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493章 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好不好

第493章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好不好

阿夢自小在殺手堆里長大,曾得樓主親口贊譽,說她天生就是做殺手的好苗子。

第一次殺人就手不抖,心不慌。

第二次第三次第不知道多少次,回回都能人到事成。

到了十五歲這年,‘噩夢生’之名已經在江湖上頗為響亮。

但是奇怪得很。

她對著眼前這個少年,卻有些下不了手。

此時他暈倒了,一頭扎進她懷里。

整個車廂里只有他們兩人。

外頭的車夫也好解決得很。

一刀下去,將少年的腦袋砍下來,黃金千兩就到手了。

可阿夢伸手,亮出了袖中的匕首。

卻在匕首抵上無爭頸部的一瞬間,立刻收回,改為用手探了探少年發燙的額頭。

她抱著無爭,朝前頭的車夫喊:“殿下發高熱了,快些回府!”

車夫一聽,風馳電掣一般趕馬車回府。

到了府里。

阿夢扶著昏迷的無爭下了馬車,管家帶著一眾小廝圍上來,得知殿下在皇帝寢宮前跪了一夜,淋雨淋得病了,正發高熱,立馬去請府醫來。

余下眾人扶著無爭進屋,把身上的濕衣裳換下來,伺候著擦洗,弄干頭發什么的。

眾人井然有序地忙碌著。

都沒人說話。

好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阿夢插不上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坐在少年門外看雨。

府醫跑過來,在屋里忙活了半天。

到了傍晚,府醫才從屋里出來,說:“殿下行了。”

一直坐著發呆的阿夢猛地站了起來,直接就往屋里去。

守在門前的小廝都攔她不及。

眨眼間的功夫,她便到了榻前。

少年在榻上披衣而坐,錦被蓋到了腰間。

他面色熱得有些發紅,眼睛像是勉強睜開,此時正眸色朦朧地看過來。

阿夢心頭一跳:這小殿下才十四歲,平日看著正兒八經的,端方君子做派,怎么病了之后這么勾人?

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

她一愣神的功夫,后來小廝們匆匆跟了進來,“殿下……”我們實在攔不住她。

小廝們的后半句都還沒說出來,府醫也折了回來,“殿下行了,想見見六月姑娘,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們就全跑了,一個個的性子這么都這么急?”

阿夢聞言,滿心詫異。

她記得自己在少年昏迷之前,跟他說了自己是來殺他的。

這人怎么還一醒來就要見她?

莫不是發高熱,把腦袋給熱壞了吧?

少年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退下。

府醫帶著小廝們退到門外。

門沒關。

屋里只有阿夢和少年兩人。

燈火被風吹得來回搖晃。

窗外大雨不歇。

阿夢站在榻前,滿眼疑惑地看著病中的少年,“你一醒來就要見我,是要說什么?”

無爭滿懷歉意道:“在馬車上我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實在對不住。”

阿夢聞言頓時:“……”

跟一個來殺你的人說對不住,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對不住?

阿夢有點煩躁。

她在明明可以取走這人腦袋的時候,沒有下手,反而把人送回了皇子府。

還在門外坐了大半天。

這會兒還傻愣愣在這,跟少年大眼瞪小眼。

著實是莫名其妙。

“阿月。”少年忽然輕輕地喊了她一聲,“你以后別做殺手了,留在我身邊保護我,好不好?”

阿夢心說:這又是什么新招數?

上一刻還在說對不住,下一刻就立馬來了這么一句?

可惡的是,她居然還沒辦法立馬就拒絕。

這小殿下指不定會點什么妖法!

阿夢氣惱得很,惡狠狠道:“我不做殺手,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你可以吃我的喝我的。”少年極其認真地說:“你來殺我,只有黃金千兩,你留下保護我,可以有很多個黃金千兩。”

其實阿夢在府里養傷的這些時日,沒有黃金也保護過少年很多次了。

對她來說,算是下手前的報恩。

只是次數多了之后,報恩早就扯不上了,她也還是下不了手。

此時少年拋出這么一個說法。

倒是讓她有了新的理由。

不殺這小殿下,留下保護他的理由。

阿夢站在榻前抱臂,故作斟酌了一番,然后問他,“很多個是多少個?”

