧雁歌抽泣的聲音越來越響,委屈的許久,見到恪親王,竟然再也忍不住了。她是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的,原主也慣來驕傲,從來沒掉過一滴淚。但受委屈的孩子一旦見了父母,就會把所有挨過的苦,受過的屈,通通用眼淚傾訴出來。
“父王,您真的還活著,可是您為什么一直不見我,為什么上次來不見過,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見我。他們說父王去了,所有的人都這么說,連娘都這么說,可是我一直不相信,那時候父王為什么不來告訴他們,您還活著,為什么……”
恪親王眼里滿是愛憐,看著她說話的時候卻又有幾分痛苦與掙扎:“雁兒,你娘……去了”
“娘不是……難道娘也活著?”顧雁歌長長抽了了口氣,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都有些什么秘密。為什么恪親王還活著,卻讓顧雁歌和恪順王妃留在京城里,按原主的記憶,恪親王絕對不是肯受制于人的,更不會讓自己的妻女遇到那樣的痛苦!
恪親王咳了幾聲,似乎身體不是太好的樣子,神色也似是很悲痛:“你娘終是拖不住了,前些日子還是去了。雁兒,你這幾年頭還疼嗎,胸口悶不悶?”、
一提到恪順王妃,顧雁歌只覺得胸口涌上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看著恪親王淚流滿面地道:“我不信……娘在哪里,父王也一定在騙我,娘一定也還活著,你們都不要我,父王不要我,娘也不要我!”
“傻孩子,沒有誰不要你,你是父王的乖女兒,誰會不要你……”
“我不信,你們都拋工我,把我一個人扔在京城,你們不要我……”顧雁歌是很想冷靜下來,可是腦子里沸騰的那些感覺,一點兒也壓不下去。
恪親王為難地看了一眼蕭永夜,蕭永夜連忙上來勸了幾句,顧雁歌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只聽得恪親王也安慰了幾句,最后恪親王又問道:“雁兒,頭已經不疼了嗎,胸口也不悶嗎?”
……顧雁歌的腦子里閃過一點記憶,似乎原主確實是經常頭疼的,而且經常喘不上氣兒來,這才導致謝君瑞的事一氣,就那么去了,難道這中間還另有些她不知道的內情:“不疼了,也不悶了呀,父王,到底是什么事兒,您告訴我呀!”
“我和你娘現之后,已經太深了,幸好你打小就瘋,常年不愛在我們身邊待著,就愛跟你那些叔叔們轉。只是……你娘身子弱,我帶著她走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求醫問藥卻最終無果!”恪親王說起王妃時,情緒總是特別的低落:“看來,你的身子沒事,他們還沒來得及沒對你下手。”
“父王,您還是沒告訴我,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
恪親王指了指椅子,讓蕭永夜和顧雁歌都坐下:“我知道,你們倆啊,心里都有疑惑,當年的事,要說怨皇兄也怨得,可在帝王來說也沒有錯,若不是我當初太過自負,何至于把自己逼到絕路上。”、
顧雁歌聽了這段話就更是糊涂了,只等著怡親王來答疑問解惑……到底,會有什么樣的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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