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田晴晴沒有回家做晚飯,也是在這邊吃的,還蹭了一個荷包蛋。
新媳婦進門頭一天,是要吃荷包蛋的。“荷包”,既寓意著夫妻恩恩愛愛,合(荷)抱(包)在一起,還寓意著能生一個大胖小子。其寓意是根據一個傳說來的。
傳說,在遠古的時候,有一個叫簡狄的姑娘,聰明伶俐。一天,簡狄和女伴兒們在河邊洗澡,看見燕子從頭頂飛過,落在了岸邊的草叢里。簡狄好奇,奔過去一看,里頭有兩個小小的燕子蛋,就吞吃了。后來,就有了身孕,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取名叫契。
契的能耐很大,他幫堯帝治理國家,幫大禹治理洪水。舜帝很贊賞他,就封了他個大官兒。
簡狄吃燕子蛋懷孕生契做大官兒的事,被人們傳開了,一些女人也學著簡狄的樣子,吞吃起鳥蛋來,也希望自己能像簡狄那樣,生一個有能耐的大胖小子。
后來,演變盛了由婆家給新媳婦煮兩個雞蛋。再后來,又變成了荷包兩個雞蛋。一代一代地傳到這個時期,無論多么窮多么摳的婆婆,在新媳婦過門這一天,也要荷包兩個雞蛋給新媳婦吃。
田盧氏見田晴晴一直陪著新媳婦,保護有功,在荷包雞蛋時,也就給她捎上了一個。這也是田晴晴穿越以來,第一次吃田盧氏主動給做的雞蛋。
吃過晚飯以后,鬧洞~房又掀起一個高~潮。
下午是婦女多,孩子多,男性也都是本彎兒當塊兒的,而且老、中、青都有,很多節目都是走形式。找樂呵,逗笑了為原則。
晚上就不行了,一撥一撥的。都是清一色的大小伙子。很多田晴晴都不認識,問了問大伯母何玉穩。才知道原來是村東頭和村西頭的人們。
可能是下午蹲媳婦不成功,沒有找到小板凳兒的事被傳嚷出去了,有的人還自帶了小板凳兒來。在胳肢窩里夾著,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朱秀蘭笑著對田達木說:“老木子,你看你給你媳婦走的人緣兒。今晚上盯著給她用冰塊敷屁股吧!”
田達木“嘿嘿”笑著,囑咐田晴晴:“晴晴,下午護新嬸嬸有功,晚上繼續。過后叔叔給你買糖吃。”
田晴晴白了他一眼:“誰稀罕你的糖!往后少蹲人家的媳婦,下輩子就沒人蹲你媳婦了。”把何玉穩和朱秀蘭兩個人都說笑了。
田達木“嘿嘿”樂著,趕緊給來的人們發煙
趁著田達木發煙的工夫,田晴晴趕緊爬到炕上,坐在了新娘子李煥娣的懷里。悄悄地告訴她:“嬸嬸,蹲你的時候,你就大聲招呼。招呼的響了,他們蹲的就會輕點兒。”
誰知,李煥娣卻是個大傻逼,附在田晴晴的耳朵上說:“蹲得一點兒也不疼。真的。晴晴,就像蹲在棉絮上一樣。”
田晴晴滿臉黑線。心道: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看來。下午真該讓她嘗嘗挨蹲的滋味。又附著她的耳朵說:“不疼也大聲招呼。”
就在兩個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有人把一盒火柴遞到李煥娣手里,讓她點煙。
這一回倒是沒讓用牙齒劃火柴,直接用手點。也有人調皮,吹滅了好幾次才點著,但總因手好用勁兒,很快也就全點上了。
抽煙的工夫,有人讓新媳婦唱情歌。李煥娣把田晴晴抱得緊緊的,說:“不會。”
一個小伙子說:“不會唱情歌唱紅歌也可以。《東方紅》。《大海航行靠舵手》,連小孩子和老人都能唱。你總不能說不會吧?”
李煥娣被逼的沒法,唱了一個《東方紅》。
不過嗓音田晴晴確實不敢恭維。不知是嚇得還是五音不全。調都跑到她姥姥家去了。
“不行,再唱一個。”一個小伙子嚷道。
李煥娣也知道自己唱的不怎么樣,把腦袋往田晴晴的脖子里一扎,任你喊破嗓子,就是不言聲兒了。
“不唱歌兒就蹾。”一個小伙子把煙屁股一扔,率先跳上炕來。
隨即,五、六個大小伙子也跳了上來。六、七個人站了一炕,把李煥娣和田晴晴圍在了中間。
炕邊兒上還站著五、六個大小伙子。
田晴晴一看這陣勢,心里也有些慌,擔心用異能被人們發覺了。
容不得田晴晴多想,一個大小伙子上來就掐住了她的兩個小胳肢窩。她趕緊摽住李煥娣的一條胳膊,同時用異能將身子變重。
那人抱了一抱沒抱起來,心中詫異。忙對身邊的人說:“把她的胳膊掰開,把腿抬起來。”
于是,一個人拽著她的一條小胳膊,使勁兒往外掰,試圖把她的胳膊與李煥娣的胳膊分離開來。
還有兩個人一人拽著她的一只小腳丫,使勁兒往上抬。
一個五十來斤的小女孩兒,被五個大小伙子抬,如果還抬不起來的話,就顯得太妖異了!
