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七回4(丫頭)
正文第三十七回4(丫頭)
孫夫人正踟躕的時候,就聽屋外面傳來了趙夫人的聲音,說道:
“怎么這里突然這樣的熱鬧?有什么新鮮玩意,也不說喊著我一聲。”
現在趙夫人已經不是世子夫人,而是國公夫人了。
本來付寬繼承爵位,是次第減等。
但付寬承爵的則子,正好趕上與大勝南詔的信一起,唐帝一時開心,額外加恩,讓付寬同級承爵,并繼承了封地。
所以,現在付寬依舊是付國公。
而趙夫人便就是國公夫人了。
孫夫人一聽到趙夫人的聲音,連忙就搶在付新前頭往外迎。
但說話的工夫,趙夫人已經進到了屋里。
趙夫人既然將付新放到了心尖上,回燕居里的動靜,也是時時關注著。
孫夫人和付紋鬧成這樣,早有丫頭去給趙夫人送信。
趙夫人進到屋里,正好迎上孫夫人帶笑的臉,道:
“大嫂怎么就來了?”
付新上前,親親熱熱的喊了聲:
“娘怎么來了?”
說著話,挽上趙夫人的胳膊,偕著趙夫人一起坐到了床沿邊上。
趙夫人瞅了眼付紋,用手戳付新額頭道:
“我不來,你要怎么辦?”
付新笑著說道:
“娘就看著吧,女兒這兒這么多人,能應付得來。”
趙夫人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對孫夫人道:
“弟妹也坐吧。生了個好女兒,卻也不是弟妹的錯。”
孫夫人討好的笑了,小心翼翼地湊到趙夫人跟前道:
“大嫂別與四娘子一般見識,她一時鬼迷了心竅,我回去定好好教訓她。”
付紋瞪著眼睛,十分不服氣地瞪著趙夫人,也不打招呼。
孫夫人也沒有辦法,雖然也知道沒什么用處,卻仍是罵了付紋兩句道:
“見了你大伯母也不行禮,越發的不像話了。”
付紋抿著唇不說話。
趙夫人皺頭緊皺著,面上卻笑著道:
“我進來時聽說儀羅要問四娘子的丫頭話?怎么,弟妹不同意?要我說,四娘子突然這樣,十分的奇怪。還是讓儀羅問問吧。興許,就有什么誤會呢?”
付紋一聽,就又在邊上喊著不讓。
但她就是這樣喊著,心下也明白,喊也是白喊的。
不過是做困獸之爭而已。
孫夫人笑道:
“我也正說呢,四娘子打從呂家回來,就性情大變,非常奇怪。只是那兩個丫頭是家里的,又是跟著四娘子去了呂家,應該最是可信的。”
趙夫人笑淺淺一笑,說道:
“奇不奇怪,讓儀羅問一問就知道了。她們邊關上呆過的,問人還是有一套的。”
孫夫人不好再說什么,也只得點頭。
儀羅出到外面,就見被摜到外面的芍藥。
跟著出來的段奴、帶素兩個,二話不說,就將芍藥帶到了耳房里。
屋內,孫夫人瞅著被壓著的付紋,頗為心疼,便就求情道:
“我在這兒呢,四娘子雖然發了瘋,但總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不若就將她放開吧。”
付紋歪著頭,瞪著付新不說話。
兩只眼睛,就跟噴了火似的。
丫頭進來,開始收拾地上的碗盤碎片。
待到全都收拾好了,付新才對石魯、珠丹兩個說道:
“放了四姊姊吧,我也是擔心怕四姊姊摔了,地上都是碗盤的碎片,受了傷,可就不好了。”
付紋的兩只胳膊被石魯、珠丹按得生疼。
有心想去撓付新,一見著石魯、珠丹虎視眈眈地瞪在邊上,終是忍了又忍,譏諷道:
“我的丫頭最是好的,有什么事沖著我來,難為她們算什么?她們平日里最是勸著我,說我現在不過是個,失婚寄居娘家的女人而已,讓我處處低著頭,讓著你。是我自己不干,非要來的。”
屋內,除了付紋自己不覺得之外。
無論是付新、趙夫人,還是孫夫人,這時候,都聽出問題來。
就剛付紋學的,這哪里是在勸人?
明明就是在拱火。
就付紋那脾氣,如何聽得人說這些?
可是,付新卻又不明白了。
讓付紋鬧,是想她不痛快。
會是誰呢?
現在想想,當日呂簡又為什么會害她?
一開始,付新覺得是付紋嫉妒她,所以聯合了呂簡來害她。
可是現在看來,又似乎不是。
付紋不像個始作俑者,倒像是被人當成了利刃。
不單付新低頭沉默,就是趙夫人和孫夫人,都不自覺地感覺到,似乎是有個看不到的人,在背后操控著付紋。
而這個人,不像是呂簡。
呂簡本身,也像是被人利用的。
付新想到了前不久,付國公去世時,在國公府呆了幾天的付亮,還有久未露面,下落不明的付悅來。
會是他們嗎?
感覺到了付新情緒上的低落,趙夫人拍了拍付新的手,笑道:
“你不用擔心,不管她是誰,有娘呢,再不讓她傷了你分毫。”
付紋看著,心下萬分的嫉妒。
她不明白,憑什么她就嫁錯了人,最終落得寄居娘家的下場。
而付新就能一直受著寵愛,一點苦都不曾吃過。
付紋看向付新的眼睛,滿滿都是嫉妒的火焰。
這時候,儀羅進了來,沖著眾人行禮,道:
“依奴婢看,四娘子是上了人的當了。四夫人就沒注意過四娘子身邊的人?”
孫夫人雖然心疼付紋,但這娘兩個見面總是要吵。
所以,雖然住一個院子。
但后來,孫夫人連瞅都懶得瞅付紋,只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見儀羅問,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付紋倒是冷冷地瞅著儀羅,問道:
“怎么,我就那兩個丫頭,你這個死奴婢,終于將也倆個屈打成招了?”
儀羅不為付紋的話所左右,只是淡笑著說道:
“回四娘子的話,奴婢倒也不曾打她倆個。只是四娘子每日里與她們在一起,就沒覺得她倆個有什么變化?”
付紋瞪著眼睛說道:
“什么變化?她們個從小就侍候我,當然萬事為了我著想。要說變化,也就是為我鳴不平。”
儀羅淡淡地一笑,說道:
“可真是為了四娘子鳴不平。可四娘子知不知道,四娘子每日三餐,吃的全都是下人的飯菜。就是下人,也是外院下人的飯食。都不是內院丫頭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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