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男寡女正文
眾男寡女正文。
阿瑞斯連海藻綿都不敢用,生怕顏夢馨敏感瘦弱的身體會承受不了。他用手指指腹,小心地伴著溫水撫摸輕拭,哪怕顏夢馨又一點點觸動,他又將本已溫柔的手指更加的輕柔,就象考古學家在洗滌一片剛出土的古代絲綢,剛出土的綢緞脆弱得吹一口氣都能破裂、化成粉末,只有用最大的耐心和毅力溫柔對待,才能保存下來。
“夢馨……夢馨……”阿瑞斯將頭靠在昏睡不醒的顏夢馨浴缸邊上,無論顏夢馨是否聽得到,他都輕聲在她耳邊一遍遍含著酸楚地輕嚀著她的名字。
郁塵打開了門,見到阿瑞斯抱著被大浴巾從脖頸裹到腳的顏夢馨站在了門口。是阿瑞斯剛才來電,要讓顏夢馨今晚住在他這里。
“進來吧。”郁塵帶著阿瑞斯走進了房間,將床騰出個空間。
阿瑞斯小心地將顏夢馨放在了床上,想將已經吸身上水份的毛巾取下。
在一旁正在調制葡萄糖輸營液的郁塵輕聲道:“不用,等她再醒了的時候我會取。”
蓋上被子后,阿瑞斯站了起來,嘴唇挪動了二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郁塵也是丈夫,不用說麻煩了之類的感謝話。
郁塵開始幫顏夢馨輸液,有這個首席醫生在,顏夢馨會得到更好的照顧。阿瑞斯走出郁塵的房間,站在昏暗空曠的走廊,從未有過的迷茫和失落,好象找不到該去的方向。
彪勇在樓頂花園老地方,吹著晚風慢慢喝著酒。今晚他睡不著,需要打發睡意來臨前的時間。
“給”卿歡來了,扔給他一瓶未開封過的酒:“這三天的量,少喝一點。”
“你練武練得怎么樣了?”彪勇接過酒,隨口問了句。
不是睡大覺,就是織毛衣,但這些不能跟彪勇說。卿歡嘿嘿笑著:“沒有什么成果,教練為了照顧我,不讓夢馨看到我一副慘樣,不能讓我身上掛傷,所以進度很緩慢。但是我很信心,讓夢馨見到一個能保護她的我。”
本來就不指望他能有成就,能多陪陪那個小丫頭也好,增進一下感情。
“打算什么上?”彪勇將卿歡送來的酒放在腳邊,又喝了手中的。見卿歡看著他發愣,借著酒精說明白了:“就是什么完成任務,成為她真正丈夫?”
“哎呀,你真討厭。”卿歡雙手捂著臉做出嬌羞扭捏狀,身體左右象麻花般的來回絞著,小腳還蹬了幾下。
太惡心人了吧?彪勇瞪著眼,嘴里的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都是教授了,還弄得象純情少女一般。還真佩服他這位同事,無論如何成熟都能裝出如此的羞澀和蘿莉。
努力將嘴里的酒咽了下去,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將喉嚨口多余的酒液梳理了一下后:“那個……”算了,還是不要問了,他沒有勇氣看可能出現的更加肉麻的表演。
卿歡卻來了興趣反問著:“你喜歡她嗎?別裝傻,你一定有過打算吃了她的想法,”
彪勇趕緊喝酒,側身看都不看卿歡一眼。
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有問題,卿歡拿出殺手锏來,軟硬兼施起來:“說嘛,說嘛否則我這酒不給了。”
見卿歡要去拿腳邊放著的酒,彪勇手腳飛快地將酒瓶塞進了自己懷里,滴溜一個轉身,就將厚實得如同門板一般的后背,對準了卿歡。
“還我不還是吧……不還證明你默認了。”“要不給我喝二口……不要那么小氣,過三天會再給你的。”
在卿歡嘻嘻哈哈、吵吵鬧鬧聲中,提爾走了過來。在彪勇身邊又跳又叫得卿歡,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提爾找了個空椅坐了下來,俊朗的臉上雖然沒有透露一絲表情,但是周身彌漫出令人窒息的沉悶和淡淡憂傷。
彪勇斜著眼倪著提爾,帶著幾分譏誚的調侃道:“坐著機動機器人的憂郁王子,怎么了?”
“對不起,打擾了。”提爾沉默了一會,緩緩的站了起來。
“哎,別走呀。開玩笑而已。”卿歡笑著急道:“你是稀客,不知道我們這樣吵鬧慣的,怎么會想到上來坐坐?”
