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手撐在窗臺上,風景一如既往,美湖翔鳥,美不勝收。(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要是以前,她會因為這樣的景色而忘卻一切煩惱,然而一笑了之。這次卻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恢復得很慢。
把玩著手機,同簡蒼梧的通話已經結束近一個小時。真難想象,有一天,她會象所有對男友生氣的女子一樣,狠掛掉對方的電話,徹底關掉了手機。
戀愛,真是不好談。至少暗戀的時候,多限于自己的想象,因此和對方交流時,不會顯露太多的感彩。
而現在,因為這一層男女朋友的關系,反而容易激動生氣,哪怕事情若冷靜下來去處理,會有不同的效果。
她覺得煩惱。在通話時,煩簡蒼梧,煩林雪。在通話后,煩她自己。
她的理智呢?她的謹慎呢?她的冷靜呢?如果她同簡蒼梧還是朋友,她會不會這樣生氣地與之對話?
“青青。”姜如走到露臺上,“蒼梧打電話來,我說你已經出門了。”
媽媽永遠是了解女兒的。在水青這個年齡段,母女能相處得如姐妹一般,是很幸運的事。而且姜如還是個十分睿智的母親。
水青嗯了一聲。
“你表姐也上班去了。”姜如站到水青身邊,“她會自己去地鐵站,再轉兩條線,到H市新城區,路上需要花一個半小時。”
“媽,你想說什么?”水青留意到老說法。
“林雪進蒼穹,不一定是件壞事。我看她的干勁挺像回事,不說改掉所有的缺點,也許能稍微好一點。人無所事事的時候,容易暴露不好的一面。找到正確的目標生活,往往就不知不覺走正了。給林雪點時間吧。她現在才剛剛開始,雖然不知道會有好或壞的際遇在前面,但讓她自己去走走看。很快,她也就獨立走出去了。還有,不要為了這點事,同蒼梧鬧矛盾。他只是一片好心,就算你認為他可能亂管閑事。”姜如不僅是智者,還是仁者。[zdff貼吧團]
所以,活到老,學到老。活兩世,也要學兩世。水青重生,卻仍然從母親那里,學習道理。
“我真是有點瞎操心,對吧?”水青笑了一下,臉部不再緊繃。
“對。林雪是林雪,你是你。不要讓她的行為影響你自己。她要是繼續閑晃,象你姑姑那么出格,我們才頭疼。你怕她借蒼梧的名頭,就好好提醒蒼梧。我相信他知道怎么處理。”姜如望著女兒,“你別小看他的處事能力,他的公司可比你的大。”
水青經老媽一說,不由苦笑。(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瞧瞧吧,交往屏障了自己的判斷力。
“好了好了,打個電話給他,別再耍小孩子脾氣。”在姜如眼里,女兒談起戀愛這么笨拙,才真符合她的雙十年華。
“我要遲到了。”電話可以以后再打,林雪也可以暫時放下,因為面前還有一座大山要過——或者說,在她和云天遠的努力下,已經削成小山丘了。
可是,誰知道呢?或許還有意外。
水青背起包包,對老媽揮手說再見。騎上車,如夏風似的,卷起溫溫的暖,往家園門前飛馳而去。這次,她沒有看八號一眼。
周林海等在答辯的場地之外。剛剛看過里面,水青還沒來。他看著時間,再下一個就是她了。而他,就排在她后面。
過了沒多久,見水青出現在走廊里,周林海迎上去。
“你算準時間來的?會不會太精確?我都替你緊張。”他的笑聲卻不似平常,有令人察覺不到的微妙緊繃。
水青倒是氣定神閑,她并不沒有真踩時間來,而是早到了學校,在附近靜等著。
“不喜歡坐在教室里等自己的名字被叫,讓我沒辦法思考。”這是準備好的借口,半真半假。
“我給你的論文好好看了沒有?”他自己大概沒察覺,臉部神情是已經笑不出來的緊張。
水青聽后,從背包里拿出那張磁碟,遞給他,“原物奉還。[zdff貼吧團]”
“為什么?”周林海的目光焦灼起來,根本沒顧上接磁碟。
“雖然就像你說的,可能對我的答辯有幫助。但這不是已經出版的文獻,而是仍要參與評分的論文。如果我用你論文里的內容來回答教授們的提問,那么就等于盜取你這學期的成果,因此我不能這么做。”水青卻因為周林海的這一行為,打算給他機會。
“你太較真了。”周林海懊惱之極。
“不用擔心我。”水青將磁碟放進周林海手中,“倒是你,打算怎么辦呢?”
周林海濃眉一揚,頓顯疑惑,“什么怎么辦?”
