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宿的輾轉反側,思緒繁雜,頭痛欲裂。天剛蒙蒙亮,谷雨就起身將自己jing心打扮一番,揣上銀兩,準備出門。
即將走出院門時,被起床想要做早飯的郎花看到,問她:“這么早出門,你不吃飯了?”
“不吃了,我要去趟縣城,找范師爺談談,讓他給出點主意。”谷雨道。
“你打扮這么周正,我還道你要去找大少爺呢。”浪花道:“對了,你去縣城的話,給朵朵捎點喜餅去。我昨個才做的,先前的大伯哥剛添了孫兒,本想今天給他家送去的。你先捎給朵朵吧,她愛吃喜餅。今個兒我再給大伯哥另做些就是。
谷雨駐足等待郎花裝好了一袋喜餅,拎著急匆匆出門,在通往閆家埠的山路上印下一個曼妙妖嬈的背影。
乘坐馬車趕到縣城后,本想徑直去往縣衙,半路遇到一位她熟識的衙役,說范師爺今個兒在家中休息。就經那衙役的指點,尋到了師爺范浩森的宅邸。
范師爺的宅邸離縣衙步行約半個時辰,一座簡樸干凈的小院。谷雨敲門后,是位端莊清秀的婦人前來開的門。她猜想這許是范師爺的夫人,就含笑問到:“你是嫂夫人吧?范師爺可在家中?”
范師爺的夫人周氏見谷雨妖嬈明媚,臉色陰沉下去,冷聲問:“你是何人?找我夫君何事?”
“我是閆家埠百川堂的少奶奶,來找范師爺商議些事情。”谷雨笑的有些諂媚,生怕會惹周氏不悅。
見周氏面帶猶豫,谷雨眼珠輕轉,立馬摘下自己腕子上的金鐲子,拉起她的手,順勢給她套上,笑道:“我遇到些難事,來的急了些,也沒給嫂夫人備下禮物。這鐲子也是我今個頭次戴,我是個粗人,不襯它。嫂夫人端莊雅致,這鐲子戴你手上更好看些,你莫要嫌棄。”
周氏未曾料到谷雨初次見面就送了她這么貴重的禮物,連忙要擼下金鐲子,還給她,道:“不能收,我夫君知道了該生氣了。”
“我誠心送您的,戴著吧。不然還得再經范師爺的手轉給您,更是叨擾。”谷雨按住周氏扶在鐲子上的手掌。
周氏訕笑,道:“那就多謝了。他在書房,我領你過去。”
谷雨跟隨周氏來到書房,見到了范師爺。范師爺很是訝異,卻當著周氏的面并未多言。待她去泡茶的工夫,低聲問谷雨:“我夫人怎就樂意將你讓進來?”
谷雨掩口輕笑,道:“我賄賂了嫂夫人只金鐲子,全當這回付你的酬勞了。你得幫我想個法子才是。”
范師爺揚了揚眉梢,道:“難怪她今日大氣。往常但凡長得好看些的女子,她都不準許人家登門拜訪。像你這般出挑的,她更是防之若盜賊。”
谷雨微怔,隨即笑曰:“嫂夫人那是在意你,滿心都是你,不然怎會防備的這么緊。”
隨后,谷雨簡略把昨夜里從梅香那聽到的事情復述一番,躊躇地問:“你可有好法子應對?”
范師爺擰眉不語沉思半晌,搖頭道:“不好辦。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閆府這事亂成一團,牽一發而動全身,倘若處理不好,怕是會家破人亡。梅香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莫說是西院王南夕不饒她,閆氏宗族恐怕就要將她沉塘了。但是,她若隱忍下去,也會后患無窮,管家和徐掌柜今后定然也不會放過她。橫豎都難逃一劫。況且,已時過境遷,她空口無憑,倘若管家和徐掌柜倒打一耙,死不承認,她告官都未必會贏。他們就是抓住了梅香不敢宣揚這一點了。恐怕,此事還需從長計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