少年說:“你想要多少個,就有多少個。”.

“這樁生意……倒是合算。”阿夢想了想,便應下了。

無爭說了一會兒話有些昏昏欲睡。

他像是記掛著在馬車上沒說完的話才強撐著與她說這些,這會兒見她答應了,又有昏睡過去的兆頭。

“喂!小殿下!”阿夢見狀喊了他一聲,“你先別睡,你都睡了一天了。”

無爭聞言,又努力睜開了眼。

阿夢說:“我忽然覺得只有黃金還不夠,這樣吧,你再給我加些別的。”

少年神志昏沉,輕聲問道:“什么別的?”

“你之前每天回府的時候都會給我帶好吃的。”阿夢略過了他昨夜被留在宮里罰跪,因此她的好吃地沒了這事,直接說:“以后也要帶。”

無爭點點頭,說:“好。”

“還有……”阿夢仔細地想了想,剛要說話,卻發現他已經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我還沒說完呢。”她有點不高興。

但人睡都睡了,再把人搖醒未免有些過分。

阿夢上前,把少年扶著躺下了,又給他蓋好被子,轉身準備出屋的時候。

老管家讓人熬了姜湯來,瞧見殿下睡了,就遞給了阿夢,“六月姑娘也淋雨了,喝碗姜湯去去寒吧。”

阿夢說:“你是端都端過來了,不想斷回去,所以才塞給我喝的吧?”

老管家笑啊笑,也不說什么。

阿夢以前淋雨淋雪的時候多了,也沒個人給熬姜湯,今兒有了,喝一碗也無妨。

只是姜湯這味實在不怎么樣。

她喝完之后,跟老管家說:“再給殿下來一碗。”

老管家有些猶豫,“可殿下睡了……”

“無妨,你端來便是,我給他喂下去。”阿夢輕聲說:“這么難喝的姜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喝。”

老管家聽了端著空碗出去,邊走邊嘀咕“殿下一直喝這個方子的姜湯,從來沒說過難喝啊?”

阿夢就這樣從殺手變成了護衛,留在了這個小殿下的身邊。

小殿下跟她說人性本善。

說阿夢以前做殺手,只是因為沒得選。

說她留在府里這么久,非但沒有傷他,反而一直護著他,是因為心有善念。

阿夢不覺得自己心有善念。

她只是對著小殿下這張臉,下不去手而已。

天下甚大,世人千萬。

她下不去手的,也只有這么一個小殿下。

阿夢生來,就活在人性本惡的世界里。

她與這小殿下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留下,也不過是想看看這小殿下能善到幾時。

等到他再長大些,變得跟其他皇族中人一樣,為了爭權奪利罔顧別人性命。

為了坐上那至尊之位,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到時,她就一定能下得去手,取他性命。

十四歲的無爭,被父皇所不喜,被一次又一次地暗殺,仍舊滿心溫柔。

十五歲的阿夢,為黃金千兩而來,取人性命的刀卻化作了保護少年的盾。

無爭因罰跪、淋雨病了一場。

難得地沒有天天去崇文館聽學,也不用去皇帝跟前聽訓。

他在府里修養了半個多月,每日仍會自覺地看書習字,阿夢在府里溜達,把那些混進來的殺出府去。

兩人一文一武,倒是兩廂得宜。

少年讀到有趣的雜記,會說與阿夢聽。

阿夢識字,但不多,有些詞聽不懂,便讓少年解釋與她聽。

小殿下是個極溫柔的人,每次都說得十分耐聽,甚至還做起了教她的先生。

阿夢這人耐心不佳。

一開始還能看著小殿下的臉,精心學習一二。

反復數次之后,她就不想學了,直接跟小殿下說:“我是個殺手,會殺人就行了,識字再多也無用。”

