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寵女兒也不能這么沒有章法,看看,同樣都是萬千寵愛的養大,他的妹妹,端莊大氣,美麗聰慧,近來雖然變得跋扈了些,但這樣也好,以后嫁人也不會被欺負。從不給他惹事,近來還幫了他不少,這樣的女孩子才是應該被人放在手心里寵的。
夙弦吐吐舌,這么寵愛女兒的,還真是少見,不過戰無雙那家伙,腹黑毒舌臉皮還厚,除了一張臉,也看不出有什么優點,那阮閥的女公子是瞎了眼,竟然一路追著到了這里。
“對了,我聽說你這只兔子就是戰無雙送的,妹妹,你看不上葉天驕,不想嫁給他,不會是看上了戰無雙吧?”夙疆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終于把心里話問出了口。
夙弦一口茶水險些沒噴出來,她會看上戰無雙?就戰無雙那副德行,天下男人死光了,她一輩子嫁不出去,都不會嫁給他。
夙弦剛要解釋,外面就有人通報,安管家求見。
夙弦和夙疆對視一眼,皆有些詫異,安管家一貫謹慎,若是沒有急事,斷不會在他們兄妹談事情的時候打擾的,看來,是有急事了。
“讓他進來。”
果然,安管家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之色。“主君,大小姐,不好了,聚源賭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有人鬧事”夙疆蹙了蹙眉,聚源賭坊是夙家的產業,賭坊規模很大,每天都有不少的外地人來賭上幾把,每年的收入也很可觀,能提供不少的軍費,在這弦月城,還有人不長眼,敢去賭場鬧事?
“不是,”安管家急的額頭上都冒了汗,“是阮家的那位女公子,今日進城,沒來府上,直接先去了賭場,她身邊帶著一個丫頭,賭術很是了得,如今已經贏了快300萬兩了。若是再讓她這么賭下去,恐怕整個賭場都要賠進去了。”
夙疆和夙弦面面相覷,300萬兩?這差不多是夙家軍一年的軍費了,饒是夙家有錢,也經不住這么輸下去。
“賭坊里養著那么多好手,都是吃干飯的?連一個丫頭片子都贏不了?”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挑釁,但是他賭場的樁子,都是花高價請來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多年來從未失手,如今,竟然敗在一個丫頭片子手里。
夙疆有些頭疼,若是其他人,他大可暗地里使些手段處置了,可阮閥的女公子是打著結盟的旗號來的,她姑姑如今還懷著自己的骨肉,他非但不能處置,還要保證她在弦月城期間的安全,這就難辦了。
“這個黃毛丫頭也太不知輕重了些,我們夙家可沒得罪過她們,她這是為什么?”
夙弦抿了抿唇,她其實對這些賭坊青樓之類的地方都沒什么好感,但如今哪個門閥手下沒幾個這種地方,軍費可不是容易湊的,若是沒了錢,可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阮拂曉就這樣砸場子,擺明了是想給夙家一個下馬威,至于原因,想起戰無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夙弦在心里又給戰無雙記了一筆賬,王八蛋,你自己招蜂引蝶也就算了,還把狂蜂浪蝶引到我們夙家來,這300萬兩的損失,她遲早要讓戰無雙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哥哥,這件事你不好出面,傳出去免不了說你一個堂堂家主,欺負小輩,說我們夙家輸不起;若是只派個管事處理,身份上又會被她壓住,倒不如讓我去會會她?”
甭管什么原因,讓人欺負上門,都沒有躲著的道理,和戰無雙的賬可以以后再算,可眼下最要緊的,是及時止損,不能再讓阮拂曉這樣贏下去,否則,后年的軍費都要輸出去了。
“好吧,你見機行事,莫要吃了虧。”夙疆也清楚,這件事,夙弦出面,是最合適的。
“紅梅,你先回去,將前些日子針線房為我做的那條紫色珍珠裙子找出來,安伯,去吩咐馬房,我這次出門,要那架玉雪馬紫檀車。”
“喏。”
紅梅和安管家得了吩咐,忙領命離開。
“姑娘不是說那珍珠裙子太過累贅,不愛穿的嗎?怎么今日倒是想起來了?還有那香車,姑娘平時出門,也是不愛用的。”
“此一時彼一時,人家既然敢挑釁上門,我這派頭當然也要擺出來,輸人不輸陣嘛。”夙弦勾唇一笑,左不過是小姑娘之間的玩笑,便是驕縱一些,又如何呢?
夙弦回到院子,衣服已經熏過,夙弦換上了衣服,又讓姜念給她梳了相配的發髻,這才坐上了車。
只是在走到前院的時候,卻有些驚訝。
“浩軒呢?今日他怎么沒來?”宋浩軒雖是軍中少將,但平日里沒有戰事的時候,只是去點個卯,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府中教夙瑜拳腳,順便充當她的護衛。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夙弦也一直習慣了,今日乍見換了人,心里不由得擔心起來。
“回大小姐,宋少將軍前些日子受了傷,近日來都是卑職暫代他,保護大小姐的安危。”
“浩軒受傷了?”夙弦先是一愣,繼而有些慚愧,是了,那日她遇刺,浩軒與那些人周旋,定是受了傷,可恨她這些日子只顧著逗弄兔子,竟然完全忘了問問他怎么樣了,真的是很不應該。
“宋少將軍只是皮外傷,沒傷到根基,只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主君已經請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江先生也去看過的,姑娘不用擔心。”林嬤嬤還是很了解自家姑娘的,見她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擔心。
“嗯,”夙弦點點頭,待辦完了事,再去看看他吧,“林嬤嬤,去庫房將最好的補品藥材多拿一些,打發人送到宋家去,讓浩軒安心養傷,不必急著回來。”
“喏。”
此時的宋家大宅,宋浩軒和雷鳴,也聊起了夙弦。
宋浩軒一臉虛弱的靠在軟榻上,手臂上還吊著繃帶,雷鳴坐在一旁,咔嚓咔嚓的啃著果子吃。
“我說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要命了,你知道嗎?這一次,你差點就失血過多而死了,你那天抬回來的時候,伯母都嚇得暈過去了,你不愛惜自己個的性命,也得為伯母想想,為宋家想想,宋家可就你這么一個兒子。”
“那你呢?你闖進夙家,將二小姐帶出來的時候,你想過雷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