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矜

259:找到陣眼

遲玉卿有些詫異,他學了這么久,竟是一分半點沒有用。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傅淮宴有些低落,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比普通人要廢柴一些,又特別是在她面前,這讓他頗為苦惱。

遲玉卿見狀,含著笑搖了搖頭:“當然不會。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厲害,所以我才會這么相信你啊。”這么不自信,反倒是不像他了。

因為他的智慧,甚至讓她感到害怕。與他比起來,她的確算不得什么聰明人。不會武功又如何,他一樣能夠運籌帷幄。

她并沒有敷衍他,從她的語氣中便能聽出來。

“謝謝你。”看著她,傅淮宴的嘴角便不自覺的上揚。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但氣氛卻好多了。馬車穿行在小巷中,若是以往,必然會惹來一聲聲的狗叫,可現在,耳邊傳來的仍舊是百姓的哭嚎。

這場災禍,也是時候該停止了。

在馬車上,遲玉卿便看完了季庸給她的信,上面清楚的寫了地點,所以二人并沒有繞路。

有暗衛在暗處保護傅淮宴,他們剛靠近那個地方時,暗衛便出來攔住了他們。

“少爺,那里有危險!屬下先去將他們引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遲玉卿看向不遠處季庸說的那個地方,背后不免有些涼意。

城西是敬陽公主掌控,而這里有她的人把守,看來她是早就知道這個秘密了。

可她究竟想要做什么?遲玉卿不知道,眼下也沒有功夫去深究。

武安侯府的侍衛功夫不錯,很快便將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給引開了。

遲玉卿和傅淮宴兩人這才上前,他們站在水里,前面是河。

她將那封信拿了出來,看著面前的河,有些不確定。

“難道陣法真的設在河里?”不過這河水很深,且天很暗,還在下著大雨,莫說是下去解陣了,就潛下底去一探究竟都難。

更何況,她其實并沒有看明白如何破陣。

季庸是將破陣的方法白紙黑字的寫在了上面,但她卻覺得非常的晦澀難懂,還有一些僅是符號,她并沒有把握能將這陣法給破解了。

傅淮宴彎腰仔細觀察了水面,見她還摸不著頭腦,便伸了伸手將信拿了過去。

遲玉卿沒有驚動他,等他看完了才敢開口問他:“怎么樣?你看出什么了嗎?”

平南王也說了,是林卓在水下發現了異常,那應該是這里沒錯。

傅淮宴點頭:“陣眼應該不是在水里,你看這句話,其形如磨,我應該知道在哪里了,跟我來!”

遲玉卿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拉著她離開了河邊。

兩人來的地方其實離河邊不遠,就在附近。

到了地方以后,他還沒有松手的意思,待他反應過來,慌忙松開了緊緊拉著她的手,似乎是覺得有些燙手一樣。

遲玉卿后知后覺,手上空空的,不知為何她卻有點微微失落。

她抬頭望見的是一片漆黑,但大概可以看到有一塊巨大的牌匾,雖然因為天黑她看不到上面寫的什么,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臨近河邊有一個很大的豆腐坊,她聞著特殊的味道也差不多猜到了。

她指著豆腐坊問道:“你說的磨,是指磨盤?”她并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傅淮宴沒有否認,答道:“你大概不知道,起陣都是要依靠物件的,想在水下布陣,又豈是一件易事?”

“所以他們便將陣眼設在了岸上。”她終于明白了那些話的意思。她先前并沒有了解過陣法,這個說法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傅淮宴點頭,先一步踏進了豆腐坊。

“豆腐坊一般都會設立在河岸,而豆腐坊里必不可少的東西便是磨盤。”

他說完便不見了人影,遲玉卿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她本是不怕的,聽不到他的聲音了,心里反而有一些忐忑。

這豆腐坊的大門敞開著,因為靠近河邊的緣故,里面漲了水,早就沒有人在這里面守著了。

她想著也不能就這么在外面等著,索性便摸著柱子進去了。

走了一小段路,她沒注意腳下的門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肉墻。

對于她突然“投懷送抱”的舉動,傅淮宴明顯感覺自己心在撲通撲通的跳,不管他怎么控制都沒有用。

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遲玉卿反應過來,自己前面的人是傅淮宴。

她頓時被嚇得面紅耳赤,慌忙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怕她撞到腦袋,傅淮宴下意識的便將她又拉入了自己懷中。

“你等一下。”怕她誤會,傅淮宴趕緊將火折子拿了出來,點燃了身旁放著的燭臺。

有了燭火照耀,周圍一下子便亮了起來,遲玉卿這才與他隔開了距離。

“你方才是去找燭臺了?”她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這會兒都不敢抬頭看他了,便指著那盞搖曳的燭臺說話。

“嗯。”他點了點頭。只是沒想到她這么快便尋來了,本想找到燭臺再出去找她的。

遲玉卿沒有接話,傅淮宴便捧著燭臺,又帶著她走了出去,方才他們是從避雨的檐下過來的。

一出去,遲玉卿便看到了院子里的巨型石磨。

它就在豆腐坊的院子里,與小磨盤不一樣,這塊磨盤擺在這里只是為了鎮宅,如果要推動它的話,大概得要十幾個人才行,當然,也不會有人會去動它。

“就在那兒了。”傅淮宴騰出一只手指了指大磨盤。

遲玉卿拿著信,又看著這塊巨型磨盤,頓時犯難了:“可是,就憑我們倆的話要轉動它似乎不可能吧?”

她倒也不是都看不懂,信上寫的轉動這兩個字她還是認識的。

看著她犯難的表情,傅淮宴掩著嘴偷笑。

遲玉卿知道自己大概又搞錯了,撓頭不解道:“難不成我又理解錯了?”

傅淮宴接過信,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你沒有理解錯。不過不用你動手,我來就好了。”

遲玉卿一臉古怪的看著他,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可以一個人推得動這么巨大的磨盤不成?

見她將信將疑,傅淮宴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燭臺交給她,一個人冒著雨走向了那塊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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