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護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病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進去探視會有細菌,加重病人的病情。”
周易料到她會這樣說,早就想好了應對,繼續開口道:“我可以穿無菌服進入。”
“今天也不行。”護士開口道:“穿無菌服探視,需要提前預約。”
周易很少來醫院,身邊也只有魏乾誠一個比較親近的人,不知道穿無菌服探視還需要預約,只好失望的說:“那多謝你了。”
“不客氣,那你需不需要預約一下?”
周易故作糾結的想了一會兒說:“還是算了吧,我等他脫離了危險期再來看他。”
既然如此,護士也就沒搭理他。
周易站在一邊,卻滿腦子都是疑問。
剛才往病房內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邪祟之物。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向護士提出進去探視的話,想進入病房內,仔細查探一下。
不然以他和許明坤的雇主關系,就算他死在里面,也跟他沒有關系。
許母終究還是年紀大了,鬧了一會兒,已經精疲力盡。
這些人也是趁著這個時候,掙脫許母,衣裳凌亂的離開。
走得相當狼狽。
等許母歇夠氣了,才忽然記起周易,視線轉了一圈,看到他就站在門外,手撐著地面爬起來,走到周易身邊。
“周大仙……先生,你快觀察一下,有什么辦法可以破解”
話說到這里急轉彎,差一點就把鬼說出來了。
許母眼巴巴望著周易,蒼老的臉上布滿期待。
剛才的一番折騰,已經把她梳好的頭發弄亂,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凌亂,就跟個瘋婆子似的。
“噗。”
汪雨梅剛來就看到許母這副形象,忍不住笑出聲。
從前許母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對著她,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母這么狼狽的樣子。
周易的視線循過來,余媚探左半個腦袋,對男人招招手,“嗨,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余媚和周易說話用的是密語,所以別人聽不到她說的話,只有汪雨梅詫異的看著余媚,“你在跟誰說話?”
余媚對周易努努嘴:“他咯。”
周易又不是見不得人,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把周易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給汪雨梅介紹。
周易看到余媚的舉動,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余媚是鬼,正常人看不到她,卻能看到他。
只要他有回應,就能收貨一大票看“神經病”眼神。
一個人能得到余媚如此大的注意力,汪雨梅對周易很是好奇。
她來到周易身邊,轉了好幾圈,小聲低估:這人也沒什么特點的啊。
明天改。
“吳海生,你還是不是人?我找的是你女兒的尸體!
要不是你媽背著我把尸體隨便處置了,妞妞死后也不會這么痛苦!
吳海生,你知道被妞妞牢牢盯著的感覺嗎?
吳海生,妞妞生下來兩年多,你沒有給她換過尿不濕,
沒有給她穿過衣服,
抱她的時間永遠不會超過十分鐘,
你知道肉被剜了的感覺嗎?
你知道女兒在懷里痛的發抖的感覺嗎?
你什么都不知道,到現在你居然還有臉說為了給孩子看病欠了一身債!
去年你媽50歲生日,你偷偷摸摸拿了兩萬塊錢給她,
今年說是要修房子,又借了三萬塊錢給她,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女兒的救命錢!
一個半月前妞妞發病,抱去醫院看病,沒有錢醫院不給治,等我借了錢,妞妞救治不及時救不過來了!
而你媽呢?”
程何芳慘笑一聲,咬牙切齒道:“有錢給你大哥的兒子買衣服,買各種玩具,買各種零食吃,就是沒錢借給我替妞妞治病!
當初要不是你在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踢我一腳害我早產,妞妞也不會三天感冒,兩天發燒,體質這么弱,
都是你們!都怪你們!就是你們殺了我女兒,總有一天我會報復!我一定回報復你們!!!”
吳海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擴音喇叭傳出來,“程何我看你是找尸體找瘋了,你以后少找那些道士法師,他們都是騙錢的……”
叭啦叭啦,一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擴音喇叭傳過來,程何芳冷笑!
吳海生在外面打工,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死老太婆告的狀。
砰!砰!砰!
老太太氣憤的踢門,“老二家的發什么瘋,俊俊睡著了都讓你給吵醒了。”
別人的孩子就是孩子,她的孩子難道不是孩子!!!
程何芳眼神閃過詭異的幽光,拿起手機冷冷的說:“這家我待不下去了,明天你回來接我到廣東大工。”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程何芳感覺天花板在旋轉,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無盡無窮的黑夜中,一身啼鳴猶如鋒利的刀子劃開黑幕,前方綻放出微弱的光明。
程何芳朝著光明奔去,手在接觸光明的瞬間,場景轉變,周圍還是一樣的黑,正中心多了一座血池。
鮮紅的血液像是一鍋滾燙的開水,咕嚕咕嚕在血池翻滾,嬰孩小小的手從血水中冒出,手掌,胳膊,腦袋,肩膀,最后卡在腰部的位置就不動了。
孩子的下半身泡在血池中,面部猙獰,目光死死地的盯著前方,嘴里一張一合說著什么。
“妞妞,你說什么?妞妞你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媽媽很快就能把尸體找到,一定好好安葬你,一定好好安葬你……”
程何芳趴在地上痛哭,雖然聽不清女兒說什么,但母女連心,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無數跟針同時扎進去,她的妞妞究竟在承受什么樣的痛苦!
沸騰的血水咕嚕咕嚕緩緩上升,孩子像是被什么東溪束縛住了一般,奮力扭動掙扎幾下,就被拖入血池。
錐心般的疼痛隨著孩子墜入血池消失,程何芳伸手想去抓住孩子,無奈前方像是有一層無形的膈膜,將她母女倆隔離開,任憑她如何用盡全力始終破開不了這層壁壘。
程何芳驀然睜開眼,兩眼死死的盯著天花板,額頭上的冷汗從額頭滑落,墜入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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