這話乍一聽,極有道理。

但小殿下比她還有道理,且不說他不想阿夢以后再做殺手。

就算以后還要干這一行,那多學一些總是沒錯的。

若是喬裝成什么人潛入什么地方,因為不識字而暴露,未免太過可惜。

阿夢說不過他,只得埋頭學。

就這樣,她在皇子府住了將近半年。

從六月的大雨,到十二月的飛雪。

庭前花開花落,葉子黃了,滿地飄零,到落雪紛紛,滿地積雪。

阿夢沒事的時候總是在府里瞎逛。

無爭病好之后,又日日去聽學,三天兩頭被皇帝訓斥,被罰這罰那的。

聽聞朝中因為這事,總有言官當朝罵皇帝。

無爭被皇帝留在宮里罰的時候,阿夢總是假扮成小宮女小內侍去看他。

有時候會遇上謝皇后來給小殿下解圍。

謝皇后可真好看啊。

比整個后宮的那些娘娘加在一起都好看。

也不知道皇帝是吃錯了什么藥,放著這樣的謝皇后和小殿下不喜,偏偏對那個長的一般的王娘娘和爛泥扶不上墻的二皇子和顏悅色。

有時候小殿下被皇帝罰了,阿夢就連夜去揍蕭順。

她輕功好,來去如風,又每每都能喬裝成宮里的人,每次打了蕭順鬧得皇宮雞飛狗跳,她就混入宮人內侍之中,慢慢悠悠地做事。

等風平浪靜了再出宮。

后來次數多了。

蕭順母子就在皇帝面前說肯定是無爭受罰之后,對皇帝心生不滿,拿他出氣。

皇帝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但又什么都查不出來。

后來阿夢回去反思了一下。

覺得老是在皇帝訓斥小殿下、罰了小殿下之后去打蕭順也不太好。

這確實很容易讓人覺得是蓄意為之。

然后她就及時改正了。

按照皇帝兩三天就斥罰小殿下一次來推算,每次就在皇帝斥罰小殿下之前去打蕭順。

當然,也時常有算錯的時候。

反正她打蕭順的次數只多不少。

出了跑來跑去累點兒,倒也沒什么。

有次蕭順被打的實在受不了了,哭著鬧著要在皇帝寢宮跟父皇一起睡,說做夢都有人在打他云云。

皇帝一開始還聽心疼這個二皇子,讓他留下了。

但蕭順好像是被打慣了,大半夜睡著睡著就跳起來找刺客,如此神神叨叨的把皇帝給整犯了,讓他滾回去。

也因為這事,宮里巡守加倍,搞得人心惶惶。

然后,無爭每天回府之后,就拉著阿夢學這學那,睡覺只隔了一堵墻。

不管阿夢翻窗而出的動靜再輕,少年都能聽見。

他也不提蕭順被打的事,也不說別的,反正就是阿夢一有動靜,他就起來看看。

搞得阿夢翻窗而出的時候,要先看看有沒有驚動少年。

她上屋頂的時候,也要看看。

少年耳聰目明,常常就站在窗邊。

她回頭一看,就能跟他對上眼。

小殿下也不說不讓她出去。

他只會說:“今日路上遇到了此刻,我總覺得今夜他們還會來,阿月,你別出去了,留在府里可好?”

阿夢一想是扛不住少年的“好不好”、“可好”這樣的話了。

看似如何決定在她。

其實在少年說出口的那一刻,她就沒法說‘不好’了。

這一年的十二月上旬。

最疼愛無爭的謝皇后忽然病了。

一開始只是小病,無爭日日去看望,謝皇后都說過兩天就好了。

后來不知怎么的,皇帝就不讓小殿下去了。

阿夢聽聞謝皇后的族妹謝淑妃在旁照顧,潛入宮中看了幾次,瞧著那寫舒服照顧的還挺盡心,便回來跟小殿下說讓他放心。

可到了十九那天。

宮里喪鐘響起。

一聲一聲傳到皇子府的時候。

眾人都還在奇怪,宮中太后太妃們早就沒了,皇帝正值壯年。

府里眾人還議論到底是誰沒了,才敲鐘。

沒多久。

宮中內侍來傳旨,說“皇后薨了!”

讓皇長子即刻進宮。

這一天,下了大雪。

無爭連披風都來不及披上,就匆匆往宮里趕。

阿夢覺得這事不對勁。

她昨天夜里才潛入宮里看過謝皇后,人在病中是虛弱了些,但完全不像會忽然暴斃的模樣。

阿夢有種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小殿下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謝皇后薨了,他這做兒子的不能不去。

于是,她就喬裝成了小內侍,跟著一道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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