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一書一次大封推,我也推薦一下好友作品,有興趣不妨去瞄一瞄。
《掛名王妃》
千島女妖
簡介:王爺,當初說好做假夫妻的,咋不放手了呢?不想戴綠帽子的話,趕緊給休書——
楊舍街。
“柳園?”墨紫望著門匾,又見門邊貼著嶄新的春聯,掛了兩盞簡單卻漂亮的大燈,挺氣派的外相。不明所以,看看元澄。
元澄撐了傘,讓進她半邊,“你如今是有官職在身,擔得女子楷模的宋家大小姐,總得有個招待客人的地方吧。難道,你請同僚喝酒吃飯,還讓人去元府不成?你也無需在此常住,專用來應酬便罷,對外也讓人有處尋門投貼。若有正事,自有小廝來元府報信。”
招待客人?請同僚喝酒?墨紫笑道,“我這官不過是空銜,誰會搭理我?大概能和楊悄作伴,兩兩呆望門口麻雀。”皇帝封她官,她可沒打算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借此讓大求那些人有所忌憚而已。
“也不是那么空的名頭。”元澄示意她往前走,“你過幾日要去走馬上任,若有看不慣的事,難道不會管一管?別人要稟報上官,你直接進宮面圣去。我若是你同僚,叫我喝酒,決不缺席。”
“我是女子。我去船司,他們不給我臭臉看,我請你吃飯。”大臣們群起而攻之的話,來個百人千人聯名上書反對,皇帝也會頭疼妥協。“前提是,你別幫我事先打點過。”
元澄一笑,說聲好,要烤肉宴,還說兔子最近吃沒了,有點想念。
墨紫上前拍,就有一個長相很機靈的小廝來開門,見她便磕個五體投地的大頭,直喊大小姐。
進了門,見屋宇幾棟,青石褐瓦,池子木橋,一望明了。往里走,水閣鏡臺,花廂樹樓,各有特色,盡顯北方富貴的軒昂之氣。府邸其實不大,但因為素樸的結構,身在其中很舒服。
除了開門的小廝,一路下來也沒見其他人,直到穿過中堂,才聽到笑聲。
五彩煙花之下,有些陌生的面孔,但也有好些她很熟悉的。豆綠,白荷,阿月阿好,贊進丁狗,臭魚三兄弟,甚至還有江濤,正接著雪,喝著酒,一片其樂融融。
墨紫心中,突然很暖,暖到眼角濕潤了。不久前,她坐在高高的殿堂之中,美酒不香,佳肴已冷。你唱我賀背后,陰謀陽謀,藏殺人之利劍,害人之快刀。偏偏那些人,決定了世間大多數人的命運,讓他們安然就安然,讓他們顛沛就顛沛。因為那些人的私欲,百姓的命如草芥,隨意可棄。
“若大求開戰——”望著繽紛中那些家人朋友,墨紫突然知道自己的路了,“我會迎頭痛擊。不為大周,不為玉陵,只為了我自己和我喜歡的所有人。”
“元澄,你要是想要避世,我可能沒法跟著了呢。”在她彷徨的時候,他曾經給過她一個承諾,但她如今不怕了。
“墨紫。”元澄這聲喚中,有真正的笑意,“你便是想避世,有人也不會讓的。”終于齊心了。
“誰不讓?”她不能逃嗎?
“我不讓。”淡淡的煙中,走出遍閃寶石光芒的金銀,“你二哥我要卷進去了,三妹怎能獨善其身?”
三弟變成三妹,因為墨紫從今以后都不用再扮男人而混,拜皇帝金口玉言所賜。
再冷冷一瞥元澄,“明明自己也不會讓,說什么有人有人的。你說話不能干脆點嗎?”。
元澄垂眸一會兒,抬頭便對墨紫笑言,“難得你二哥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想讓你就此隱遁。這世道,便是要隱,也得天下平定。否則,所謂開一方樂土,不過自欺欺人。”
金銀嘴合不攏,打著扇子,笑得猖獗,“元澄,你也有跟我承認錯的一天。”
“我沒有跟你承認我錯,我是跟墨紫說你說得不錯。”狀元嘴,權相嘴,自然生花。
金銀明罵他嘴刁,“我家三妹,你瞧瞧這宅子可喜歡?二哥送給你的。”
墨紫看元澄,挺老實地說,“我還以為是他買的。”
“他一個窮酸四品官,哪來閑錢?”金銀似乎忘了自己在說一名貪官,“主意是他的,出錢的可是我。”
“不用你送,我自己買就是了。”墨紫真問,“多少銀子?”
