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二個人同時左右看看。
確認沒人后,烏木壓低著聲音苦笑著:“我的好妹夫,我還以為你鬧著玩,沒想到你真是膽大包天。要死你去死,別拖上我。”
傲雄冷哼了聲,施壓起來:“是不是你有兒子所以不敢亂動,反正我沒兒子,死就死了。要不是你妹妹把我的孩子全部都打掉了,我會淪落得那么慘嗎?”
反正一提孩子,烏木就軟下來。傲雄偷偷瞅著象缺水蔫了的野菜般的烏木,光打雷不下雨的擦起眼睛來:“我的孩子呀,你們沒有看到這個世界就被活生生的扼殺了都是爹不好,只顧情面,沒有照顧好你們。叫我以后怎么活呀。。。”
女奴的孩子一向不受重視,大約這些胎兒還沒土豆那么大,傲雄就弄得象養了好幾年般。
“行行行,我都做,好了吧?”烏木徹底投降了,但秉著投降也要有氣節的想法,后面還拖上了一句:“就這一次,最后一次”
晚上突襲演練結束了,彪勇邊和教練們討論著邊走向存放衣服的更衣室。脫掉一身特警專用的黑色夜行服,穿上襯衫后,又套上了毛衣。
晚上出來時,因為今天這個時候不能喝酒御寒,平時也沒領什么外套,所以順便就將毛衣給穿上了。
此時彪勇覺得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的射了過來,在他身上轉呀轉。也只有女人們這樣火辣辣的目光注視著,看得他臉皮再厚都有點不自然了。
“好特別,物資部什么時候有這種衣服了?”特警部總教練剛一開口,一大半人都圍了上來。
彪勇只能微帶尷尬的笑了一笑:“是我妻子幫我織的。”
“怪不得沒見過。”一個教練嘖嘖羨慕不已:“好象是用古代編織方法,只有在博物館里才見得到。聽說織那么一件,非常花功夫。”
“我見到過,首腦也有一件,晚上經常穿。”此次行動的一個特警部人,還伸手在毛衣上摸了摸,眼睛都紅了,直冒著酸味:“你真是好福氣,讓首腦夫人幫你織衣服。”
一雙雙手都紛紛伸了過來,好奇羨慕地反復在毛衣上摸著。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摸得彪勇渾身起雞皮疙瘩,整理好后趕緊的離開。
只聽見里面紛紛議論,七嘴八舌的程度不亞于女人談私話:“我回去也叫我妻子織一件。”“你以為那么容易就織出來?大約考古的也未必能織出來條整的。”
“我看你唯一的希望就是快點立功,讓首腦夫人也當你妻子。”“首腦夫人都七個丈夫了,別說部長了,就算這個彪勇都沒辦法比得過。還是死心吧”。。。
走在路上,毛衣將帶著寒意的夜風大部分阻擋在外。剛才的插曲讓彪勇禁不住嘴角上揚,微帶著得意地笑著。他又自嘲的一笑:那么一件,別人織了百分之九十,她收收尾的毛衣,就樂呵成這樣?男人的虛榮心
他放慢了腳步,這樣可以讓他有思考的時間。
這次行動說是讓他指導,其實應該是特地安排他觀摩吸取經驗。而接受的案例越來越復雜,看似故意刁難或者將難題都推給了他,其實是讓他磨練成長。近一個月的特警部授課,每一個案例的解決,都讓他內心暗暗歡喜雀躍不已。在眾人的贊賞欽佩的目光下,那種成就感是任何事物都無法給予的。好象又找回以前當武術教練的感覺。
已經快三年了,以為再也無心去授武藝,但這份對職業的感覺,看來是永遠都抹殺不掉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房間門口,他一看卻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夢馨的房間。他想了想后,打開了門進入。
顏夢馨正靠在床上織毛衣,見彪勇進來后不由一愣。以前彪勇經常進她房間,幫她看看物資有什么缺少的,但自從其他丈夫照顧得越來越周到,他也漸漸不進來了。
“沒事,幫你看看東西是否有缺的。”彪勇裝模作樣的到桌邊看了看裝干糧的罐子,其實不看也知道,她的罐子永遠是滿滿的。她的那些丈夫們以前為了一個新出來的限量品種,在物資部還未上班前的一二個小時就候在那里等著。后來首腦以不能影響這些部長工作為由,每次有限量品種出來,都特準留下四五塊專門供應給她。
顏夢馨緩慢放下手中的毛衣,看到彪勇身上穿著的,用屬于女人敏感的心,猜測著彪勇突然來訪的大致原因。彪勇應該不是需要女人,而是他寂寞了。雖然找女人可以打發寂寞,但人應該喜歡交流,希望有人傾述交談。
她想聊天時,有很多丈夫都愿意抽出空來聽她傾述。而彪勇卻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作為一個男人,他更愿意將事全放在心里。所以跟他根本就是二類人的卿歡,成了他最好的朋友,因為卿歡時常的自言自語耍寶般的活潑性格,可以帶走他一些隱藏在內心的寂寞。
