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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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夏來到郗顏床邊，拉住她的手哽咽道:“姐姐，你受苦了。”
郗顏的眼圈也紅了，道:“筱夏，我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姐姐你這次中毒，我都快急死了，多虧有高人相救和上天的保佑。”
“唉，這次中毒來得蹊蹺，幸而我沒事。”
“你一定要好好調養身體，等恢復了……我再陪你到陽臺上曬太陽。”
“好啊。”郗顏喜道。
“姐姐，這次除了你，還有幾個小姐也中毒了，不過沒有你嚴重。”
“她們怎么樣了。”
“吃了藥后好多了，再休息幾天就能恢復。”
“那便好。不過，”郗顏頓了頓，“這次中毒的事情，我還是覺得詭異。仙樂樓的小姐們明爭暗斗，誰都不知道別人安的什么心思。”
“是啊，以后姐姐要多加小心。姐姐當紅，肯定有一些人心里不樂意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筱夏道:“我來的時候看到司空九卿在外面呢。”
郗顏敏銳地看了看筱夏，道:“我中毒以后，是有幾位公子過來看我。”
筱夏低聲說:“司空九卿對你真是有情了。仙樂樓里都在傳，你中毒以后，好多公子前來相救……”
“那些風言風語，不聽也罷。”郗顏道，“只是你聽我一句勸，沒必要對司空九卿公子那樣關注。”
筱夏臉一紅，過了半晌道:“姐姐安心養病罷，我下次再來看你。”
筱夏走后，蘭兒走過來對郗顏說:“唉，筱夏小姐不太高興。”
“嗯。”郗顏嘆道，“我最后的話有些重了。筱夏好心過來看我，我卻說出是非之話。唉，我這一病，頭腦也不清楚了。”
“小姐，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管別人關注誰呢。”蘭兒委屈道，“小姐中毒病危，除了陳媽柳姐和筱夏，就沒有別人來看望你了。我看，仙樂樓沒有幾個大好人的，小姐的善心和直爽都是白費。”
“小姐們與我沒有什么交集，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郗顏拉了拉被子道，“服侍我歇息吧。”
“是。”
褚亦把父親的事處理完，就急急忙忙來仙樂樓看郗顏。司空九卿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高梓辰告訴褚亦，郗顏醒了，正在休息。
褚亦松了口氣，興奮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褚亦又道：“那我就不打擾她休息了，改日再來看她。”
“我和你一起走吧。”高梓辰道。
兩人一起離開了仙樂樓。路上，褚亦道：“這兩天你為郗顏的事很是操心啊。”
“幸好她死里逃生，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上次在長昭街遇到你和女扮男裝的郗姑娘，以為你們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你對她……”
高梓辰笑了笑，朗聲道：“我和你之間沒什么好隱瞞的。雖然我和郗姑娘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但我對她十分傾慕。”
褚亦眉頭一皺。
高梓辰自顧自得說：“郗顏姑娘是我見過的最獨特的女子。她外表完美無瑕，心地善良直爽，性格又惹人喜愛。她穿起男裝，喝酒舞劍，豪放灑脫不輸男子；她穿起女裝，在仙樂樓的女子中脫穎而出，耀眼奪目……”
褚亦聽著高梓辰的話沉吟不語，心想，高梓辰平常寡言少語的，怎么說起郗顏的好處來滔滔不絕；他也覺得郗顏與眾不同，但竟不知她在別人心中這樣重要。
高梓辰看看沉默的褚亦，說道:“這幾天你也挺關心她的，我看，并不輸于我啊。”
褚亦臉一沉，道:“郗顏也是我的朋友，而且……她那么出眾，我也傾慕她，擔心她的病情。”
高梓辰驚道:“傾慕她？”
褚亦詫異道:“有什么不對嗎？”
“哼。”高梓辰道，“郗顏姑娘雖是仙樂樓的清倌，但她冰清玉潔，決不是人人可以輕薄褻瀆的。”
褚亦急道:“我也是把郗顏姑娘看作尋常女子，并沒有輕薄她是煙花女子的意思。”
高梓辰又道:“這樣就更不應該了。我知道你與親王趙葛的千金趙小姐青梅竹馬，怎可對別的女子有意？”
“你……”褚亦頓了頓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對郗顏姑娘只是欽佩和贊賞，絕非男女之情。”
高梓辰朗聲說:“這才像話。我看，你以后少來仙樂樓罷。”
褚亦皺眉道:“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擔心!”
高梓辰語氣緩了緩:“褚兄，你知道我向來說話直來直去，你別往心里去。”
“嗯。”褚亦點點頭。
話說司空九卿離開郗顏的房間后，在隔壁的繡房內獨自喝酒。郗顏醒了，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不過他對仙樂樓的混賬廚房還是很不爽。而且他對高梓辰和褚亦的殷勤也很不爽，心情一差，不禁想起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自己第一次見郗顏要強占她，卻沒有成功的事。
筱夏從郗顏的房間里出來，經過隔壁的繡房，一眼看到了司空九卿。她在門口走了幾個來回，心里怦怦直跳。她想多看他幾眼，還想和他說話。
司空九卿注意到了筱夏，他想起來她剛剛去過郗顏的房間，便說道:“你是郗姑娘的朋友，有什么事進來說吧。”
筱夏小聲地答應一聲，慌亂地走了進來。筱夏坐在司空九卿旁邊的凳子上，看著他喝了一杯酒。
“郗姑娘怎么樣了。”司空九卿問。
“醒……醒過來后好多了。”
“她說了什么嗎？”
“沒……沒有。”她攥著自己的手帕，心里小鹿亂撞。
他看了看她，道:“你是仙樂樓的丫環？”
“我是二等清倌，我叫筱夏。”
“嗯。不過我沒怎么見過你。”
“可我經常看到你。”她脫口而出。他異樣地看著她，她臉一紅道:“公子是這里的焦點……”
“是嗎。”他挑嘴一笑，在她看來仿佛是某種暗示，她心想，司空九卿是不是有點喜歡自己。
他站起身來道:“既然沒什么事，我去看看郗顏。”
筱夏一急，大聲道:“公子留步。”
“嗯？”
“我……我對公子傾慕已久，只希望公子能多看我一眼。”她也不知怎么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司空九卿一驚，看著筱夏漲紅的臉龐心生厭煩，說道:“郗姑娘還病著呢，沒工夫和你說閑話。”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筱夏又羞又氣又傷心，渾身發抖。司空九卿走出房間，看到蘭兒從郗顏房里出來，說郗顏已經睡下，便走了。
筱夏的丫環千兒找到筱夏，急道:“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奴婢找了好久。”
筱夏不語。千兒問:“小姐怎么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擔心郗小姐的病啊……”
“誰擔心她了!”筱夏怒道。千兒趕緊閉嘴。筱夏站起來:“回去吧，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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