金銀有點詫異,“我錢莊里雖然存著紅萸的幾千兩銀子,難道你想挪用?”他以為她只是幫元澄管。
“我自己有點錢。”最近剛賺的。
“哦?你才從敬王府出來幾日,這就有私房錢了?”金銀小佩服一下。
“你給的啊。”元澄說道。
墨紫急扯元澄的衣袖。
元澄眼睛一瞇,沒理,“她賣一顆珠子,兩頭收錢,你給她三萬兩,那頭給她——”手臂吃痛,竟叫身旁女子掐了一把。
金銀扇子狂扁雪花,“那珠子,賣二十萬兩?”眼睛眨得像扇子,裝悲憤委屈,“三妹,我那么相信你,你竟騙我”
墨紫忍住笑,正經著神色,“金大少精明不過我,還是大方些認了好。再說,那銀子也不會白要了你的,以后總有好處。”
“哪里是我小氣幾萬兩銀子?你對他——”金銀指著元澄的鼻子,“什么事都不瞞著。咱們一起結拜的,實在厚此薄彼。”
“我哪有告訴他。不過住在他的地方,還有能藏起來的秘密么?”不知多少暗樁。
金銀一想,也對,“你今后就住這兒了,再不用讓他監視。”
“你住這兒,就讓他監視了。”元澄涼來一句,“他無處躲,借你的名義買了宅子,想躲殺身之禍。小心你姐妹二人被他連累,讓人一偷襲全拎走。”
墨紫終于忍俊不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幾日,吏部差人上柳園,為她送來特制的精美女官服,官聘文書以及官印。小吏走時,畢恭畢敬稱一聲宋監察,讓她好半天才適應。
“姐姐,會不會有人叫你宋大人?”托金銀暫住在柳園的福,姐妹倆能常見面,“要我說,宋監察和宋大人都挺奇怪的,叫墨紫大人好些。又有女子的名,又有官威。”豆綠拿著女官的玉冠,看姐姐換好官服,便幫她戴上。
錦松袖,團云邊,牡丹花中藏大周官紋。玉帶束腰,玉冠扎發。面若玉,雙眼靈慧,美麗中自強不弱。
豆綠看得眼睛閃光,連說三次好看。
“墨紫大人?”墨紫對著銅鏡,左照右照,老實說能見度很低,所以看不出漂亮在哪里,“這個好。等我讓人在大門口貼張紙,凡稱呼我為大人者,一律加我名,否則不見。”
姐妹玩笑一會兒,墨紫坐車去船司。
船司和上都船場都在江邊。船司是負責全國船舶事務的衙門,這么放置,上都船場就等于是船司的直屬部門,受到的重視遠比其他地方的官船場多。墨紫上回進得是船場,但問她沉船事件的人卻是船司司正官,且參與詢問的大匠師們個個神氣,言辭咄咄逼人,大概就是直屬的優勢。
由門官領著去見上司,留意到司府內其他官員偷偷打量的目光,墨紫報以微笑,卻換來全然無視。
元澄這頓飯,她可以逃掉了。想著,眉挑眼彎,盡管受到很多的白眼,心情還挺好的。
半路遇到船場大掌事對面而來,她微微頷首,主動打招呼,“殷大掌事。”
此人,叫殷實,四十有五,曾是大匠師,后來手指受傷,轉為掌事,七品的官兒。
殷實本想學他人避開,但讓她報了姓,不好不開口,雙手隨意一拱,“宋……女官。”
這叫什么事?一個女子當官,空銜也還罷了,卻許走動。雖說大他好幾級,要喊出大人或監察來,實在難出口。
故意喊女官來貶低她么?墨紫思及此,淡淡一笑,仿佛沒在意他的不恭敬,“殷實,皇上讓我調查沉船一事。待我拜見過司正大人,就過去找你一敘。”
殷實見她從叫他大掌事到直呼其名,再聽她提到皇帝,心中頓時一凜。暗道,此女上回在船場振振有詞,已是難對付之人,如今不管她這官當不當得長,這會兒得罪她總不明智,還是虛應一下好。
當下,勉強堆起笑臉,“監察奉旨辦事,下官自當竭力。”
“你不必以監察稱我。不過是記名,叫宋姑娘即可。”墨紫大人也很奇怪的。
殷實道是,再虛拱手,走了。
墨紫看出他敷衍,也無所謂。要那么容易生氣上火,早就別活了。話說得再漂亮,還是要辦實事才行。殷實,她會跟他慢慢“溝通”。
司府大書房里,司正大人和他直屬下官們已端坐在位。
墨紫以下官待上官之禮拜見后,在司正大人右手邊落座。因為司正不過比她大一級,而在座的,除了副司與她同級,她比其他官都大。可她是女子,得不到他們的阿諛奉承。
“上回見紅萸墨掌是女子,本官大覺新鮮。沒想到皇上封了百年來船司第一位女官,竟然還是宋姑娘。你真真好大的本事啊”司正年紀也大了,六十開外,一臉白胡。
“大人過獎。皇上此次重賞,墨紫也是惶恐。”元澄曾說過她能為官,因她圓融。要她說,是她自知輕重。
眾人一聽她自己說出閨名來,不由交頭接耳,目光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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