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什么都好,總好過死掉啊,林清梔在心里發出一聲無聲的喟嘆。
可是她還是收住嘴,此刻,她必須無條件的維護越湛。
越躍已經死了。
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你……你胡說……你……”
越恒被她一通咒罵到崩潰,他人到中年,居然死了兒子,等于人生喪掉了一半兒。
這個死丫頭居然還告訴他,他兒子是被他害死的。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越躍臨死前,寧愿同我托付,寧愿跟越湛托付,也沒有跟你說半句話,你自己心里還沒點逼數么?”
林清梔臉色布滿冰霜,越恒幾乎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驚恐不安。
“你和他.媽媽,都對不起他,是你們害死了他!你們應該向他贖罪!”
惡毒的語言從女人的嘴里冒出來,前所未有的快意,她心知她說話是不公允了些,可是……偏偏還是忍不住要刺激他。
那個孤獨的少年,年紀輕輕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啊……!”
醫院庭院里傳出一聲凄厲的哀嚎,那是狼失去自己幼崽的痛哭。
越恒跌跌撞撞跑出去,愣是跟風魔了一般,留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對不起……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不知道是誰在對誰說這句話,又或許這兩個人互相在對彼此承諾。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們重新開始……
三年后。
江城協和醫院。
年輕的外科主治大夫戴著聽診器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室里飲茶,外頭的小.護.士惴惴不安的討論。
“新調來的這個許大夫,會不會不好相處啊?”
“不會吧,她那么年輕,我看檔案上寫的是二十五歲。”
“可是她在云省那邊號稱生死人肉白骨,從她手上活下來的軍人,數不勝數,連一位老首長十三歲的孫子都在她手底下撿回一條命,愣是被破格提拔到了我們醫院,這樣名氣大上天的人,脾氣肯定特別怪吧?”
外面的討論,屋里的女人權當沒聽見,她交疊雙.腿姣好的眉眼一如當初,只是眼神沉穩篤定,自信充盈。
日立本上26號打了紅圈,那是她大姨媽來的日子。
27號也打了紅圈,那是某個老男人說好了要來江城給她賀喜的日子。
他可真不幸,放假那么少,還時不時碰上她的月經期。
這幾年匆匆于申城和春城那么天南地北的往返,也是折煞他那把老骨頭了。
“我剛調回江城,手術很多,整個人忙得一團亂,哪有時間想你,倒是你,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會打醬油了,我勸你啊,消停點兒吧,注意養生,別孩子沒養出一個來,倒把自己的身子骨摧殘了。”
女人毒舌地在電話里與申城的男人調笑。
他也真是越大越孩子氣了,隔三差五的想一出是一出。
還要跟她生個孩子,說家里的老東西又開始催了。
“你家里不是有老婆么,怎么?還真是同性戀啊,我咋就不信呢。”
林清梔冷笑。
這話偏偏當初的她還行,如今怕是騙不到了,那女人根本不是同性戀,從醫學角度來看,當初的種種跡象也表明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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