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生抱著曹織錦一口氣跑到院子門口,才低頭看著曹織錦喘了幾口氣。
曹織錦雖然被他一路抱著,但并不輕松,一路上被他顛簸得夠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高興得這樣忘我的樣子!
“相公,快放我下來,你歇一會兒吧!”她看著他心疼的說道。
而他一臉緊張的將她放下來,打量著看著她問:“是不是抓疼你了?”
曹織錦笑著搖了搖頭,上前踮起腳尖抬手輕輕勾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們回家吧!”
陳凡生點點頭,忽然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中,原地轉了半圈。
曹織錦還來不輕呼,抬眼掃到他手里拿著一柄短暗器,玩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剛剛不是在和她鬧著玩,而是帶著她躲避暗器!
陳凡生張開手,只看了一眼暗器,原本冷淡的面色竟然有些微的震動!
這種震動里隱藏著什么?——驚訝、不確定、好奇和隱隱的不安!
曹織錦還來不及讀懂他臉上隱藏的更多情緒,陳凡生輕輕將她往前一推,叮囑她回家里去,然后追著曹織錦看到的一抹虛影而去……
曹織錦挪動著虛軟的腿一步步往屋子里走,每走一步便覺得身后的涼意更重。
好在是她害怕過了頭,并沒有人出現在她的身后。
她推開屋子門,一股特別的香味頓時迎面撲來。
她一眼便看見桌上放著一只不屬于她家的籃子,籃子上蓋著一塊布,布料微微隆起,告訴人們下面還有東西。
曹織錦提心吊膽的掀開布,里面的東西頓時暴露在空氣中,藥香味兒更重。
果然是——是靈不提的東西!
籃子里放著的是靈不提的外套。
因為靈不提長年和藥材為伴,每件衣服早就滲透了藥香。
而她向來對特別的氣味很敏感!
不用說,這肯定是威脅!
曹織錦趕緊跑到后院,在一個蘿卜坑下挖出來一個罐子。
她將罐子里的東西倒出來揣進袖子里,然后出了門。
這邊辰王的壞脾氣就像久旱之后的雷雨,驚天動地,但來的快去得也也快。
辰王怒氣雖息,但是文聲對辰王仍然忍不住感到恐懼。
其實認識辰王的人都知道,他沒有心情好的時候。
辰王乃是公認的皇親中最不好惹沒有之一的人,發起怒來六親不認,甚至連皇上都會對他退讓三分!
所以大家只當他不發脾氣的時候是心情好的時候,萬不敢奢求他有親和的時候!
辰王打完雷就跟著曹耿回書院了,而文聲還立在地埂上,面色十分難看。
曹大娘上前勸他道:“文聲啊,你是好孩子,別在這兒犟著了!”
“你今天的做法大家伙看在眼里,心里可不是滋味兒,你可別再教大家失望了!”
文聲看著她問:“大娘,如果我說我輸了這場比賽,織錦和陳凡生都會出事,您信嗎?”
“呸呸呸,出什么事,人家小兩口好著呢!”曹大娘古怪的看了文聲一眼,仿佛他是個執迷不悟的瘋子,她用手指戳了戳他道,“我看你是魔怔了!”
“是啊,我真希望我是瘋了!”看著曹大娘負氣離開的背影,文聲苦笑一聲,紅著眼睛朝著書院走去。
兩人都沒看路,曹織錦和文聲在東院門口撞了一下,曹織錦跌了一跤,袖子里的東西掉了出來,剛好滾到文聲的腳邊。
文聲順手撿了起來。
“還給我!”曹織錦朝著他伸出手。
文聲原本要還,一看是曹織錦,頓時緊張的問:“織錦,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這里是我娘家,我來這兒有什么不對?”曹織錦提防的說道。
文聲看到她眼底的戒備,苦笑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還給我!”曹織錦沒有心情和他計較之前的事情,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手里的紙包。
“我會還給你,但是織錦你快回去!”
他說話有些急,還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頓時就激起了曹織錦的怒火。
“我憑什么聽你的,快還給我!”
他見曹織錦急了,看了看手里的紙包一咬牙道:“你想要就來追我,追到了我就還給你!”
說著他便朝著和院子門相反的方向使勁跑出去。
曹織錦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這種重要的時刻和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她準備咬牙追上去,忽然聽見文聲慘叫一聲臉朝著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文聲!”曹織錦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將他翻過來。
他的嘴角掛著一串血珠,已經沒了意識。不過好在他還有氣息!
“吵死人了!”
帶著一張鬼面具,渾身被黑衣包得緊緊的人風影般出現在曹織錦的身后,懶洋洋的說道。
“他又沒招惹你!”曹織錦氣急敗壞的沖他嚷道。
黑衣人一愣,繼而有點委屈:“小姑娘不要太兇!”
“放心吧,他只是被我震暈了,輕傷而已!”
他彎腰從文聲手里將紙包撿起來,遞還給曹織錦,笑道:“小姑娘快進去吧,別叫王爺等急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這小子還能好好活著!”
他這個人,歡聲笑語里不是透露著幸災樂禍就是流露著威脅,真是討厭死了!
曹織錦瞪了他一眼,接過紙包,走進院子。
屋子門開敞著,她一眼便看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光線陰暗,辰王端坐在堂廳正中央的上座,像睥睨天地的殺神!
曹織錦克制自己想調頭逃跑的沖動,慢慢走了進去。
“小女子拜見辰王!”
半晌頭上沒有響動,曹織錦抬頭一看,一道鋒利的視線讓她的臉頰有點刺痛。——他在打量她的臉!
她臉上的這個位置曾經有一個所有人都認為無法去除的疤痕,但是現在那條猙獰的疤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