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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還想反駁,感覺到一道冰冷目光落在她身上,抬頭便發現盧堪在看她。
她抿抿嘴,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想娘子少受些罪,既然娘子不在乎這些,奴婢便也不多這個事。”
呂施施目光沉了沉。
若是尊重她這個主子,哪里會說這些陰晴怪氣的話,更不會最后還把責任推到她這個主子身上。
可她心中也明白,她就是一個孤女,靠著二公子才有這份富貴,至于其他的日后自己有機會找機會反擊回去。
廚房里,顧韞和紀媽媽吃的蒸雞蛋,就著粗面干糧。
紀媽媽還在嘆氣,“哪有主人把房子讓給客人的,娘子就是心太善良。”
“在屋里哪能吃蒸蛋。”顧韞笑道。
紀媽媽卻知道娘子是不想看到宋家人,一時又怪自己多嘴,沒考慮主子感受,好在今日人就走了。
飯后,紀媽媽收拾廚房,顧韞去后院收拾柴火。
自打昨晚宋行幾個過來,知道婚事不成之后,昨晚沒時間去想,今日顧韞開始盤算起出路。
家人已經往廣陵遷去,她不能像前世那般撲奔家里,最好是趁這機會把自己嫁出去。
如今亂世,她給自己做主嫁人,日后家中也不會有話說,畢竟一個孤女在外,就是找到家人又有什么好名聲呢。
后院推著很多柴,還有幾只養的老母雞,冬天早就不蛋,原本喂的東西就不多,雞更瘦的厲害,顧韞過來雞竟沒有叫。
她微微挑眉。
下過幾場雪之后,后院一直也沒有掃過雪,顧韞走幾步停下來,又不動聲色的繼續往柴堆那走,抱了一捆柴,轉身往院里走。
一直回到院中,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娘子臉色怎么這么白?可是身子不舒服?”紀媽媽看到進來的娘子,也放下手中活,順手把柴接過來,“這活留著奴婢去做就行,娘子好好歇著。”
顧韞握住紀媽媽胳膊,“媽媽,你去正房將盧堪叫過來。”
紀媽媽見娘子驚嚇之色,沒多問大步出了廚房,轉身的功夫就將盧堪引進廚房。
盧堪剛用過飯走到院子,就被婆子叫過去,說他們娘子要見他,盧堪心下疑惑,沒多問就跟婆子進了廚房。
“媽媽把院子掃一掃吧。”顧韞支開紀媽媽,獨留下盧堪后才嚴肅道,“你們招惹了什么人我不知道,不過你們卻沒把尾巴甩掉,人已經跟到了這邊。”
盧堪臉色一變,心已經信了顧韞的話,面上卻裝聽不懂,“娘子莫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們家娘子只是普通商戶,這次敵國攻入,這才護著娘子往廣陵去。”
顧韞冷笑,“我讓紀媽媽出去掃院子,并不是怕她聽,而是她在院子里,那些人也不會偷聽到我和你說的話,你若不信可以去后院的柴堆看看,人就藏在那。”
剛剛過去抱柴,沒被掃過的雪雖然上面的印記被處理掉,可是自然的雪和被掃過的雪面是不一樣的。
今日又沒有風,好好的雪怎么可能只那一塊被風吹過?
明顯是被人掩飾痕跡才做的。
雞也不叫了,顯然是被下了藥。
顧韞要不是可憐呂施施和她一樣前世因謝衡而活不久,此時早就惱了盧堪,她原本還想著在此避難,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顧韞丟下話,叫過院子里干活的紀媽媽,“媽媽過來一下。”
紀媽媽放下掃把過來,顧韞小聲讓她將屋里的粗面盡可能多的拿出來,又不要讓人看到,“...多蒸些干糧咱們路上帶著,家里現在不安全,今日就得走。”
紀媽媽臉色一變,卻又立時將驚駭之色壓下去,“娘子放心,奴婢拿被子遮著,只說曬被子。”
顧韞是放心她的,交代完她去往鍋里舀水。
至于盧堪,直接被主仆二人無視。
盧堪知事情瞞不住,“顧娘子,若真如顧娘子所說,今日怕是也走不成,顧娘子今日可以慢慢準備路上帶著的東西,明日盧堪護著顧娘子去廣陵。”
喲,不裝了?
顧韞拿著水瓢,斜著眼看他,“盧護衛認得我?”
盧堪悻悻的摸摸鼻子,“顧大人是刺史府門客,顧娘子又與主子有過幾次接觸,盧堪自是認得。”
顧韞冷笑兩聲。
先前裝成陌生人,現在落落大方承認,謝衡身邊的人還真沒好東西。
盧堪厚著臉皮淡定的站在原地,心知大娘子惱了他,還是認真將眼前的情況細細說給她,“...那些人盯上呂家娘子,一是想要挾在邊境處的老爺,二因呂娘子曾壞了敵國糧草,他們才一直緊追不放。“
“正因為這樣,和你們在一起同行才更危險。”顧韞沒那么大愛,“那些人不認識呂娘子,那么與你們在一起同行,豈不是隨時可能被誤成目標?”
盧堪,“但大娘子留下,那些人又豈會放過大娘子這樣的女子?”
顧韞緊緊盯著盧堪,盧堪不為所懼的迎視上,“大娘子聰明,知道我說的并沒有錯,我去處理掉那些人,但是可以肯定不指這些人,還有更多人在路上,大娘子留在這里不在安全,今日勞煩大娘子準備路上干糧,盧堪在這里給大娘子賠罪了。”
盧堪抱拳深深作揖。
顧韞瞪他,“行了行了,你都這樣說了,我再怪你像我多不近人情一樣。”
輕重盧堪都分析了,顧韞只能在中途路上再想辦法,反正廣陵她不會去。
之后,盧堪回去和呂施施說了今日在這里借住休息,明日再趕路的事。
呂施施奇怪,“這樣可以嗎?”
他們在趕路,自是怕被人追上,在這里停下來,舉動確實讓人奇怪。
“顧娘子父親是府上門客,他家人已經遷往廣陵,剛剛和顧娘子商量一下,明日一起上路。”
盧堪是在東屋里說的,秦桃桃和宋母過來拿東西,正巧聽到這話。
今早吃飯到現在,她說話家人也沒人搭理,秦桃桃也不敢再亂來。
到是宋母見盧堪是護衛,腰間還有佩劍,世道亂有個會功夫的同行,安全也放心。
心里有了想法,宋母去了西屋,見兒子在收拾東西,她叫過人,“行哥,我去和阿韞說說明天走吧,再多住一晚。”
宋行愣了一下,“阿娘可是有事?”
“后來的主仆三人是謝府的人,和阿韞明天一起起程去廣陵,我先前聽那婆子說廣陵有吳家人鎮守,相國府的女眷也在,定是安全的。”宋母由著兒子攙扶坐在炕上,看了眼秦父,“咱們手無寸鐵,一路上有伴還能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