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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負責”的文笙(二合一)
文笙閉著眼睛,面若桃花,慢慢環住了他的脖頸。
好一會兒,王十三逐漸呼吸急促,還不肯罷休,文笙輕輕撫摸著他寬厚的背,自鼻子里悶笑了一聲。
王十三終于放開文笙,臉色隱隱發紅,有些挫敗地道:“笑什么,是不是覺著老子親嘴兒的水平很差?”
文笙攸地漲紅了臉,嗔道:“怎么,陸爺連這個也要爭天下第一?”
王十三早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腆著臉道:“我這不是沒有機會身經百戰么,只能在你這里多練練了,再說我是好是歹,你也根本無從比較,嘿嘿。”
文笙輕哼了一聲,將那幾件衣裳復又包了起來,丟在他懷里:“我改主意了,拿回去自己試。”
“別別別,我試。叫你也看看十三爺何等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王十三重新打開包袱,把疊在最上面的袍子拿出來,這是一件靛藍色的交領長袍,衣領袖口處繡著一朵朵鑲金邊的玄色祥云紋,刺繡異常精致,款式瞧著也大方。
王十三伸手在那織錦緞的料子上摸了摸,嘮嘮叨叨道:“這挺貴的吧,為我花那銀子干嘛,不如你自己添幾樣首飾,打個釵也好,我這樣的,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
文笙抿嘴而笑,抖開衣裳,幫他穿上,又為他系好了腰帶,一邊整理衣領一邊道:“不貴,在嘉通的時候,我就這么想了,不能光讓你照顧我,以后你穿衣吃飯什么的都歸我管了。”
她特意退后幾步。歪著頭端詳王十三。
王十三心里甜得很,張開手臂給她瞧。
文笙露出滿意之色,點了點頭:“還不錯,這一身勉勉強強算是配得上我的不遜了。”
王十三聞言面頰上的酒窩愈加明顯。
兩個人試著衣裳,文笙抓緊了時間道:“十三,‘玉盤云水’我已經同國公爺和紀將軍說過了,咱們雖然一時和南崇還不會有太大的沖突。但一旦國公爺取代奉京那幫權貴。江北被他們占去的州縣就必須要有個說法。”
王十三“哦”了一聲,問道:“那我舅舅的事也同他們說了?”
文笙搖了搖頭:“還沒有,這個我得好好想一想。”
“那程國公他們怎么說?”
“國公爺會派幾個心腹去和利江明西長老他們先接上頭。大約這兩天就要出發了,有備無患,先把‘玉盤云水’控制在咱們手里。”
她是盼著云鷺和童白霜那里能傳來江審言贊同議和的好消息,這樣只要解決了奉京這個大難題。就有很大的希望迎來天下安定,再不用動刀兵。
對了。還有林世南……
“還有一件事,十三,我將林世南家里供奉‘懷公’靈位的事和師父說了說,又把他在一樓放著的槍和弓給師父描繪了一番。你猜怎樣?”
王十三知道,文笙說的師父不會是王昔老爺子,必是卞晴川。
文笙既然這么問。想必是卞師父認出了這兩樣武器,懷英翔的舊物?
他雖然覺著自己這猜測*不離十。不過文笙賣了關子,他可不能掃興,遂笑問:“怎樣?難道師父知道?”
“何止知道,他還見過。”
“哇,見過?”
結果他夸張的神情太假,被文笙一眼識破,文笙白了他一眼,不再提這事,道:“可惜咱們在南崇那么久,一直沒見到林世南長什么模樣,不然師父說不定就能認出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王十三不好再裝傻,笑道:“這個好說,以后有得是見面的機會。”
文笙點了點頭,事情說完,衣裳也都一一試過,有兩件緊了些,文笙留下,準備送回去改改,其它的包起來,好叫王十三帶走。
然后她坐下來,托著腮斜睨了對方一眼:“酒喝到一半跑了來,說吧,到底什么事?”