田晴晴見狀,趕緊收了異能,松了胳膊,舞扎著被他們抱到了一邊。
炕上的李煥娣,立馬被六、七個大小伙子抬了起來。
與下午一樣,田晴晴趕緊用異能,在她的屁股底下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如海綿墊兒一樣的保護層。
這一回李煥娣學俏了,他們蹾一下,李煥娣就“哎呀”一聲。但裝的就是裝的,李煥娣怎么招呼,也招呼不出挨蹾的慘烈味兒來。
一個小伙子覺得不對勁兒,讓人們停下,說:“不過癮。二愣,拿小板凳兒來。”
隨即,一個四條腿的小板凳兒放在了炕上。
田晴晴見狀心想:要是讓他們蹾在小板凳兒上,李煥娣的屁股上不出一點兒青紫的話,她傻呵呵的一定出去賣乖。人們聯想到自己在這個家里的一些蹊蹺事,一定會把妖異懷疑到自己頭上。
如果讓他們真真實實的蹾一回,讓李煥娣嘗一次苦頭,那自己的保護任務又沒完成。
心里這么一想。便有了一個主意——
在人們把李煥娣抬起來往下蹾的時候,田晴晴用異能把小板凳兒的四條腿齊刷刷的都弄斷了,小板凳兒“咔吧”一聲。蹾被壓趴在炕上。
而驚慌失措的李煥娣被嚇得半死,連哼也忘了哼一聲。
“嗨。奇了怪了,愣把小板凳兒給壓趴了!”蹲人的一個小伙子驚詫地說。
“草尼瑪的二愣,你拿的小板凳兒也忒不結實了吧!”喊二愣拿小板凳兒的那個小伙子埋怨了一聲,又喊道:“三蛋,你拿的那個呢?”
“在這里。”一個人猥瑣的小伙子說著,又遞給了他一個小板凳兒。
“這一回腿兒朝上,保管就蹾不趴了。”還是那個要小板凳兒的小伙子說。
于是,一個四條腿朝上的小板凳兒被放在了原先的那個位置上。
下邊看的人們有的歡呼。有的唏噓。田達木則趕緊往炕上遞煙,懇求人們放過自己的媳婦。
這是鬧洞~房中最惡毒的鬧法了,一旦失手蹾到私處,就是出不了人命,新娘子也要躺個半月二十天。
“沒事,我們注意著呢,保管給你留一個完整的新娘子。”
“別裝了,保不住早就那個了吧?”
“嘻嘻嘻……”
“哈哈哈……”
在“嘻嘻”“哈哈”中,炕上的人們抬起了李煥娣,又狠狠地蹾下……
“咔嚓!”
“啪——啪——啪——啪。”
就在李煥娣的屁股挨著小板凳腿的時候。隨著一聲“咔嚓”聲,小板凳的四條腿迸向四個方向,有的還迸到蹾人者的腿上。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用哪個哪個毀?”一個蹲人的小伙子疑惑地說。
“我就不信今晚蹲不了?”還是那個要小板凳的小伙子說:“二愣。三蛋,你們兩個趴炕上扶著!”
大概這個小伙子在他們這一伙兒里特有權威,叫二愣和三蛋的果然很聽話地趴在炕上,一只手扶住一個小板凳腿,并讓它們形成四柱形,形狀和距離與小板凳兒腿相差無幾。
雖然是被人扶著,但作用還和小板凳兒一樣。田晴晴意念一動——在李煥娣被往下蹾的時候,田晴晴讓她的屁股傾斜了一下,落下去的時。正好把那四個小板凳兒腿壓倒。田晴晴再一用異能,李煥娣就像一個幾百斤重的巨人一樣。坐坐實實地壓在那四只扶著小板凳兒腿的手上。
上面壓力重,小板凳兒腿又是硬木。兩個人的雙手都被硌的裂了一般的疼痛,立時發出瘆人的慘叫。
“哎呀,疼死了,我的手頭斷了,啊……”
而被蹾的李煥娣,沒事人似的坐在板凳腿的上面,觀看著兩個人痛苦的表情。
蹾人的不只是被驚呆了,還是不相信這是事實,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哎呀,我的手……快把她拽開。”
經被壓住手的人一喊叫,蹾人的這才回過神兒來,趕緊把李煥娣拽到一邊。
兩個人把手舉起來一看,手指頭都被壓的變了形,因為血脈不流動,手指頭肚憋的青紫青紫的。喊他過去的那個小伙子,趕緊領著他倆看醫生去了。
因為不是一伙兒的,其他人并沒有跟著走。有的又跳上炕,摩拳擦掌的還要蹾。
田達木少不得又發了一圈兒煙,懇求大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