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后來呢?”陳白看著他緊張的問道。
文聲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稍作示意,無奈的輕笑道:“當時的手太痛了,什么都顧不上了!”
“文兄的手現在恢復得如何?”陳白又盯著他的手詢問道。
“已經恢復如初了!”文聲開懷道,“多虧了叔父認識的一位醫術高超的萬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文兄所說的那位萬老,是不是隱居在城外的,弟子滿座,在自家宅旁種藥的老人?”陳白素然起敬。
“世子認識萬老?”雖然在他的宅子里待過一段時間,但是對于那個神秘的老人,除了知道他醫術高超,態度嚴厲,還會給太醫院供藥外,其他的他一無所知。
陳白神情激動的說道:“他可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醫者,從前是太醫院首席太醫,聽說,他是杏林堂唯一一位出世的醫者。”
“杏林堂?”文聲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陳白仍神色激動的向他解釋道:“聞人國所有醫術超絕的醫者都在杏林堂,不過他們大都淡泊,隱居在世外,尋常人一般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彭丞相和萬老素來交情不錯,若是文兄能和萬老有所結交,也算因禍得福了!”
文聲沒想到陳白對他這么坦誠,可惜他心有所慮,不能對他也坦誠相待,和他做朋友。
他對杏林堂不感興趣,順著陳白的話,將話題巧妙的轉了回來。
“是啊,若是沒有萬老的幫忙,我也沒辦法參加科考,自然也沒辦法和陳大人一起在藏卷閣共事!”
提到共事,陳白自然就響起二人曾經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連忙問道:“文兄和我大哥說過話嗎?”
文聲無奈的笑道:“說來慚愧,文某不擅長交際,而陳大人性格又冷清,所以竟然也沒說上幾句話。”
陳凡生的性格陳白是有所了解的,雖然對待他們兄弟幾個,他這個大哥做得不錯,但是對待和他不相關的人,他幾乎可以做到不聞不問。
“那……”
文聲知道他想問什么,裝作不經意打斷他的話道:“即使他一句話也不說,但是我還是能夠確定,他就是我的大師兄,陳凡生!”
“為什么大哥一句都沒向我提過?”陳白喃喃道。
不是他想插手大哥的私事,只是他畢竟是辰王府世子,無論是大哥,還是文聲,都在朝廷有所職責,大哥好歹也應該告知他一聲。
“也許是他不敢吧!”看著陳白雖然心有疑惑,卻半點沒有要責怪陳凡生的樣子,文聲心中十分惱火,他陳凡生當初就是這么騙了整個村子里的人。
現在看來,他的本事只增不減,他不過才去辰王府幾個月,連世子都擺平了,真是兄弟情深!
文聲嗤笑了一聲。
“文兄你說什么?”陳白有些生氣。
文聲制止他道:“世子不要動氣,先聽文某一言,您對您的這位大哥又了解多少呢?”
“我雖然不了解大哥的過去,但是和大哥相處的這些時候,我知道大哥并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我也希望,他什么都沒有做!”文聲忽然神色黯然的說道,“若是世子相信他是無辜的,不如自己去求證一下。”
“我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陳白不悅的拒絕道。
文聲緩和了神色,自信的看著他道:“因為辰王府的少夫人,她曾經是辰王妃身邊最親近的丫鬟,也是世子的朋友,你應該不希望她日后受到傷害吧?”
“不過是你和大哥之間的事情,關大嫂什么事?”陳白不安的問道。
“當然關她的事情!”文聲神情激動的說道,一提起那個女人,他滿腦子都是陳凡聲笑著叫她“阿錦”的畫面,“世子,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您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也不要急著反駁我,您完全可以自己去求證!
我的大師兄陳凡生從前生活在一個叫曹家村的地方,他二十三歲那年,娶了曹家村村長的女兒曹織錦為妻,兩人關系原本一直不好,直到幾個月前,陳凡生忽然一改對她的態度,甚至決定重新娶她一次。
但是,在這個時候,辰王忽然來了曹家村。
在他們成親的那一晚,兩人一起失蹤了。
我曾經一直以為是辰王一個人的手筆,直到有一天,我在上城的街上看見他抱著其他的女子有說有笑,他喚那個女子‘阿錦’!”
“阿錦!”陳白立刻意識到聞錦的名字里也有一個錦字。
文聲見他有所觸動,立刻追問道:“陳凡生到辰王府不過數月,為何匆匆娶了一個名字里也帶‘錦’字的女子為妻,難道世子就不怕這位夫人成為我小師姐的替代品嗎?”
“小師姐?”陳白驚訝的看著文聲。
“沒錯,”文聲承認道,“陳凡生的原配妻子正是我的小師姐,也是他的小師妹!
他和我小師姐一同失蹤,為什么出現的只有他一個人,世子敢去一問嗎?”
“我……”陳白瞳孔驟縮,若是這事是父親的安排,那他又能怎么辦呢?
大哥,難道真的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
“世子,文某知道辰王的決定無人能改,文某此行出來,只是想知道小師姐的行蹤,求世子成全!”文聲放緩語氣,真誠的懇求道。
見他仍舊猶豫不決,文聲又不經意間推了他一把,“世子,現在的少夫人身份并不顯赫,如何與堂堂辰王府長子真正的相配,若是有一天大少爺看她看煩了,一腳將她踢開,對他來說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世子現在去問了,說不定是誤會一場,皆大歡喜,若是世子什么都不做,那現在這位少夫人以后得處境應該有多么艱難呢?”
他說得沒錯!
陳白在心底暗暗下了個決定,如今母親將自己禁足在芳菲院,他應該保護大嫂,他不過是問問事情的經過,并不算忤逆父親的意思,這些他可以做到!
見到他終于下定決心了,文聲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畫道:“這畫就先放在文某這里吧,等世子哪日得閑了,再來取,如何?”
其實,陳白有些后悔來這一趟,他弱受不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至于這么為難!
此刻他哪里還有心情管畫,心不在焉的告辭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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