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繡卷

第十九章 岳北城發怒

下午時候,出去打探的小廝跑進正堂傳信說老太太的車隊還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府。在大堂里等候的眾家眷都紛紛整理衣衫、頭飾、帽冠出門迎接。

這里面不只有白家的人,岳家的人也在其中。

車隊駛到白府正門前停下,前來迎接的眾人全都端正的站在門前。一小廝跑到白彥昌馬前,將馬牽到下馬石旁邊,弓下腰請安:“老爺請!”

又一個小廝即刻小跑過去將小馬凳子放在馬車旁邊,深深的彎下腰朗聲道:“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請!”

銀灰色錦簾掀開,老祖宗身邊大丫頭百靈下來,再將簾布拉開笑吟吟道:“老祖宗,到家啦!”笑音中帶著幾分歡喜、幾分清脆、還有幾分的敬愛。

白彥昌這時也走過來:“母親慢點兒。”

白老太太在心腹大丫頭司芳的攙扶下小心的踩上馬凳子,這邊百靈趕緊攙扶另一邊。兩個丫頭一齊將老太太攙扶下來。

白彥昌跟在白老太太后面,幾人來到門前。崔氏帶著長子展元上前一步微微一福笑逐顏開道:“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萬福!”

展元及身后的眾人也隨著請安。

白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好,好,快都起身吧。”

這時候,岳老爺帶著岳夫人、岳公子上前恭敬道:“老祖宗,小侄及家人給您行禮啦!”

岳夫人、岳公子兩人也忙行禮。

“岳家賢侄不必如此客氣。我這老太太不是那多禮挑刺的人。”白老太太眼睛移向岳北城,心下甚是滿意。

司芳在耳邊笑著提醒:“老祖宗,外面天冷,可別傷了身子。”

白老太太笑瞇瞇道:“芳丫頭說的對,咱們快些進屋吧。”

眾人簇擁著白老太太進了正堂,一股熱氣立即撲面而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冷意全無。

待老祖宗坐好,白家的兩個少爺、各房的夫人、各院子里的姑娘依照大小分別給她請安。

老祖宗含笑的微微點頭,出了崔氏之外只在四夫人請安的時候囑咐了一些相夫教子的話,對其他幾位沒有兒子的夫人也是點頭而已。

不過,老祖宗對幾位姑娘倒是親和的很,依次問了最近繡了什么,念了什么詩,學了哪些曲子。

這一會兒輪到了芷容,她微微一福輕柔道:“容兒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萬福!”聲音雖柔卻也響亮,不失尊重之意。

白老太太鳳眼輕瞇,嘴角上揚拽起臉上的肉,顯得慈眉善目。“容兒的傷可好些了?”

“回老祖宗的話,已經好了,只是吹不得冷風,風吹多了便咳嗽。”芷容乖巧的回道。這話卻是真的,那日她不僅傷了頭部,還受了風寒,雖然吃了幾副調理的湯藥,但是還是留下了偶爾吹冷風便會咳嗽的毛病。

這個毛病崔氏是知道的,不過她卻視為不見,顯然是不想讓芷容痊愈。

老祖宗接著囑咐:“以后須得保重身體,你打小身子弱,須好好的調理。”轉而笑著問旁邊的崔氏:“容兒那邊的補品、藥材每日都送嗎?”

崔氏端莊的坐在那里,笑盈盈的放下手上的茶盅:“老祖宗放心,我這陣子也在用補藥,每日也都叫人給容兒送過去一份。”

她頓了頓淡淡的瞟了一眼岳夫人,笑容也退去了一半,略有擔憂的繼續道:“只是大夫說容兒這病一時半會兒少不了,日后要少出門,多在屋里休息。這樣妥妥調養一兩年便會好了。”

芷容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全身繃緊,肌肉在微微顫抖。崔氏果然精明,她這么一說,芷容就成了病秧子,日后想要出門都成了問題。

出不了門如何能是自己強大?

這個時候不能亂,要忍住,裝作完全不在意,還要有點傷心的樣子,芷容暗自告訴自己。老祖宗可一直盯著她看呢。若是被她看出什么來,這些日子的努力便都付之東流了。

老太太見芷容神色有些凄楚可憐,懷疑也隨之消散了一些。她瞄了一眼芷蘭,見那丫頭抿嘴偷笑,心知這事半真半假。不過,芷容什么樣的身子,她卻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芷容回到座位,端了一盅茶,一邊緩氣一邊佯裝品茶。崔氏啊崔氏,你是一點兒活路都不給我啊。