“按計劃,你跟我的論文對調之后,我會在答辯的時候,被教授們一問三不知,導致嚴重失誤。而且,你論文里故意留了很大的漏洞和錯誤,如果答辯也失利的話,我會通不過論文終審。能不能畢業,要大費一番周章。”水青輕輕推開門,里面的同學還在口若懸河。
一回頭,看見周林海睜大鼴鼠般的黑豆眼,不可置信得回望著她。
“我早就知道了。”嘆口氣,水青的神情萬般不得已。
“怎么可能?”周林海喃喃失神,又自我解嘲道,“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真是自作自受。”
水青瞧著這人,不知要不要憐憫他?
“什么時候知道的?”周林海視線茫然游蕩。
“交論文初稿的那天,我早到了一會兒,就在助教的辦公室等教授回來。準…,我聽到他辦公室有說話聲。你猜,我聽到了什么?”真是讓她震驚的一番對話。“其實你也不用猜,因為你正是說話人之一,當然最清楚內容。”
周林海默然了。
“雖然你不是主謀,說實在的,很難原諒你。”因為如果沒有那么碰巧,她不會聽到兩個人要算計她。她如果沒聽到,也就不會有準備。沒有準備,她就會在答辯的時候出狀況。
“可是,也很難理解你。為什么要接近我?為什么要給我你的論文?為什么要懊惱難受的樣子?如果是設計我,根本不需要做這些事。”她一個接一個,追問不休。
周林海能說他其實沒那么壞嗎?不,他說不出口。沒有那個臉,也沒有那個立場。
“內疚嗎,周林海?”水青卻替他說了出來,“以前沒怎么做過這種事吧?”
“……”沒有,從來沒有。他向來成績優異,在這事發生以前,秉性純良。
“可是,出國留學的愿望太迫切,因此無法抵抗對方提供資金的誘惑?”她明白的。雖然明白,卻在知道以后,心涼拔了好長時間,直到發現周林海并沒有壞到骨子里。最明顯的一次,就是將論文終稿的拷盤給她。他想通過那種方式,讓她在答辯時不會毫無準備,因而表現差到極點。
這個人,一直在自我的意識中掙扎。背負著巨大的秘密,卻又無法逼迫自己泯滅良知,所以平時真心對她幫助有加。
他這么一掙扎,弄得水青也很掙扎。這樣的人,她到底應不應該完全不留余地對付?最終的答案是否定的。
“別想著用我的論文去答辯了,趕緊考慮怎么補你論文中的大漏洞吧。”這是最后的告誡,“否則,你將輸掉一切。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全部成為幻影。”
里面有旁聽者的掌聲,下一個就是自己。水青再度看周林海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周林海抱住了頭,沿著墻壁,痛苦蹲下。自從選擇違背良心開始,就時時刻刻被煎熬著。用那筆不義之財,他支付了高昂的學費,得到了入學通知書,卻沒有心中期待的那種喜悅。他從上大學的第一天起,一直在為出國而努力。如今輕易要實現,卻跟努力毫無關系,因為出賣了靈魂。
水青對于自己拋開到背后的影子已經不在意。
挺大的階梯教室,她看見三個答辯教授以及她“尊敬”的指導教授坐在頭排,后面聽答辯的學生還不少,其中有秦玉和惠惠等同班同學。
陌大答辯的程序,先進行論文的綜述,然后再由教授發問,現場回答他們的問題。
于是,水青將磁盤放進電腦中,打開投影機,開始綜述。她從兩種語言的起源開始,著重點放在民族文化差異,對宗教,經濟和政治進行了精簡分析。再由重點之重點著手,相對詳細得展開自己對兩國的理解和觀點。
她的英語發音從來比同學高出好多階去,純正又流利,地道的連教授們都聽入迷了。事實上,也因為水青暢順的演說沒法打斷。
等她綜述完畢,坐在正中的系主任才翻了翻手上的論文復印件,又抬眼對照投影好幾次,眉頭鎖得死緊。
“韓水青,你確定綜述的內容與論文相符嗎?”
系主任說完,另外兩位教授也感到不對。
水青淡淡瞥過坐在最邊上變了臉的指導教授,沒有停留,而與系主任
目光坦然對視。
“教授,您為什么這么問?”笑容很謙遜。
“雖然你的口語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出色的,但無論是你做的poerpoint,還是你所闡述的要點,同我手上的論文天差地別。不過——”系主任點點那疊厚厚的稿紙,又從旁邊拿出另一份論文稿,神情十分嚴肅,“和另一位同學的論文內容基本符合。你能解釋一下原因嗎?”
整間教室,蕩出一片嗡嗡之聲。
凡事總要有比較,才能分清主次。
林雪之可惡,如同庸人之騷擾,煩,但她沒本事傷到筋動到骨。而小人之可惡,一旦得逞,后患無窮。
水青寧愿先對付小人。
馬姓小人。
宅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兩天朋友家人都拉著我出門有事,很晚才回家,所以上傳晚了。抱歉
評論區也沒能及時回復,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