王十三這會兒心里都是柔情蜜意,只覺文笙與他天生一對兒,情比金堅,這要是開口問譚家求親的事,豈不大大的破壞氣氛,好像對文笙透著不信任?
可要不問吧,心里老是沒有底,誰叫他好死不死練了《明日真經》又不肯散功來著。
有這么個糟心的事橫在那里,文笙若是改了主意,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這里患得患失,期期艾艾半天沒吭哧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文笙見狀心下了然,嘴角翹起:“你想說什么?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像十三爺。”
王十三心道可不是嘛,老子算是栽在你這小娘們兒手里了。
“你,那個,我聽說譚家來提親……是不是真的?”
文笙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么快就傳開了么,是真的,國公爺和紀將軍專門找了我去說這事。”
“那,那你怎么答的他們?”
“你猜。”
王十三神情一下變得可憐巴巴:“你回絕了他們,是不是?快告訴我,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啊。”
這是什么破成語,文笙美目含嗔,抓起面前的包袱扔在他頭上:“你跟誰學不好,給我學楊蘭逸!”
說完了,文笙方意識到自己有些口不擇言了,果然王十三抓了包袱在手,訕訕地道:“你別管他,他懂什么是亂,癡心妄想!”
文笙沒有理會他,停了停,道:“國公爺找了我去,問我想不想嫁到譚家,此次譚老國師為孫子輩求娶之心很誠,叫我不用有所顧忌,來日國公爺不管走到哪一步,都不會忘了我曾為他做過的事,他也必會保我周全。”
“我的心更誠!”
文笙看了他一眼,想笑強自忍住,道:“譚家子孫隨便挑哦。”
“哪一個也不如我。”
“都是樂師,很有本事。”
“我也不差,刀槍不入!”
文笙實在忍不住了。將頭扭到了一旁:“人家保證不會娶小老婆,嫁過去以后每天彈彈琴,日子過得很輕松,不用幫著數錢、生孩子,還有管小老婆……”
王十三張大嘴,想說我也不會娶呀,娶什么小老婆。就你一個我還搞不定呢。等文笙說到后來突然回過味來,原來文笙在拿他之前的話取笑呢。
可憐見的,老鷹巖那會兒他還不認識文笙呢。
要不人都說。無知者無畏。
文笙要翻舊賬,王十三只好低聲下氣道:“有你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了,還娶什么小老婆?不怕天打雷劈么,我只求你別把我當小老婆就可以了。你每天愛怎樣就怎樣。錢扔那里,沒了再去掙。數什么數,累壞了還不是我心疼,還有生孩子,你知道的。我這不是也生不出嗎?”
文笙肩膀一顫一顫的,王十三悄悄過去,由后面將她抱住。
文笙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眼睛里透著孩子一般的得意。
“哈哈,陸不遜。做人不能太鐵齒,你也有今天。”
“是是是,姑奶奶你教訓的是,你到是說說呀,我這心還懸著呢。”
文笙斂了笑容,輕輕哼了一聲:“十三,我想你是忘了,大年初一那天在鐘鼓樓上,我是怎么同你說的。”
王十三怔了一怔,文笙的話他不可能當做耳旁風,仔細回想了一下,試探道:“你說我有很多長處,不必妄自菲薄……”
文笙點了點頭,王十三受到鼓勵,接著又道:“你還說咱們兩個能相互心悅,就說明咱們是半斤八兩,沒有誰吃虧。還有,散不散功抉擇在我,不管怎樣,你都會陪著我。”
他當時光惦記著散功的事了,覺著特別對不起文笙,所以對這話也是記得最清楚。
文笙還說即使散了功也不怕,她能護著自己周全,不過這話太傷老爺們面子了,王十三雖然感動,卻不打算復述。
說完了,王十三發現文笙還期待地看著他,然后,“還有,你也喜歡我,離不開我。”
后頭這句是王十三自己加上去的,不過文笙說喜歡他,他可是記著,不用弄錯。
文笙笑了笑:“不錯,我確實很喜歡你,十三,我還說希望來日我們的婚事,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干擾,只是因為相互喜歡,想要一起生活。你明白么,任何人,任何事……”
王十三頓覺一塊大石落了地,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你把咱們倆的事告訴程國公了?”
