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瞧剛才劉慧芳的一番訴苦似乎凄慘至極，可在白霆聽來，這女人說話八分真兩分假。
周家壩那個地方他是聽說過的。
住在那邊的人自稱祖上是大家族，不管內部勾心斗角的再厲害，對外來敵人也是堅決統一的。
劉慧芳說她被周老三的哥哥們欺辱，說那邊婚鬧的陋習可怕這些，他信。
可若說她兜里沒錢，這可就不一定了。
白霆仔細給張云秀分析道：“她自甘墮落，在外頭不知道有多少姘頭。這些人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了她的榻。”
劉慧芳如果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就算吃了周老三親哥的虧，那后來搬到城里來住了，遠離了那群極品的親戚，怎么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周老三自己都說過曾是想好好待她的。
可偏偏她來到城西街住下后，不僅勾搭周老三的親朋，還勾搭他的工友。
導致周老三頭上一片青青草原，暗地里被人嘲笑了好幾年。
這樣的女人，能是隨隨便便就讓一個男人上床的嗎？
若這里頭沒有糧食錢票的交易，他可不信！
這年頭，在老實的男人都逃不過某些女人精心勾引。
只要女人多吹吹枕頭風，喜歡在女人面前充面子的男人們會不給她一點錢？
劉慧芳干這事兒這么多年，手里頭肯定攢下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所以她缺錢這事兒肯定是撒謊。
“那她為啥找我借錢？”張云秀瞪大眼睛，“她該不會盯上我家了吧？可我對外的時候也沒表現的有多闊綽啊？”
吃的喝的這些，她都向樓上樓下的鄰居們看齊。
平時在外頭煮飯不是燒紅薯就是煮土豆，要么就是煮玉米面糊糊之類的，除了上次搬家時煮過餃子，就再也沒在外人面前吃過一回肉。
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以前留下的舊衣服，打了不少的補丁，又破又舊的，根本不敢去商城里頭買新的回來。
就怕在外頭招人眼，惦記上她們母女。
“估計是因為剛才趙青萍跟李主任的原因。”
白霆目光落在與隔壁只有一墻之隔的那面墻上。
總覺得劉慧芳應該不止這么一個目的才對。
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只能沖著張云秀說道：“這個女人你還是離得遠點好，她腦子估計不大正常了。”
經過那樣的遭遇，估計就算是原本腦子正常的也會變成不正常了。
張云秀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也這么認為。”
別人家的事兒還是任由別家自行發展吧。
不管是給男人戴綠帽子的劉慧芳也好，還是總是弄出很大動靜的家暴男周老三，這兩人現在給她的印象都不咋樣。
轉眼兩天又過去了。
上午的時候父親跟大哥急匆匆的來了，隨形的還有母親跟大嫂。
一見到她，張母便劈頭蓋臉的沖著她一頓臭罵：“你個死妮子真的翅膀硬了是吧？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都不回來告訴我們一身！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張云秀一臉懵，可看見母親罵著罵著就哭出來的樣子，頓時就明白過來是啥事兒了.
“張云秀，你可別以為你結了婚老娘就不敢揍你了！”張母從身后的背篼里掏出一根竹條，怒火沖天的就朝著她抽了過去。
許多年沒挨過打的張云秀被母親抽的倒吸了口涼氣，連忙求饒道，“媽，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太忙了，就給忘記了嘛！”
“忘記個屁！你個死妮子就是存心想把你老娘氣死是不是？”張母下手那真是沒留情，噼里啪啦的一頓抽，疼的張云秀眼眶毒溢滿了眼淚。
這時，聽到動靜的白毛崽從臥室走出來，瞧見這一幕下意識的就邁著四條小短腿兒沖了過來，扛住了丈母娘的一頓揍。
“喲，你養的這個小東西還挺護主的嘛！”
張母被突然躥出來的白毛躁驚了一跳，發現這小東西竟然是在保護自家這個不省心的閨女，頓時不知該說啥了。
“行了行了，意思意思抽幾下就算了，姑娘也是當媽的人了，你給她留點面子。”
張大山板著臉攔住媳婦兒手頭的竹條，下巴的往內屋的方向揚了揚。
家里還有個膽小的外孫女呢。
張母這才想起珠珠，朝著內屋看去，果然就瞧見快要被嚇哭的小外孫女。
“哇嗚！”
下一刻，小丫頭就嗚嗚哭起來，顛顛的跑到張云秀身前，奶聲奶氣的叫道：“不打，不打！嗚嗚，不準打麻麻！”
“乖孫女，來外公抱。”張大山把小丫頭抱起來，見她哭的還是可憐巴巴的，“有外公在，外婆不會打媽媽啦！”
小丫頭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向外婆。
張母就算有再大的怒氣，在小外孫女這可憐見的模樣下也只能憋著，哼了一聲，沖著張云秀指道：“死妮子，你就感謝你肚子爭氣，給我生了個這么乖的外孫女吧！”
張云秀這才狗腿的湊到母親面前道：“媽，我錯了，真的錯了！”
“你有什么錯呀！你能耐的很！沒錯！”張母白了她一眼，直接在屋里找了個凳子坐下。
這時，作為兒媳婦的劉月才嘆了口氣，跟還有些懵逼的小姑子說道：“云秀啊，你咋這么傻？！周成那種小混混你都敢招惹，幸虧那個流氓犯死了，要不然以后你跟珠珠還能過上安生日子？”
“我們昨兒下午聽見人家說這個事兒的時候，才知道前些日子把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居然是你！要不是昨天我跟你二哥拼命攔著，咱爸媽昨兒就跑來了。”張云龍也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張云秀同志，你這次的事兒可真的做的有點過分了啊！我們同意你帶著孩子搬到縣城來也是覺得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結果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告訴咱們家一聲，你是不是覺得你大哥沒啥用，護不住你們母女啊？”
“大哥，我真沒這個意思。”張云秀苦笑一聲，“我就是不想再讓你們操心了。”
“不想讓我們操心你就瞞著我們？”張母一聽她說起這個，頓時又怒火燒心：“你是老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要是真出了事兒我就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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