提爾這才慢慢又坐下,半天才緩緩道:“睡不著。”
卿歡撇了撇嘴,表情很怪。也是,寧可將剩余的五個妻子擱在房間里獨守空房,自己上來吹冷風,真不知怎么想的。
彪勇一個冷哼:“看來睡不著的不止你一個。”因為阿瑞斯過來了。
阿瑞斯沒有說任何話,走過來就搶過彪勇手中的酒瓶,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猛灌。
從未見到阿瑞斯這樣過,所有人包括彪勇一時傻了眼。彪勇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跳了起來去奪酒瓶。里面可有大半瓶酒,別給這個心情郁悶的男人一口全喝光了。
酒瓶口終于從阿瑞斯的嘴里拔了出來,彪勇和阿瑞斯都捏著酒瓶做著拉鋸。
“放手,酒解決不了事情。”彪勇捏著酒瓶不敢太用力,也不敢松手。
“給我”阿瑞斯瞪了他一眼,臉上微紅地瞪眼眥目道:“酒本來就是國家發給你,由你提供給需要的人。我現在需要酒,也在休息時間。為了國家利益,把這瓶該死的酒給我”
彪勇聽得直犯愣,手一松,酒瓶又被搶了去。眼睜睜地看著阿瑞斯,大口大口地將酒往身體里灌。還沒輪到他心疼,旁邊的提爾站了起來,飛快的將放置在地上的一瓶未啟封的酒拿了起來,手掌往瓶底就那么敲了三下,橡木塞就跳出了一半,
提爾一口咬拔出橡木塞,也象阿瑞斯一般發了瘋般的大口喝著酒。
完了,這三天要沒酒喝了彪勇暗暗一聲哀嘆。
阿瑞斯將手中的酒喝完,見提爾正對瓶吹著,將手中的酒瓶一扔。卿歡趕緊的去接酒瓶都來不及,砸碎了酒瓶問題不大,但是碎屑扎到了人,就要寫認錯書,說明理由,說不定還要去處罰部。酒瓶在卿歡手上飛了幾下,如同調酒師耍酒瓶一般,這才接住。
阿瑞斯扔下酒瓶,就對著提爾腳步略帶趔趄地,紅著眼撲了過去,一下就將酒瓶奪了過來。提爾的酒瓶被奪,當然不甘心。
彪勇和卿歡呆呆地看著二個國家最好的機動戰士扭在了一起,在地上翻來覆去,激烈爭奪程度不亞于二個小孩正在搶最顯眼的玩具,就是為了搶剩余的小半瓶酒。
酒終于你一口我一口的爭奪完畢,酒瓶完成了使命,被棄在一邊。
阿瑞斯滿臉通紅地躺在地上,邊笑邊哭著:“我沒用,連妻子都保護不了……國家利益,狗屁的國家利益什么時候國家需要一個女人用身體來承擔?夢馨……”他一遍遍呼著顏夢馨的名字,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著,有力的雙手象撲蒼蠅一般亂揮著,那模樣又讓人好笑又讓人心酸。
彪勇和卿歡開始頭疼起來,一個醉了并且發酒瘋的壯漢,遠比普通人難辦得多。但接下來的事,讓他們簡直后悔在樓頂上喝酒,卿歡甚至痛恨自己還多帶上一瓶酒給彪勇。早不給晚不給,為什么要今晚給?
也躺在地上的提爾一骨碌的爬了起來,見人就抱,不偏不倚地抱住了卿歡。他緊緊抱著卿歡不算強壯的返祖細細腰身,卡得卿歡直翻白眼,差點斷了氣。
提爾緊緊抱著卿歡,頭靠在卿歡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你不錯了,至少夢馨喜歡你。而夢馨對我……她怕我夢馨,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怎么做才能讓你不怕我,接受我?”
二個發酒瘋的壯漢,比一個更加的麻煩。亂套了,全都亂套了。
卿歡被提爾如八腳魚纏身般,箍挾得死死地,啞著嗓子對著目瞪口呆的彪勇求助:“救……救命……”
樓頂花園里,二個最好的機動戰士開始肆無忌憚的發起酒瘋來,仿佛要將壓抑在心中的所有郁悶全都發泄出來。而彪勇和卿歡剛抓住了這個舉起幾百斤重的東西要砸得,又要管另一個要跳樓投入黑暗中的,來回折騰著,簡直是焦頭爛額。
“哈哈哈……好酒好酒”“不要扶我,我會走……會走”
“酒呢,我還要”“再給我拿一瓶去,你一定藏了很多”
走廊里熱鬧起來,好象有二個喝醉的男人正在大呼小喝著,聲音一路不停的響過走廊。
“重重……彪勇快幫幫我”卿歡腳再也支撐不住了,被沉重異常的提爾壓得直叫喚。他扶著提爾簡直站都站不住,而提爾卻常常將幾乎所有體重都壓在他身上,這該死的機動戰士怎么那么沉?
“真是麻煩”都快到了還撐不住,彪勇眉頭一鎖,將醉得不輕的阿瑞斯放在旁邊的長椅上,過來幫忙。
剛扶起面紅耳赤雙腿酥軟的提爾,一路東倒西歪,見人就抱,見樹也抱的阿瑞斯已經離開了長椅。
他正在砸不知道誰的房門,敲得呯呯直響:“開門開門……你小子別跑,我要跟你決斗”
“對,決斗……”靠在彪勇胳膊里的提爾也來了精神,一把推開了彪勇,但一下又倒在了地上,嘴里卻嘟囔著:“看我不把你打成一攤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