“是啊。”文笙揶揄地道,“你不是怕我始亂終棄,叫我負責么?”
王十三覺著自己步步敗退,快縮到墻根底下了,簡直是……夫綱不振,沒話找話:“那他們沒嚇一跳么,是個什么反應?”
文笙板著臉正色道:“沒有,國公爺和紀將軍都說咱倆很般配!”
“般,般配?”王十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從文笙臉上找出點開玩笑的痕跡來,但他發現文笙現在變得道行好深啊,竟然看不出半點端倪。
他只好喃喃地道:“那他們真是難得的大好人。”
文笙眨了眨眼睛:“不過國公爺也說了,這個消息先不要外傳。已經知道的,叮囑他們不要說出去,他說,這樣對咱們倆也有好處。”
這點小事王十三到沒有放在心上,只在腦海中一閃念:什么意思,難道是怕人在背后笑話我們,說我和文笙的壞話?
隨即他就把這念頭丟在了一旁:“不說就不說,誰有空理會他們。你這里還要忙多久,不是說清明踏青么,干脆我去弄條船,等天黑之后咱們出海玩去。”
文笙也覺著這幾天事情太多,有些冷落王十三了,心中不免有些歉疚,便應了聲“好”。
正好夜里用琴幫著他調理一下情緒,緩解《明日真經》帶來的負面影響。
王十三得了準信,親了親文笙,興沖沖拿著包袱走了,比起來時的忐忑不安,這會兒簡直走路帶風,判若兩人。
文笙將他送出門,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回去繼續參與樂師們的討論。
這是一個很是耗神的大題目,到得傍晚眾人也沒有什么進展,文笙看看天色,勸大家都回去休息。
她已經有了曠日持久研究下去的準備,看這樣子,也許需要幾個月,甚至是幾年才能有進展,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花大把的時間,把研究繼續搞下去。
她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不可能哪里需要就出現在哪里,提高離水方面樂師的實力刻不容緩。
并且《希聲譜》也遠比妙音八法更中正平和,文笙想要把它派上更大的用場。
等眾人都散了,文笙特意準備了酒菜,王十三喜歡吃的幾個菜都拿食盒裝好了,帶上琴,坐車去赴約。
現在出入離水港盤查依舊很嚴,與戰時沒什么不同,王十三和幾個隊長通了聲氣,說夜里要出去一趟,提前把船停在了小青山后頭。
王十三接到了文笙,他拿起那個酒壺看了看,笑道:“只準備著這么點酒,莫不是怕我喝醉了?”
文笙橫他一眼:“是啊,刀槍不入的十三爺若是喝醉了酒,掉到海里淹死了,豈不淪為笑柄。”
王十三嘿嘿而笑:“怎么可能。”提起食盒,和文笙并肩上山。
初春之夜,晚風輕柔,文笙真有了出游的感覺,王十三更不必說,不知有多么開心滿足。
兩人在山上隨便走了走,簡單吃了點東西,繞到后山上了船。
王十三劃槳,小船慢慢離了岸。
難得今夜海面上也是格外平靜,像一面望不到盡頭的鏡子,在月光下泛著粼粼微光。
文笙心情很好,輕輕哼著歌。
過去了好一陣,王十三突道:“你的技藝是不是又突破了,怎么我聽你唱歌,就有一種像是在聽琴的感覺?”
文笙到是沒有意識到這點,停下來問他:“什么感覺?”
“就是那種很開心,很放松,又很平靜的感覺。”
咦,若只是開心,還可能是王十三心情本來就好,可開心又平靜,就類似于《伐木》的效果了。
文笙當日受那嫵大家歌聲啟發,在反復讀《古平琴歌考》時就有了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一晃過去了好幾年,雖然她也常自琢磨,沒事哼兩句,卻始終沒有進展。
若是真的,那可是意外之喜了。(未完待續。)
ps:我又提前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