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無解的結
今天本是除夕,辭舊迎新的時候,萬家燈火,其樂融融的時刻。
去年的這個時候,林爺爺林奶奶林英樹還和林小滿過了個年,去年過年的時候也不平順,廟會的時候,林奶奶被蘇麗華見財起意,為擼個金圈子就把她推下了河,差一點點就被溺死,后來幸得宋家兩兄弟搭救才撿回一條命。
沒成想,到今年過年的時候,更不平順。
林家所有人都失蹤了。
就連和林家交好的孔家村,幾乎已經是處于與世隔絕狀態的孔家村的人也全都突然不見了。
孔家村有上百人,林家安定村也有兩三百人,幾百人同時不見,實在是太詭異了。
什么樣的勢力,能讓幾百人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不見?
林家人和孔家人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如果真是遇上什么危險,不可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一定會想辦法突圍,幾百人總不可能連一個逃出來報信的人也沒有吧?
更何況,孔家村的地圖指向林家人所在集居地,而林家人所在地留下的地圖,又指向哪里呢?
留下地圖的人是針對誰?
想讓誰找過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孔容想必也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掌控之中。
徐衛國拿出全國地圖,又把孔容隨信附著的這份地圖放在上面一一比對,最后失望地搖了搖頭,他沒有找到與之對應得上的地方。
要么這地圖上的所在并不在我國境內,要么就是在一個地圖上也沒能標示得出來,沒出現在世人眼前過的地方,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地圖上畫的是一個小地方,小到根本不夠格標到地圖上的小村或者小鎮子。
可孔容在信上卻說他要動身前往第二張地圖的所在地,代表他知道這個地方,他沒明說。
要么他是故意不說,怕知道此行兇險,不想讓林小滿等人涉險;要么他是誤認為林小滿肯定也知道這個地圖所在地是哪兒,又怕這封信被人截取壞事,所以就用了地圖所在地來代替。
他以為,林小滿看到這地形應該就能明白。
可無論是哪種可能,事情已經演變成了現在的局面,林小滿明知道林家人孔家人涉險,進入了險地,或者已經出了事,手里空有一副地圖,卻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兩眼一抹黑,還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去找這樣的地方。
徐衛國覺得龍五更應該知曉一些東西,所以打算去營部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清楚。
林小滿卻攔住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龍五更如果真想說,真能說,他肯定早就說了。他既然選擇寄信的方式,還是寫給我的方式,并且用諧音的方式傳遞信息,就代表他除了這八個字之外,什么也不能再多說。”
“那我即刻回京城,親自上門找找龍五更。”徐衛國當機立斷,如果打電話也行不通的話,就親自上門去找,面對面的談,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行事隱秘一點,也總比坐在這里瞎想半點頭緒也沒有的好。
“要去,也不能你單獨一個要回京啊,這樣就太顯眼,太著痕跡了。我認為,還是公公,婆婆,你,我,還有虎妞,全都一起回京,這樣更好。”徐宅在京城,一家人回家,理所應當。
如果徐衛國在年節關頭,突然一個人回京,那才是惹人注目,不多想的人也會多想。
林小滿連夜收拾好了行李,徐衛國去抱虎妞回來的時候,一五一十的把事也說給徐天來聽了,然后讓兩老做好回京的準備,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徐天來回頭就跟宋陶商量,這次的事事出突然又很危急,要在短時間內查出個所以然來,卻根本不能動用現有的能量和身份,因為這是私事。
在開清楚這件事情的性質之前,還只能藏著掖著,不能驚動上面的人。
所以就只能動用民間的力量。
徐天來在軍中一呼百應,可是民間的力量卻是薄弱環節。
徐天來說到這里的時候,眼光就閃了閃,然后就一直看著宋陶不說話了。
宋陶冰雪聰明,也十分了解徐天來,一瞬間就猜到了徐天來的打算。
“你這個人啊,平時不待見如漢,把人家貶低得不行,一遇上事的時候,又想要人家出力。你一個月之前才把人沈家兄妹趕回京,這會兒又要動用人家手里的力量,你真以為人家是可以讓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啊?”
“我知道他不是讓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我沒那個本事,可是你有啊。你一有啥事兒,不告訴他他都會屁顛顛的湊過來幫你辦,何況是請他出手幫個忙,他不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徐天來酸溜溜地道。
宋陶一看徐天來又想讓人家出力,又要冒酸水,瞬間就沉默了。
沈如漢這個人太偏執,認定的人和事拿起來了就再也放不下。可是宋陶卻知道,她這一生根本無法回應沈如漢。
但凡是她的事,沈如漢都甘之如飴。
她,徐天來,沈如漢之間,永遠是一個死結。
她和徐天來是結在一起的,沈如漢是游離在她和徐天來的生活中的另一道無解的結。
沈如漢自己不愿意打開這個結,哪怕用朋友的名義也要守在她的身邊。
宋陶有時候也不知道沈如漢到底圖個什么。
沈如漢卻跟宋陶說,他習慣了。
習慣了追著宋陶跑的生活,習慣了為宋陶鞍前馬后的生活,這仿佛是他活著的所有意義所在。
如果宋陶需要幫助的時候,不告訴沈如漢,沈如漢反倒會往心里去。
徐天來明知道沈如漢的心之所系,卻為了宋陶,忍了這個人留在她身邊。
兩個男人只是一見面就喜歡斗嘴,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但是又有著過命的交情,這真是矛盾而無解的人生啊。
所以啊,宋陶還是動用了沈如漢的力量。
一回到徐宅,稍事休息之后,徐衛國就去松林小筑找龍五更去了。
這種天氣,零下二十來度,一出門就算里三層外三層的裹上,在外頭幾分鐘都能凍透,徐衛國卻在松林小筑后山站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