“你應該早點睡。”彪勇又打開了衣柜翻看,所有衣物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最為顯眼的是掛著的一長溜的裙子,也就屬她的裙子最多。
“白天睡了太久,晚上睡不著了。”顏夢馨將織到一半的毛衣放在一旁,對著還在衣柜前數著衣服的彪勇道:“如果不累的話,陪我聊會天吧。”
彪勇猶豫了會,關上衣櫥門直走到床邊,坐到床沿旁,霸道地硬擠躺了下來。
“哎,你能不能坐在椅子上,床都快被你壓坍了”如同大山移來,顏夢馨嘴里有點責怪,但只能往床里面靠了靠。
“床壞了就跟我回去睡,我那張床夠大。”彪勇蹬掉鞋子,舒舒服服地雙臂交叉枕在了腦后。
“跟你回去,說不定睡舒服了又要動心思吃了。”顏夢馨嘴唇不滿地動著,但不敢將這些話說出來。
短時間的安靜后,顏夢馨先開了口:“你現在當武術指導感覺做得怎么樣?”因為彪勇不喜歡說話,如果她不先主動說的話,也許彪勇躺上一會就要離開了。不能錯過交流的機會,那就要學習起卿歡黏糊臉皮厚的精神。
“還可以。”彪勇微瞇著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又是一時間的安靜,顏夢馨發覺她不是一個找話題的好手。從小就被關在家里,不是做作業就是看電視,很少與人交流。以至于剛踏上社會時,見人就臉紅。
那就將自己的困惑說出來吧,畢竟彪勇當過教授,總比她強點。她想了想后,輕聲道:“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應該怎么走。感覺自己就象一個附屬品,而且是一個質量不過關的附屬。就連當妻子都當不好。”
“哼總算有點自知之明。”彪勇發出一個微帶輕蔑的濃重鼻音,將伸在床外面的粗壯筆直腿移到到床上,姿態調節得更加舒適點:“但別那么悲觀,你身體條件放在那里,那些丈夫不會太苛求。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近段時期他們都因為照顧你的身體,沒有跟你同房嗎?”
“我知道。”顏夢馨坐在床里面,低下頭絲絲歉意彌漫開來:“所以我加緊織毛衣,想織好一起送,來謝謝他們。但是感覺這些仍不夠。”
“噢,那么有提爾的嗎?”彪勇略微來了點興趣,假寐的眼睛睜開了點,斜倪著她。
她過了許久才回答,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提爾有那么多妻子,應該不需要。”
“你對他還是有成見?”彪勇一個嗤鼻,悠悠道:“以他的能力,六個還太少了點。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愿意成為他的妻子嗎?不比阿瑞斯、扶哲少六個里面,一個是看著不敢動的你。還有二個是一起回來的人質,說是妻子,其實到現在為止提爾幾乎都沒有碰她們,是為了她們地位和面子收容的。他不輕易碰妻子以外的女人,碰了大多會給個名份作為交代,遠比你想向中的要有責任心。”
彪勇的話漸漸多了,也倒出了一些提爾的事。
她微微出神,話就象從靈魂深處飄出來一般:“這也是我為難的地方,我的丈夫太多了。。。反正我的感覺很不好,現在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喜歡誰,心里亂糟糟的。根本不敢去想些什么,一想就覺得自己已經迷失得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么就誰對你好,你就喜歡誰吧。反正游戲規則就是如此,這樣就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點。”彪勇自始至終都以淡漠的態度對待著,這并不是因為他不重視顏夢馨,而是他本身就對這個世界失去了熱情。
“你說起來容易,你怎么做不到?”顏夢馨突然話鋒一轉,笑著道:“反正游戲規則就是如此,你也應該誰對你好,你就喜歡誰吧?否則就是自虐。”
彪勇一愣,話居然被說了過去。他閉起眼,用平時慣用的作風,不理。但顏夢馨卻在旁邊嘮叨起來。
她也怕彪勇會發怒,但是她一定要說,因為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外人聽不到。彪勇再怎么樣惱怒,也不會因為在外人面前丟了臉而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