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南拉住楚凌的手,實話實話,不要隱瞞。
楚凌點點頭,抽出自己的手立即出去了。
陸振南看著楚凌的背影,心慌得不行。
他不是特務,很快就能出去。
但是楚凌——
楚凌跟阮紅玉接觸過,還截留了那批首飾,她會很麻煩。
劉富貴那個爛師爺在旁邊攛掇,楚凌兇多吉少。
陸振南從酒壺里到處一粒松子,剝開丟進嘴里緩解自己的慌張。
他進來后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連手表都沒給他留。
如果沒有楚凌給他的松子,他都不知道應該怎么鎮壓自己的恐慌。
走廊盡頭的禁閉室,海朝宗和楚凌對面而坐。
空氣一度十分凝滯。
良久海朝宗才玩著打火機,狀似輕松的開口,“阮紅玉是特務,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她手里有批玉麒首飾不見了,而你在首飾消失的時候跟阮紅玉接觸過。
還有那天,你把劉營長引到民政局附近的院子……”
臥槽!這都被發現了,楚凌堅決不承認,當時就要炸。
海朝宗立即按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后來劉營長在半路遇到點狀況,阮紅玉死了,那批首飾石沉大海。”
“死了?”楚凌眼珠子都瞪圓了,一臉不可思議,腦子里不斷被‘完了,我拿首飾的事情更可能暴露了!’刷屏。
“離開時明明還好好地啊,還有精神罵我呢!”
她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海朝宗眉頭挑挑眉,突然湊近楚凌。
“我事后讓人檢查阮紅玉的尸體了,有人為破壞的痕跡,楚凌,是不是你!”
楚凌的心差點從嗓子眼兒撲出來,她急忙退開,果斷搖頭。
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但那又怎樣?
你看到了嗎?你能證明是我干的嗎?沒有證據你跟我說個6?
海朝宗心里涌起一陣失落,坐直了身子,“阮紅玉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只是她牽涉到玉麒,上頭讓好好查!!!
你是最有可能接觸過玉麒的人,楚凌,你真的沒有見過嗎?”
楚凌心里像擂鼓似的,被盯上了咋整?
“那么重要的東西,阮紅玉會讓我見到?”
海朝宗捏了捏眉心,楚凌那一臉‘你腦殼有包吧,總是懷疑我!’的表情,讓他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你現在的嫌疑,比陸振南還大,希望你好好交代問題。”
楚凌聳聳肩,一臉無奈。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說的東西,也沒有對阮紅玉下手。
雖然我和阮紅玉的確有些過節,但我是個有品的人,有什么都會擺在明面上,不會背地里陰人!”
那才怪呢!
對待阮紅玉那樣的特務,不陰她就是個傻的。
“那天不止我一個人接觸過阮紅玉,在我之前,她和趕車的在一起,在我之后,她被劉營長接管了,他們都有嫌疑啊。”
海朝宗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凌,“我查過他們,都沒問題。”
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那你怎么解釋阮紅玉半路死了這個問題?
我當時給她把過脈,她至少能堅持到你這里一個小時之后,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楚凌將皮球往劉營長身上踢。
那個男人看自己不順眼,她看他也不順眼。
來啊,互相傷害啊。
誰輸,誰完蛋!
“劉營長說閃了一會兒神,反應過來的時候阮紅玉就死了。”
海朝宗淡淡道,他基本相信劉營長的說辭。
劉營長是跟自己一起長大,他了解那個人。
“哦莫!”楚凌腦子里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知道了,劉營長有問題,趕緊把他抓起來!”
站在外面守衛的黑臉男聽到這里,急忙溜走。
“理由?”海朝宗挑挑眉。
“我跟你講,那天劉營長在路上埋伏著,我不開口,他都不不出來。
帶走阮紅玉之后,他閃了神。
閃神哎,大哥!
那是中了特務的埋伏了,不信你讓人去查他的血,肯定還有藥物殘留。”
楚凌雙手按著桌子,強勢表態。
“我確定以及肯定劉營長一定有問題,他要么被特務收買了,要么就是個特務!”
海朝宗看著楚凌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頭大。
他從楚凌身上看不出來任何說謊的痕跡,不是代表她沒有說謊,而是因為她練過!
剛才陸振南發狂,她能精準的找到空檔沖上去,暴露了實力。
楚凌的實力,在劉營長之上!
劉營長在路邊潛伏,是自己的意思。
不過后面閃神是因為中毒,他還真沒往那上面想過。
劉營長狼狽的從一間禁閉室出來,迎面遇到匆匆趕來的黑臉。
“花連長,不是讓你守在團長身邊嗎,你怎么過來了?”
“還守什么團長,營長你要大禍臨頭了,楚凌那個死女人咬你,說你是特務呢。”花連長急得魂都快飛了,繞著劉營長轉圈圈兒。
“豈有此理!”劉營長氣結,急忙朝前面飛奔。
花連長急忙追上去匯報,“營長,團長在最小的那間禁閉室,我特意安排的,那里離陸振南最遠,可以防止他們串聯。”
劉營長直奔楚凌所在的禁閉室,推開房門跑進去。
楚凌一臉幸災樂禍的微笑,來的夠快的!
海朝宗回頭,眼風如刀鋒掃過劉營長的脖子,“誰讓你進來的!”
劉營長摸摸鼻子,走上去解釋,“團長,我聽說楚凌這個——”
楚凌看熱鬧就嫌事小,陰陽怪氣的拱火。
“海團長,你們團有兩個團長吧!”
“出去!”海朝宗冷著臉命令。
劉營長頭一次被海朝宗如此對待,感覺有些難堪,但是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團長,你別聽那個賤人的話,她就是個禍水,想迷惑你嫁進海家!”
“哈哈——”楚凌趴在桌子上,笑出豬叫聲。
“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劉富貴你刷新了我的人生啊。
這輩子,上輩子,上上輩子,我遇到的都是正面的評價。
今天居然收到禍水這樣的表揚,我要感謝你十八代祖宗。
不過后面的就請你收回吧,我可從來沒有那樣的心思。”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劉營長握緊的拳頭好想砸到楚凌臉上。
海朝宗的眼刀子,他無法忽視,被扎得像個刺猬似的往外走。
“劉富貴,你最好不要再惹我,不然我腦子一發昏,說不定就會實現你的擔心。
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調離海朝宗身邊,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
楚凌早就看出劉富貴對海朝宗有特殊的感情,讓他們永不相見,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她持續肚子痛,不過這次不是笑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