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第六十八章 接連生病

看來爹爹對舅舅一家人的稟性,心里有數著呢。

華灼低頭竊笑幾聲,然后才做出一臉不服的樣子,道:“女兒就是不想讓娘受騙嘛,接濟舅舅家一些銀兩,這不算什么,只是這錢還是得給得明白,總不能讓娘給了他們銀子,還被他們暗地里笑娘傻吧。”

華頊又瞪她一眼,好一會兒才道:“不許過分,不許再使手段。”

言下之意,分明就默許了華灼的胡鬧,只是他稟性正直,所以也不肯女兒行陰暗之事,唯恐把性子給磨壞了。

華灼無辜地眨眨眼:“女兒哪有使什么手段。”

又不是她把方燾推進冰窖里去的,她只不過是帶著方懷柔到假山洞里轉了幾圈,其他的什么也沒干,就連那木板蓋子,也是方懷柔催著她合上的,她還提議下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人的,也是方懷柔不肯的嘛。

華頊重重哼了一聲,道:“需記住打板子的滋味。”

華灼頓時脖子一縮,兩只手的掌心這會兒正火辣辣的疼著呢,這滋味,她記著了,下次再行事,絕對不教爹爹給瞧出來。

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華頊沒再追究,方家人也沒瞧出端倪來,倒是方氏有些疑惑,冰窖的位置那么偏僻,女兒為什么偏往那里面鉆,侄兒又為什么要跑到冰窖里面去?但一邊是女兒,一邊是侄兒,她也就沒再多想下去,真要弄個水落石出,最后要撓心的還是她自己。

方燾這回苦頭吃得不小,他在家中,也是嬌生慣養的,素來是爹娘寵著,兄姐讓著,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在冰窖里凍了半個時辰還不算什么,可怕的是當時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的那種感覺,把他給嚇壞了,一碗姜湯灌下去,也沒擋得住風寒來襲,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好在方氏請的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幾根銀針一施,再配了藥只喝了一劑,到天亮時就退了熱,只要躺在床上再將養兩、三天,就沒事了。

雖是把方燾狠狠教訓了一通,可是華灼卻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她也挨了三板子,掌心第二天就腫了,六順替她敷藥消腫,過了兩天雙手才恢復,可是功課卻耽誤了,結果在秋十三娘和杜如晦那里,又分別挨了三板子,雖然這兩個人都打得比較輕,掌心也沒有再腫起來,可是功課卻增加了一些,前后她總計挨了九板子,只換來方燾一頓驚嚇和在床上躺兩天,忒不劃算了。

更氣人的是,母親方氏還送了一根百年的老山參給方燾去補身子,燕窩、黃精什么的就更別提了,都是論斤送的,怕方燾再著涼,還巴巴地連夜趕做了一件白狐皮的襖子送過去,這襖子也只華頊、方氏和華灼各自有一件,庫房里收著的兩張白狐皮原是準備留著等華焰長大一點,給他也做件襖子的,沒想到竟然便宜了方燾。

還是要想辦法讓方氏認清娘家人的真面目才行,華灼咬牙切齒,繼續琢磨法子,不過還沒等她琢磨出萬無一失的穩妥法子,方家卻又有人病了。

這回病了的是二表姐方蘊柔,據說是貪吃方氏派人送過去的螃蟹,于是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已經起不來了。

華灼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目瞪口呆,這可不干她的事,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呢。

方氏又送了一大堆補品過去,過了兩三天,方蘊柔的病就好了,但是,僅僅只是半天之后,方可柔又病了,臉上長了不少紅疙瘩,據說是因為姐姐的身體好了,她很高興地陪方蘊柔去賞菊,不小心臉上沾了些花粉,不一會兒臉就變成這個模樣了。

于是方氏又送了補品,藥材,得了空還親自去繪芳園去看望她。華灼心里奇怪,死活跟著方氏去了,到了繪芳園,進了望山閣,頓時就聞了一股子的藥味兒。

“嫂嫂,可柔怎么樣了?”