“老祖宗,這些個日子蘭兒可想您啦!”眾人行完禮芷蘭一頭撲進白老太太懷中撒嬌道。

白老太太的慈愛的撫摸芷蘭的頭笑呵呵道:“來抬起頭讓祖母瞧瞧,哎呦,我們蘭丫頭越發的乖巧、俊俏了!”說著將大孫女摟在懷里,那疼愛的情形讓人妒忌。

長子展元、次子展旗一前一后的到了跟前,白老太太一見孫子更加精神,趕緊招呼長孫坐到身旁,展旗則回到了四娘身邊。

白老太太囑咐展元多讀書,又把岳家人招呼到跟前坐下,問岳北城多大年紀讀了什么書,都到那些地方做生意。

岳北城一一回答,還謙虛了一番。

“侄媳婦,你這兒子教的好,才十八歲就能獨擋一面。不像我那大孫子,同樣的年齡整天的就知道玩樂。”白老太太滿面笑容的對岳夫人夸道。

岳夫人聽著高興卻也謙和道:“老太太您真是謬贊了,咱們大少爺也是個有心思的人,日后定錯不了。”

白老太太聽著這樣安慰的話心里甚是高興,又扭頭語重心長的囑咐展元:“你瞧你岳家兄弟多長進,年紀輕輕飽讀詩書,還能自個兒出去做生意。你也須學著點兒!”

展元連聲答應,心里卻不以為意。

在他想來這白家的產業早晚都是他來繼承,到時在學也不遲。

白老太太這一路上行車勞累,只說了一會兒話便由司芳攙扶回房休息去了。各房的夫人,姑娘們也都自己的住處去等到晚宴時候再過來。

岳北城隨著展元一齊去酒樓拜訪朋友,白老爺則和岳老爺去了書房商談事物。

芷容回到房里一頭栽倒床上,她腦袋里一團亂麻。老祖宗是在試探她嗎?抑或只是想了解情況?

她拽住枕頭的兩腳然后壓在頭上。越是亂的時候越要保持清醒,但是沒有絕對。她一定能想出破解的法子。

老祖宗從前對她只是淡淡的,不理不睬,不打不罵。現而今如此的關心自然也是為了那刺繡寶典。

不過,縱使如此,她對崔氏可未必沒有防范之心。

芷容想到這里將枕頭扯下來,靠在床頭坐起。自古以來婆婆與兒媳就很難真正的交心。老祖宗是過來人,必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別看她平時對崔氏稱贊不斷,興許背地里也有不滿呢。

再者,崔氏若是得到了刺繡寶典,仗著手中有了籌碼還不成了這白府內院的天?

芷容心中豁然開朗。只要老祖宗對崔氏有顧忌,自己想翻身就大有希望!

煩心事想通了心里也便舒暢了,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索性練習一會兒針法,再繡幾個樣子。正所謂是千學不如一看,千看不如一練。

“岳公子,我們家姑娘在里面看書呢,我進去通報一聲!”外面突然傳來春華故意放大的聲音。

岳北城冷聲道:“不用通報,我自己進去。”

芷容趕緊收起繡品,隨手拾起手邊的詩經裝模作樣的讀起來。正在這時,門被推開,岳北城灰著臉大步踱了進來。

芷容裝作詫異的問:“兄長?你不是跟大哥哥會朋友去了嗎?這回子怎么有空過來?”

岳北城眼睛落在她手里的書上,臉色更加難看。什么都沒說上前搶過芷容的書,翻了翻冷笑道:“三妹妹平日里就只讀這些嗎?難道沒看寫陰謀詭計?”

芷容手突地一抖,想要解釋卻頓住了。解釋什么?自己雖然不看,卻在用啊。

她的沉默使得岳北城更加的氣氛,他將書派在榻上的木幾上,憤憤道:“我知道你身世可憐,處世艱難。可是,我對你一片誠心,想要幫你。而你呢,為了一丁點兒的利益就把我給買了?我在你心里還抵不過那十兩銀子嗎?”字里行間語氣壓的很重,讓人透不過氣來。

話說到這里,芷容也猜得差不多。許是那日芷蘭宴請岳北城把自己說的話間接的透給了他。

要解釋嗎?解釋什么?怎么解釋?

芷容索性與他對視,有深深的愧疚,卻也有更多的無奈:“兄長既然說過要幫我。我當然要利用,只是沒想到兄長如此的生氣罷了。”

她自覺做得不對,但是也覺岳北城的想法太狹隘。以她現在的處境不用陰謀用什么?明面里去爭?還是找個勢力強大的托付了?

岳北城也聽出了她話里的隱含意思:你岳北城說要幫我連這點事都要計較,還說什么誠心?

這樣一來,他到有些后悔了。想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再說又沒吃虧。

“我,哎,我不是那個意思,起碼你要跟我說一聲。”岳北城有些個不知所措,從錢袋里取出二十兩銀子遞過去。“妹妹缺銀子,我可以借你。”

芷容瞬時呆怔在原地,緊咬下唇恨恨的盯著他。

岳北城心道:壞了。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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