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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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兒詫異道:“公子怎么了？”
“沒什么。”褚亦輕描淡寫地說，“我明天還有事兒呢。”
“好的。”楚兒把褚亦換下的鞋拿到一邊。褚亦呆呆地坐在木椅上，回想著自己走的時候，郗顏說的話。她說，自己要好好珍惜和趙小姐的感情，不該去仙樂樓。褚亦知道自己應該一心一意，不該去仙樂樓找她，更不該為她披披帛，對她有非分之想……
楚兒道:“公子，有心事？怎么坐著發呆呢？”
褚亦嘆口氣:“唉，我今天去了仙樂樓，見了一個朋友。”
楚兒皺眉道:“又是仙樂樓？你是去見郗顏嗎？以前你和趙小姐就是為了她吵過一架，我印象很深刻。”
觸碰亦點點頭，楚兒走過來道:“公子找她干什么？其實我還不知道她和公子有什么瓜葛。”
褚亦道:“郗顏是仙樂樓的花魁，才貌過人，在仙樂樓很受追捧。”
楚兒道:“公子以前從不關注青樓女子的啊。”
“她身處青樓，但素心尚在，她是清倌。”褚亦道，“有一次我陪幾個朋友去仙樂樓，那時候她還不是花魁，但一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她長得很像郗曼。”
“郗曼？”楚兒一驚，“就是那個為救你而死的書童？”
“是的。郗顏外貌和郗曼很像，性格也有點像。不過郗顏比郗曼更有個性，也更有魅力。高梓辰將軍和孟軒都和她關系很好。”
楚兒道:“自從郗曼死后，公子經常懷念她。公子見到和郗曼長得像的女子萌生興趣，也是自然的。”
褚亦有些煩悶:“嗯，別說了。我去歇息。”
第二天上午，褚亦在家中看書，楚兒走過來說:“公子，趙小姐來了。”
“她不是去拜訪紫玉公主嗎？”褚亦站起來問道。說話間，趙純熙已經走了進來。她今天穿著嫩綠色的衫裙，襯出亮白的皮膚和出眾的氣色。
“我不急著去。”趙純熙笑語嫣然，走到他身邊，“褚哥哥，你在忙什么呢，昨天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拜訪紫玉公主的嗎？”
他道:“我……我沒有說吧……”
她把手放在褚亦的衣領上:“哎呀，你說過你今天有空，不就是可以陪我的意思嗎？”
“我有空的時候，也會看看書，想一些問題，不能天天陪著你啊。”
她皺眉道:“你生我的氣啦？”
他有些無語地說:“不是啊，我就是實話實說啊!”
她靠在褚亦懷里委屈地說:“褚哥哥，你不要這么兇嘛。你說過要永遠對我好，對我溫柔的。”
他聽到她的話，耳邊回響起郗顏的話:你和趙小姐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你可要好好珍惜。
他嘆口氣，伸出雙手把她摟住:“好，我不該這么兇。”她咯咯地笑著，說道:“那現在我們出發吧，去宮里找紫玉公主，她還等著我呢。現在御花園百花盛開，百花糕也做好了，我們去看看吧……”
“呃……我還是不想去。”他遲疑道，“我想一個人待著。”他輕輕推開她，掙脫出她的擁抱。
她看著他不悅的表情，連忙拉住他的手:“好嘛，好嘛，你不想去就不去。”
他說道:“那你快去吧，別讓紫玉公主等久了。”
她有些失落，但還是笑著對他說:“好。我會帶些百花糕給你送過來的。”
他抿嘴笑著，快速地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啦。”
楚兒走過來，送趙純熙出門。趙純熙回頭看了看褚亦，幽幽地嘆了口氣。
趙純熙走后，褚亦一個人在書房看書，一個人吃午飯，再一個人度過一個安靜的下午。到了晚上，他踱來踱去，焦躁不安，最后走出院子，對楚兒道:“我出去走走。”
