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便讓趙達和周吉二人暗中去幫她查一些事情了。
遲玉卿到底沒有將此事告訴父親,她知道敬陽公主目的不純,可此事尚且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定論。
她想,敬陽公主一定還會再找她,待她將整件事情摸清楚以后,再想辦法應對也不急。
母親是她的女兒不假,可是母親斷不該被藏在那幽谷中,母親喜歡向陽而生的玉蘭,但在那幽谷中,玉蘭從不會開花。
她總有一天,會將母親從那幽谷中帶出來。
知道她私下在查季海一事,遲延章便讓她不要再查下去了,有平南王在,此事定會水落石出,他說得不明確,但言辭中的意思只有兩個字,那便是“細作”。
季海是細作,他身后的人,同樣也是。
而她這邊的線索果然也斷了。
線索的最后,查到了季閣老頭上。
雖然她猜不到這背后的前因后果,可她還是被這個線索所震驚。
若是季閣老有什么問題,便一定會牽連到季無淵。
可她想不明白,她自以為足夠了解他,也最是清楚他的為人。
要說他是所謂細作,她自是不信的。
她也知道,季海作為一個引子出現,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算計他,想借著此事節外生枝。
她本想幫他的,可她又轉念一想,季無淵不是無能鼠輩,他此次若是不能化險為夷,那便不是季無淵了。
況且平南王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卻遲遲沒有行動,便說明不是表面上的這般。
或許還會有別的轉機。
她就是要幫他,也不急于這一時。
她之所以調查這件事,便是因為怕這件事影響到三皇子沈元清角逐皇位,現在矛頭是指向二皇子一邊的,她也不必太過著急了。
就在一旁仔細觀望就是了。
顯然,不止是她一個人是這么想的。
傅淮宴也查到了和她相同的證據,還比她查到的更多一些。
但都沒有證據能證明,季閣老有沒有謀逆之心。
而且若真牽扯到季無淵,傅淮宴自是原因看熱鬧的。
有人隔岸觀火,有人卻是淡定從容。
季無淵知道最后一定會查到他的頭上,他也沒有自亂了陣腳。
當年季閣老帶他回來時,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謂證據也早就被銷毀得一干二凈了。
就算是真的查出了一些什么,他也是不怕查的。
但他很清楚,是有人想要他害怕。
而他,也很識時務,在那暗中布局之人向他發出邀約時,他便順勢前去了。
他是蒙著眼被帶過去的,扯開眼睛上的布條,他卻沒有看到人。
就在他準備走動時,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喑啞的聲音。
“想不到若謙公子的身份竟是如此的撲朔迷離,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他四下張望,那道聲音卻是從屏風后傳出來的。
隔著屏風,季無淵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這個聲音一聽便是刻意偽裝的,他聽不出是誰。
但他聽到他口中如此說辭時,不禁皺了皺眉。
他的身份?
在這永綏,只有五皇子北堂故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他敢肯定。
想著,他便接話道:“哦?那閣下不妨說說,我是何等身份?”
聽到他反問,那人也沒有氣惱。
“我雖不知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但你一定不是季家長孫,因為你是大夏的人,我說得對嗎?”
那人知曉說謊話會被他拆穿,索性就不裝了,直接道破了他是從何而來這一事實。
他卻信,季無淵一定是大夏之人。
若不然,他今日也不可能過來了。
他如此敞快,季無淵也沒有賣關子,大方承認了。
案幾上擺放著茶盞,是待客無疑了,他勾唇一笑,順便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從容坐下了。
此人既是引他過來,便一定是別有所圖,倒不必他親自開口,這人會自己出來的,他也不急。
“都說你聰明絕頂,一人便抵得上謀士幾人,如今看來,當真是如此。你既然在這懷梁能蟄伏這么多年,便足以證明你一定肩負重任,但我若是將手里的證據都交給平南王,你便功虧一簣了。”那人玩味笑道。
他說完,季無淵也跟著笑了起來,絲毫不見慌亂。
“閣下可真會說笑。我這來也來了,閣下想說什么,不妨直說便是。”
這人就是殺了他,也不可能將自己交給平南王,季無淵一點都不害怕。
無非就是想利用他這個大夏細作的身份罷了,他心知肚明。
他如此爽快,那人也是沒有再拐彎抹角。
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看到他究竟是誰時,季無淵倒是沒有多意外。
這背后布局之人正是三王,也就是大皇子身邊那個三王。
“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三王坐在了他的對面,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只是那眼中的神色滿是算計,季無淵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卻也是最可怕的。
三王覺得他這種人很可怕,有些高興,也難免有些忐忑。
但終究是野心大過理智,所以他才布了這局,讓季無淵察覺到他的動作,再將他引過來。
但季無淵的反應太過于冷靜了,讓他不確定究竟是誰入了誰的套。
季無淵輕笑道:“能安排此局的沒幾個人,不過之前在下的確沒懷疑到王爺身上。”
言外之意,便是在說他蠢。
在眾人眼中,三王便是沒有什么大的城府,卻還肖想著能像平南王那般做人。
可出生皇家沒有城府,那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比起二皇子,大皇子的確要好掌控一些。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季閣老才沒有選擇大皇子。
正是因為他們猜到三王會插手其中。
三王能在一眾王爺中存活下來,可不僅僅是憑借自己與皇帝的關系。
這樣的人野心極大,若是處理不好,便會適得其反。
而現在,也正是印證了這一事實。
三王爺聽出來他是在暗諷自己了。
不過三王并未跟他計較,就好像沒聽見一般。
桌上便有茶水,三王笑著給他斟了一杯茶,輕輕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放心,本王既然請你前來,便是想交你這個朋友,就是不知小友看不看得起本王了!”
三王可沒將季無淵當做一個無知小子。
那關鍵一步,便是便明自己的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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