方氏心里急,想進內室去看看,卻被姚氏急急地攔下,道:“那孩子臉上的紅疙瘩還沒有消,已經哭了大半天了,誰也不肯見,就怕破了相。”

“啊,那大夫怎么說?”方氏連忙問道。

姚氏用帕子抹抹眼角,嘆息道:“說是多吃幾劑藥就沒事了,只是這園子不能住了,這里花草多,指不定什么時候風吹了花粉進屋,這孩子就好不了了。”

方氏一聽這話,也覺得有理,繪芳園里花草眾多,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有花可賞的,可柔這孩子確實不適合再住在這兒,便道:“那我回了宅子,整理一間院子讓你們都搬過去。”

華灼冷冷看著,姚氏雖然一直在抹眼角,可是她才不信這個女人會真的為庶出而傷心難過,這時才知道原來方家人居然想要搬到華府宅子去住。

“娘,咱們家可沒這么大的院子,能住得下舅舅、舅母,還有三個姨娘,三個表兄,三個表姐,就算是能擠一擠,總也不能讓親戚去擠到下人房去吧,那下人們又得住哪兒?秋涼如水,莫非要讓他們在廊下打地鋪不成。”

她開始潑冷水,希望母親別一時昏了頭,真的要引狼入室。

方氏一愣,神情頓時有些猶豫起來,剛才她幾乎真的想要把兄嫂一家子都接進府去,一時倒忘了,家中確實沒有這么大的院子,正因為如此,才把兄嫂一家安排到繪芳園的望山閣,這里也算繪芳園中最大的院落了,換別的地方,還真住不下連主子帶下人好幾十口人。

姚氏急忙道:“哎喲,院子小便小一點,為了自家的女兒,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了不得大家擠一擠,我和你哥哥住一屋,煦兒他們三兄弟住一屋,那三個狐……咳,三個姨娘住一屋,下人們再擠擠,有那么三、四間屋就成了,小姑家中,六、七間屋子的院落,總是有的吧。”

“那三位表姐呢?”華灼聽得仔細,馬上就發現她漏掉了方家三個女兒。

姚氏沖她擠出一個笑容,道:“好外甥女,就讓她們姐妹跟你擠一擠,唉,若是外甥女不樂意,那也沒得法子,只能讓她們三個睡在我和你舅舅的床腳下了。”

華灼臉一黑,被這個無恥到極點的舅母給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讓三個表姐跟她住一屋,正好把她那里的好東西擼擼,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是吧。

“這樣,太委屈兄長和嫂嫂,還有侄兒侄女們了。”方氏還是有些猶豫。

“不委屈,不委屈,這不都是為了孩子們嘛。說來也是咱們家大概跟這園子犯沖,小姑啊,你看自打住進來,幾個孩子就沒消停過,還是搬了好,小姑的府上,肯定是人杰地靈,風水一定好的……就是不知道,外甥女兒委屈不委屈?”

姚氏堆著一臉的笑,這時候也不裝哭了,心里早就惦念上華府宅子里的那些好東西。他們一家子在望山閣里住了幾天,稍值錢些的東西,差不多都讓他們給順到箱子里去了,可是后來一盤算,一個園子里都掛了這么多值錢的物件,那華府宅子里的東西,豈不是更加值錢。

于是兩夫妻一商量,把幾樣大件的東西又都放了回去,免得做得太明顯,惹惱了華家,等到住到華府宅子后,到處轉轉摸摸,大的東西不能動,拿些小的,總不容易讓人察覺,等到華家發現少了東西,他們一家子早就回青州了。

華灼冷笑一聲,現在她是知道兩個表姐接連生病是怎么一回事了,這哪是病,分明是騙母親的補品呢,現在又成了舅家搬進華府宅子的絕好借口,這些無恥的人真是好盤算。也好,住得近了,才更有機會讓母親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進了華府宅子,就是她的天下,內有七巧、八秀幫著,外有劉嬤嬤坐鎮,反而更容易讓她行事,不像繪芳園,她鞭長莫及,想做什么,都不免要傳到父親的耳中,還得再挨板子,等搬進了華府宅子,到時候舅家的人,還是她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灼兒正覺得不能天天來園子里陪表姐們玩耍,心中很是遺憾呢,現在舅母讓她們去陪我,我心里歡喜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不樂意。娘,現在就把善嬸兒喊來,讓她幫著舅母整理望山閣。”

她嘴上甜甜的應著,心中殺機涌現。父親想讓她做一個光明磊落、品性端方的女孩兒,可是面對這些無恥的人,她做不到,面對正人君子,她亦正直,面對無恥之徒,她不吝雷霆手段,必定要讓這家子人知道什么叫做痛。

“不必麻煩善嬸兒了,我家帶來的下人不少,收拾東西有他們就夠了,總不能讓他們白吃飯不干活。”姚氏連忙道。

華灼笑岑岑的,道:“還是讓善嬸兒來的好,舅母不知道,咱家這園子大,下人們也有些良莠不齊,保不齊有人手腳不干凈,舅母一家子住在這兒,待走了后發現望山閣少了東西,那些奸滑小人指不定要賴在舅父舅母的身上,現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讓善嬸兒帶人來清點,只要東西齊全了,日后再少了什么物什,也賴不到你們身上。我華家是斷斷不能讓客人名譽受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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