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背著麻袋到了老地方,她找了一根帶著枯葉的樹枝,把周圍的雪掃了掃。
實在掃不動的,她就用腳踹干凈。
收拾好了一塊地方,她就把麻袋放下,她也學著別人,沒有把東西擺出來。
只是把麻袋敞開了口,這樣別人路過的時候,也能看見里邊的東西。
秦淮茹尋思著,真要是官方人來了,她丟下東西就跑,找個雪地一趴,然后閃進空間,誰還能找到她?
當然,還是別來為好。
剛才聽劉兵說,德勝門那邊的黑市被掃了,她剛反應過來,趙德勝不就是在那邊嘛。
哎呦,可千萬別把他抓了,要不然供出來她就慘了,想到這,秦淮茹還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回去?
左思右想,剛來就回去,她實在是不甘心。
應該沒事,她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
秦淮茹想著,和侯老頭交易完就走,她實在饞人家的東西。
秦淮茹站在那,就等著侯老頭來,中間有人來問價,她也照常賣東西。
今天黑市里人,實在是不多,她生意不太好,左等右等,侯老頭也沒出現。
等到了中午,她可是等急了,侯老頭不會是不來了吧?
看著不遠處地上厚厚的雪,秦淮茹想著,侯老頭還真有可能就不來了……
頭疼,東西賣的不多,侯老頭也沒等來,鞋子還濕漉漉的,真是倒霉。
“你是秦姐吧?”
秦淮茹從坐著的石頭上,站了起來,她抬起頭,看向問話的人,她有些意外,攤子前是一個,很年輕的男……青年。
秦淮茹點了點頭,“我是姓秦。”
男青年很高興,“可是把你等到了。”
他從兜里摸出錢來,“這是十塊錢,您能把我二姐之前給您的,那本書還給我嗎?就是那本《三國志通俗演義》。”
秦淮茹抖了抖眉毛,有些意外,“韓春燕是你姐?也是,都姓韓。”
“這可不行,當時是你姐賣給我的,可不能后悔。”
男青年有些無奈,“大姐,那是我二姐,不知道書的價值,就那點東西,換了我的書,大姐,您有點坑人吧?”
秦淮茹聽著有些好笑,“呦,韓春明,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這行規矩你也知道,沒有往回找的。”
聽到秦淮茹叫出他的名字,韓春明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二姐,他又不覺得意外了,就他二姐那張嘴……
“那不一樣,我姐不是這行的人。”
“嘿,你看巧了不,我也不是這行的人。”
“你……”
看她耍起了無賴,韓春明胸口起伏的厲害,可也沒什么辦法,只好說道:“你出個價吧,我買。”
秦淮茹忍住笑,“一萬。”
“你……”
“大姐,您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我,還給我吧。”韓春明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看著韓春明,秦淮茹感覺,真的是挺神奇的,不過她也有些疑惑,“你現在還上學么?沒去當知青?”
知青現在還是講究自愿下鄉,等到明年那可就不行了…………
韓春明有些意外,“明年我就畢業了……”
切,合著還是一個高中的小屁孩,秦淮茹沒了興趣。
“書是不能給你的,沒有這樣的,你姐當時可說了,她能做主。”
那本古書,她可不舍得還給韓春明,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淘換來的。
韓春明不甘心,“真的不能還給我。”
秦淮茹搖搖頭,“不能,小朋友,咱能不能說話算數呀?你就不應該來找我。”
韓春明臉色漲紅,“叫誰小朋友呢?晦氣,大媽,再見了您嘞。”
韓春明看著,實在是要不回來,也放棄了,不過,嘴上他可不想吃虧。
“呸,叫誰大媽呢?小屁孩,給我回來,我是你姥姥。”
秦淮茹想打死他,大媽?他也真敢這么叫。
嗯?真回來了?
秦淮茹沒好氣地,看著又回來的韓春明問道:“怎么?真回來認我當姥姥?”
韓春明翻了個白眼,他走到攤子前,拿起了麻袋里的白酒,把塞子打開聞了聞后,他問道:
“大媽,這酒怎么賣的?”
“孫子,這酒我便宜賣你,兩塊。”
“大媽,我是認真的。”
“孫子,我也是認真的。”
韓春明想著沒法在這待了,他扔下兩塊錢,拿著酒就走了。
一邊走著,他心里滴著血,自從知道了二姐把古書賣了,他就天天來這邊的黑市,就想著能把書再買回來,誰知道…………
秦淮茹從麻袋上撿起錢,看著韓春明的背影,她實在忍不住,“孫子,別做蘇萌的舔狗。”
韓春明回過頭,疑惑地看著她,舔狗?那是什么?
見秦淮茹沒有解釋的打算,他只好當她是在發神經。
韓春明心中也埋怨著二姐,怎么什么都和別人說啊。
哎呦,喊出那句話,秦淮茹只覺得心中暗爽,哼,真沒看出來,韓春明這模樣,也是一個“深情”的人。
沒等到侯老頭,卻遇見了韓春明,今天也算是值了。
秦淮茹又在攤子前等了等,眼看著還沒有侯老頭的身影,她也是放棄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剛下了雪,現在中午還好,不太冷,等到下午,那可是冷的厲害,秦淮茹可不想在這挨凍。
她把東西收拾好,背著麻袋就要回去。
走在黑市的小道上,她又看著一個熟人,今天也是巧了,老遇著熟人。
“大爺,您這厲害呀,又套著兔子了。”
秦淮茹蹲下身瞧了瞧,看著兔子像是剛套的,身子都還沒硬呢。
大爺也是一樂,“真是巧。”
“大爺,這只兔子,您賣多少?”
大爺想著也是熟人,也沒亂喊價,“兩塊。”
兩塊,倒是實在價,這只野兔子看著還挺肥的。
秦淮茹也沒還價,正好把韓春明的買酒錢,給了大爺。
給了錢,秦淮茹提著兔子就朝外走,出了黑市,她就把拿著的東西扔進了空間。
大中午的,路上的雪也化了,土路上雪一化,那就成了泥路,比來的時候更難走。
大棉鞋算是廢了,等她走到朝陽門,她鞋上都是泥點子,鞋面上也濕了一片。
穿著真是難受啊,她趕緊往家走,就想著快點回去,把鞋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