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廚房里的這半頭鹿,是今日軍中幾個副將比試騎射的時候獵來的。
為了趕個新鮮,早早的就從城郊的獵場送了過來,一路上是派輕功了得的士兵施展輕功護送的,運到府里的時候,肉還冒著熱氣兒。
那送來的士兵膽子也大,看顧白榆待人溫和,還留他們喝了碗茶,便和顧白榆開玩笑,說侯爺現在可是什么事兒都想著夫人,這鹿也是,剛斷氣,蕭硯臨摸了一把筋道的后腿,便說這鹿正是好吃的年紀,趕緊讓人送來了。
“您是不知道,侯爺愛吃鹿肉,換了以前啊,早在林子里就著柴火烤了吃了!這回知道念著夫人了!”
鹿肉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顧白榆卻聽得心中喜滋滋的。
一整個下午都在琢磨這么吃這頭鹿。
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烤著吃,半只架起來烤!
她平日是用餐斯文,還沒吃過直接烤的呢,不知是何種風味,引得蕭硯臨也念念不忘。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顧白榆自己樂了。
因為喜歡一個人,開始想要和他領略一樣的風景,享受一樣的美食,感受他所感受過的一切。
似乎這樣一來,就能彌補那些他們錯過的時光。
晚上蕭硯臨提前回來了。
到了院子里發現人不在,去了廚房才看到顧白榆正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地往里頭看呢。
廚房里,兩個廚子正把半頭鹿穿到鐵架上,下人們正在準備柴火。
見蕭硯臨來了,顧白榆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侯爺你回來啦!”
而后又有小小的懊惱:“今日怎么這般早,早知道聽他們的,先烤起來了......”
蕭硯臨走近幾步,把人虛虛攬住:“那怎么沒提前烤?”
顧白榆小聲道:“還沒和侯爺一起烤過肉呢......”
蕭硯臨突然覺得心中一暖,手下也緊了一些,把人攬著挨得很近:“那就不要別人,我親自烤給你吃。”
蕭硯臨說親自來,那就不會假手他人。
從架肉,到選柴,到生火開烤,蕭硯臨做的無比熟練,反倒讓幾個廚子沒了用武之地。
只有一個廚子有些得意,小聲道:“我就說吧,烤肉要用果木,直接烤,帶著熏香才好吃呢,用精碳烤跟去酒樓吃有什么區別?”
顧白榆也聽到這話了,睜大眼睛看著烤的有些發黑的鹿肉,又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蕭硯臨,滿眼的好奇,似乎是在問他:“真的么?這樣烤會比較好吃么?”
蕭硯臨看得心癢,周圍的人也很有眼色,都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蕭硯臨終是沒忍住,將人按在懷里,唇齒相接,一解相思。
顧白榆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便很快順從地張開牙關,好讓有些強勢的男人得以輕松地攻城掠池。
一吻結束,蕭硯臨依舊儀態端莊,顧白榆就有些狼狽了。
頭發亂了些,臉也微微發紅,眼中更是瀲滟一片。
她瞪了蕭硯臨一眼:“侯爺!肉烤胡了怎么辦!”
蕭硯臨輕笑一聲,“不會。”
而后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割下一片泛著焦黃的肉片,又拿到鹽碗里沾了沾,送到顧白榆嘴邊。
顧白榆有些無措,這下人也沒準備個筷子,她正想抬手自己去拿,卻被蕭硯臨用另一手擋了下來。
“油,我凈過手,你直接吃。”
顧白榆紅著臉,張口跟小貓叼食一般,咬著肉的一個角,快速想撤回唇齒。
偏生男人很壞,不愿松手,看著紅臉的小貓,硬是拿帶著薄繭的食指摩梭了幾下軟乎乎的唇,直把那唇揉的都泛著紅,才松了手。
顧白榆這一口肉吃得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囫圇幾下便咽了下去。
蕭硯臨笑著問她:“好吃嗎?”
顧白榆一怔,而后便是懊惱。
她哪里嘗出這肉什么味道了?
只記得粗糙的指腹劃過她嘴唇的感覺了。
真是.......明明什么都做過了,到頭來,吃個肉吃得她面紅耳赤,神飛天外。
眼瞅著被逗弄的貓兒要炸毛,蕭硯臨輕咳一聲:“我再給你片些。”
而后讓開身體,顧白榆這才看到身后的桌子上碗筷都有,甚至還有蘸料!
那剛剛蕭硯臨豈不是故意捉弄她?
這人壞得很!
然而蕭硯臨不給她生氣的機會,幾下子片了一碟子肉,又親自給她喂了酒:“這酒我親自釀的,果酒,配烤肉最是解膩,你嘗嘗?”
顧白榆的注意力被蕭硯臨親自釀的酒吸引過去了,低頭喝了一口,點頭道:“確實不錯,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就是有些烈,喝下去有點燒。”
蕭硯臨早在聽到顧白榆說酸甜口味的時候就挑起了眉,又聽她說喝下去有些烈,便自己嘗了一口。
顧白榆看他品了一會兒沒說話,忍不住好奇道:“怎么了侯爺?”
蕭硯臨搖搖頭:“無事,這酒是老管家送來的?”
顧白榆點點頭:“是啊。”
蕭硯臨又問:“你覺得好喝?”
顧白榆又點頭:“是不錯。怎么了?”
蕭硯臨神色如常:“沒什么,你喜歡便好。”
蕭硯臨烤肉的手藝確實不錯,外焦里嫩,火候正好;
木料用的是上好的精碳加上一些干燥的果木,帶著微微的果木熏香味,別有一番風味。
而那果酒,顧白榆也挺喜歡的,喝下去有些燒,卻沒有醉得很快,至少顧白榆吃飽之后,也只覺得腦袋微醺,沒到不省人事得地步。
只是此時沒有鏡子,顧白榆看不到自己得臉頰已經泛起不正常得紅暈,目光迷離,眼中瀲滟水波盈滿了眼眶,似乎下一秒就有抑制不住得情緒溢出來......
蕭硯臨眼神暗了些,帶著別樣的危險。
他讓人靠在自己的肩頭:“你醉了。”
顧白榆覺得自己腦袋很清醒,小小地打了一個酒嗝,又急忙伸手捂住,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等無禮舉動。
半天才放下手,“我沒醉.......”
她真沒醉,知道這是何時,這是何地,與她共飲之人是誰;
只是不知怎么的,或許是今夜月色太美,顧白榆覺得夜色下的蕭硯臨,似乎比往日還要英俊。
一想到這樣的人,是自己的丈夫,顧白榆便平白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可能以前便有的,只是她裝的好,而此刻,在這月色下,在這酒香中,那股隱秘的占有欲終是露了原型。
顧白榆瞇著眼睛看著蕭硯臨,突然踮起腳尖,雙手搭在了蕭硯臨的脖頸之上,迷迷糊糊小聲道:“我的......是我的.......”
而后,便是一個帶著酒意的,小貓撓人一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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