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難以抵擋的,是男人的誠意。
—用金錢和時間堆砌出的誠意——
第一天:
當女人補好妝走回座位時,楊秉興已經將言先生留下的名片塞進了口袋里,臉上重新掛上了迷人的微笑。
看到這個微笑,女人的心情又是興奮又是好奇,因為她知道楊秉興一定還給她準備了意外的驚喜。
這就是女人喜上楊秉興的原因,他總能讓她感到驚喜,讓她時刻感覺到愛情的新鮮感。
沒錯,新鮮感,這是女人從前男友身上永遠無法體會到的東西。
楊秉興永遠能變出新的花樣,而且:遠能讓她感覺到他在用心,讓她永不厭煩。
女人知道楊秉興的過去,她道這個男人曾擁有過很多的女人,但她有這樣的自信,能成為這個花花公子最后的扎根之地。
——她并不知道。在她之前。有少女人曾經這樣堅信過。
雖然言先生突然出現將楊秉興地興致掃去了大半。但在女人面前。他還是強打起了精神。準備進行接下來地一系列計劃。
楊秉興很了解如何女人。而在從別人手上挖走女友并不是最難地部分。最難地是。如何讓她們忘記愧疚。而徹底被愛沖昏頭腦。
楊秉興本來很有自信。當這天一過。女人就會連她前男友姓什么都不記得了。當她想起“愛情”這個詞地時候。只能聯想到漂亮地瀑布。藍瑪瑙地項鏈。還有那鋪滿鮮花地回廊……
只是。一通電話卻將他之后地計劃全部攪黃了。
楊秉興對著聽筒沉默了很久尷尬地說道:“抱歉。公司里忽然生了一些事。我得回去處理一趟。”
他說完這話,便匆匆離去,居然沒有慣例地送女人回家,甚至連道別都忘了說,這讓女人顯得有些驚訝。
大概是……公司真的出了什么要緊的事吧?女人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后翻起她的隨身包來。
在翻了幾秒鐘后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的錢包,不見了。
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女人第一次遇上沒錢付賬的尷尬局面。雖然服務生們并沒有催著結賬的意思做賊心虛的她卻已經慌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之前已經不見人影的言先生,此刻卻又悠悠地“飄”了出來,看似不經意地路過女人身旁,然后緩緩地停下腳步站住不動。
言先生就這樣站了大概兩分鐘張的女人才現了他的存在,而言先生對她報以的一個理解的笑容。
“服務生!”在女人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之前,言先生已經叫來了一個服務員然后用只有他們三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這桌的錢也算我帳上吧!”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便要推辭,卻看見言先生搖了搖頭:“沒關系你找到錢包再還給我就是了。”
言先生的善解人意讓女人啞然,她憋了半天沒憋出那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只得看著男人招了招手后消失在了餐廳的門外——
楊秉興很少這樣不顧風度和形象,但他得到的消息,讓他完全顧不上其他,只是高速地駕車飛馳。
海天集團主營的是房產生意,但他們旗下的子公司也涉及其他不少的行業。海天集團董事會的成員基本上人人手上都有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而楊秉興所擁有的,是一家在附近頗有些小名氣的服裝公司。
只是,當楊秉興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卻只是火災過后的殘垣斷壁。
雖然他在服裝業投注的精力并不多,但看著幾年來的成果化成了一堆焦土,楊秉興還是感到異常的憤怒。
據這家公司真正的執行,他的心腹之一的王經理在電話里陳述,幾個消防員模樣的人進到樓內,說是要進行火災預防演習,接著便把全公司的人都趕出了大樓。正當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沖天的火光就立刻吞沒了公司的倉庫,接著便波及到了一旁的辦公樓。至于那幾個消防員,則在起火的瞬間便駕著消防車揚長而去。
后來的消防隊員雖然很快就撲滅了這場火,卻不可能救回倉庫里的那些成衣了。這樣一來,公司后三個月的出貨絕對趕不上,楊秉興要面對的,至少也是上千萬的債務。
不知是不是巧合,靠近倉庫的幾個辦公室全部都烤成了焦炭,但楊秉興那個幾乎不怎么用的“總裁辦公室”,卻毫無傷。
當楊秉興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他便看到了一張卡片,一張用原子筆劃掉了半個文字,然后又標注上“言先生”的卡片。
楊秉興顫抖地拿起那張卡片,然后和自己口袋里的卡片對照,現這次的卡片背后多出了一行小字:
“第一天。”
“王八蛋!”楊秉興恨恨地將兩張卡片全都撕碎,嘴角一撇道:“言先生,不管你是誰,你完蛋了!”——