“誒，公子去哪兒？”楚兒問道。褚亦沒有回答。
褚亦走出褚府，來到長昭街上。長昭街人來人往，嘈雜熱鬧，褚亦悠閑地逛著，最后走到長昭街的最西邊。
仙樂樓映入眼簾，幾個醉醺醺的男人從仙樂樓里走出來，放肆地談論著女子的身材，“**”，“花魁”等詞傳入褚亦的耳朵。
褚亦眉頭一皺，眼里透露出擔憂和憂郁，不自覺地邁開腳步，走進仙樂樓。
“公子里面請。”門口四個迎客的小姐行禮道。
“褚公子大駕光臨啊。”柳姐笑嘻嘻地帶褚亦往大廳里面走。褚亦左顧右盼，看到郗顏陪著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公子聊天。他不快地站住了，問柳姐道:“郗姑娘什么時候有空？”
“回褚公子的話，郗小姐現在要陪尚書省的兩個手下，公子要等一會兒才能見她。”
“尚書省？”褚亦笑道，“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看。”
褚亦走到郗顏那兒，郗顏看到褚亦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想，昨天自己說了要他珍惜趙小姐，他也答應了，怎么一天不到就又出現了？
郗顏正要說話，她身邊的兩個客人道:“喲，褚公子？請坐請坐。”
褚亦和那兩個客人談笑著坐下，對郗顏道:“他們是我父親身邊的人，都是自己人。”
郗顏笑道:“褚公子真是朋友遍天下了。今天你是來看朋友的，還是……”
褚亦搶著說:“當然是來看郗姑娘的啊。”褚亦嬉笑著和旁邊兩個客人說:“劉公子，齊公子，你們都聽說過花魁郗顏的美名吧？”
兩個客人道:“百聞不如一見，郗姑娘果真是名不虛傳，看來褚公子也很喜歡郗姑娘啊。”
“哈哈哈哈。”褚亦爽朗一笑。一個客人道:“不過我們聽說褚公子的愛侶趙小姐也是傾國傾城，褚公子艷福不淺吶。”
褚亦臉色一變，笑容僵在臉上。郗顏冷笑了一聲。褚亦正色道:“劉公子，齊公子，我要和郗姑娘單獨說幾句。”
兩個客人一聽忙道:“好好，我們改日再來。”
郗顏看兩個客人走了，托著腮，抑制著內心的不安，慢條斯理地說道:“褚公子……有何指教？”昨天褚亦走后她就胡思亂想了半天，回想起昨天他對她的言行，她不知今天又會怎樣。
“郗姑娘，既然我和你是朋友，那么我們就可以暢所欲言吧。”
“朋友？不敢當。”郗顏道，“我記得高將軍來找我的時候說過，你和趙小姐曾因為我發生爭吵。你把我當朋友，有的人卻不一定這么想呢。”
褚亦不安地撓著手指:“唉，我今天要和你說的，就是趙小姐的事兒。”
郗顏放下托腮的手:“她……她怎么了。”
“你……覺得她怎么樣？”
郗顏正想說她很不怎么樣但馬上換了個語氣說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和她青梅竹馬，你最了解她了。我最多覺得……”
“覺得什么？”
“以前我和高將軍還有孟軒在長昭街碰到你和趙小姐。”郗顏清清嗓子，“我覺得吧，趙小姐挺高傲，而且有點無聊。反正和她說話很累，和她一起吃個飯也挺煩。或許所謂的千金大小姐都是這樣吧。”
“唉，你說的有道理。”褚亦道。郗顏想起以前在褚府做書童，曾見過趙純熙，那時候就覺得她傲慢無禮矯揉造作，但郗顏不能透露這些，她強調道:“總之我就見過趙小姐一次，你還是自己想想吧。”
郗顏看著褚亦沉思的臉，不悅地說:“我不是要故意說趙小姐壞話的，以后你們的問題別問我啊，不然你們又吵架了，我擔當不起啊!”
褚亦柔聲道:“沒事，我們不會為了這個吵架的。”
“你們……”郗顏正想說:你們怎么又不會吵架了呢？但馬上意識到這話不合適，于是道:“你們好好的沒事，那你問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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