第二天:
12月19日,周六。
楊秉興的服裝公司起火的消息不脛而走,雖然這
件起因是認為縱火,但服裝公司本身的防火措施不到是被許多媒體拿出來指責,海天的股票也因此下挫了不少。而且保險公司一副“人為縱火案的賠款需要慢慢審理”的拖延態度,如果這筆賠償款落實不到位,楊秉興的公司恐怕就只能以破產告終了。
然而,楊秉興此刻卻并沒有急著托關系四處借款,他甚至沒有要求海天集團給予任何的資金援助,擺明了一副任其死活與我無關的態度,甚至在次日一早就再次約出了昨天的女人,似乎是準備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約會。
楊秉興沒有后退,他甚至還在作出挑釁。他倒想看看個言先生究竟還能干出什么事來。
無論如何,楊秉興都還沒落到會害怕這個人的地步,畢竟在他身后的,是整個海天集團,還有赤光會——任何一個人擁有整個華東數一數二的財團和最大幫會的支持,都會和楊秉興一樣自信,甚至自大。
現在要帶著他的女友,去往昨天沒有去成的花圃。
楊秉興花錢在個沒多少人去的公園包下了整整一塊地,找了一個工程隊建了一個純白色的布屋而在木屋里,用藍色的郁金香、馬蹄蓮和鳶尾花等等十數種花草布置出了藍色的天堂。
雖然晚了一天又多花了秉興不少錢,但他仍有足夠的自信,在今天也一樣能徹底征服身旁的這個女人。
楊秉興早已經過了以和女人上床最終目的的階段,在現在他的玩法里將對方徹底擊垮俘虜,才是至高的享受。
女人們總說自己不在乎錢實,沒有人不在乎錢。
楊秉興的理論是果你一萬塊直接砸到一個女人面前,讓她和你上床,你換回的只能是一記耳光;但如果你將這一萬元錢換成上前多的玟瑰天一百只地送上半個月,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會被你的“誠意”打動。
其實區別只于你花錢的方法而已。
而楊秉興,就是花錢專家。
當他志得意滿地走到他的新杰作前時感到腳下一陣泥濘。楊秉興低頭一看,現白屋旁的草地已經被水完全浸濕。
原本松軟的草地,現在被水泡得異常粘稠。
奇怪,最近幾天都沒下雨,這水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楊秉興眉頭緊鎖,示意女人站到草地外,然后自己繞著白色的花房小心地查看起來。
在繞到花房的另一側后,楊秉興才看到了一根長長的水管,連接著一旁的消防栓。
不用再走進花房,楊秉興也猜得出,里面早已從花的天堂,變成了水的地獄。
“言先生!”楊秉興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你叫我?”
楊秉興的狠話還沒出口,一個嘲笑的聲音就由他上方傳來。楊秉興抬起頭,正看到一個在冬天穿著夏季著裝的男人,坐在花房的門梁之上。
“我說過今天還會來找你的。”言先生悠閑地晃動著雙腿,高高在上地俯視楊秉興:“怎么樣?想接受我的條件么?”
楊秉興冷笑道:“我看你搞錯了,現在有資格談條件的人,不是你。”
楊秉興話音剛落,五個身著黑衣的強裝男子立刻從各個方向竄了出來,站在了他的身旁。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地盯著言先生,其中有個人則直接將手探進了懷里。
“你真以為能永遠走在我前面?”楊秉興自信地說道:“現在該我談條件了。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想乖乖地說呢,還是想斷條胳膊以后再交代?”
言先生完全沒有看周圍的五個人,只是笑意滿面地看著楊秉興道:“看來,你的意思是‘不’了……”
“速”
言先生的話說到一半,一個奇怪的聲音從他的喉腔里冒了出來,帶著如高山之間的回音,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
然后,言先生便不見了。
沒人看得見到底生了什么,但一道人影若有似無地出現在每一個黑衣人身旁,然后那些高大的保鏢們便一個個如爛泥一般癱倒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橫躺在了地上,言先生才徹底出現在楊秉興面前。
“下次在和別人談條件之前,先搞清楚對方是誰。”言先生笑瞇瞇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塞到了楊秉興的手里:“今天是第二天,還有五天。”
名片還是那張名片——斷頭的文字,圓珠筆的劃線,還有言先生的簽名。但此刻,它的分量卻已驟然不同。
這一次,楊秉興就這樣坐在泥濘的草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言先生大搖大擺地離開,卻無論如何都抬不起自己的腿。
言先生繞過了半個花房,與完全沒有看一切的女人對視了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第二天,這個游戲,才剛剛開始——
年底了,又開始忙了。
這操蛋的工作,怎么就不能讓我歇兩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