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冥珠

第90章 身世之謎再掀起(2)

周擬月被發現,她自然一口不承認“我只顧坐在我的位置上吃酒,你說你們的,我吃我的,與你們有什么相關?再說了,地這么大,坐在這邊的不只我一個人咧!”

被罵過的小韃靼眼力不差,瞄了周擬月幾眼,扭頭報告“老大,我見這個小子長得好生奇怪,有點娘們唧唧的!”

果然,貪圖美色的人就是好眼力!

打扮要被戳破了,周擬月開始逃避視線不自在,正要大步走開,覺得頭皮一痛,發束被人扯散,一頭順如瀑布的青絲飄逸在一群男人面前。

扯她發帶的人是那個小韃靼,他看擬月有些動人容貌,風流嘴臉立刻顯露,如尋著寶貝似的向領頭求道“老大…這娘們…要不要賞給我……”

領頭韃靼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嗔道“隨便見個女人口水就饞成河了,有本事自己動手,別讓我們幫你捉。”

小韃靼得了令,伸手向周擬月欲行不軌,周擬月一腳掀去長凳,拍在他那張色瞇瞇的嘴臉,又狠狠朝踹他一腳,哈哈笑道“叫你欺負良家女,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說完后幾大步跑開百米外,那些人見眼前的姑娘會些武功,便一齊追去,他們還不信這么多的男人,到嘴的鴨子豈能讓它飛了。

“兄弟們,把這個女子給我捉住,今天兄弟們有福氣了!”

周擬月一面跑,后面風聲跟得越緊,他們人多勢眾,自己的武功不算精練,對付三兩個還行,十幾個可是太為難她了。

為了減輕逃跑重量,她連包袱都甩一邊去了。

逃到林間,周擬月終于沒有力氣再與他們對抗,可恨的是他們還有馬!任她再多幾雙腿,這回都躲不過去了,最后被人團團圍住。

一把長槍直直脅在周擬月脖上。小韃靼上前拉著她說道“小娘子,你還有什么能耐逃,不如叫聲‘爺’跟我們走!”

“呸!”周擬月朝他臉上吐一口唾沫。

忽然一個身影如大鳥般從天降落,長劍上的銀光一閃,刺入血肉的聲音驚嚇了周擬月,小韃靼背上的鮮血像淅瀝落雨的屋檐,瞪著眼睛僵直倒在周擬月面前。

叫你欺負良家女,這下怎么死的知道了吧!

周擬月瞅著那把華劍,她一生都不會忘記,那是容長恨的九穿星劍呀!她欣喜抬頭望向劍的另一頭,那人雖帶面具,可周擬月一生都會認得那雙眼睛。

他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容長恨啊!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幫韃靼又遇見戴面具的人,對他叫囂“你這個小子,到底是誰,跟了我們這么久,你究竟想干什么?”

“欺負一介女子,自然是看你們不貫,出手送你們一頓教訓!”容長恨說罷又揮劍如灑丹青,將他們手上的慕青衣畫像劃了個漫天粉碎。

韃靼們反應過來時,容長恨已攜周擬月飛躍逃去,不見了蹤影,他們拾撿碎畫,在原地氣罵。

兩人來到韃靼追不上的地方才停下,未等容長恨揭開面具,周擬月就擁向他泣道“容大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容長恨不知所措的手停在空氣里,想推開周擬月她卻環得更緊。

看她扮作一身男裝上路,容長恨輕笑“方才我以為你能逃過他們的包圍,看來你的武功還需精進!”

他這一說,周擬月才明白他原來早就跟在暗中,打他胸膛笑趣“好啊,你盡瞧著他們欺負我,是吧!”

“現在,沒人敢欺負你了。”

她想起正事問“我聽那群韃靼的口氣,你為何一直跟著他們?”

“這些韃靼人終究是可惡!不跟他們,豈不是沒法救你了?”容長恨巧言躲過,其實不是他說的那樣,她無需了解中間故事。

周擬月又想起剛才他們拿青衣畫像尋人,問“咦,我瞧見他們拿青衣姑娘的畫像,尋她作甚,是敵是友?”

容長恨隨便回答“呵,誰知道呢,不理他們就是了。”

周擬月點點頭,因為剛逃跑費勁,額頭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細珠,密密麻麻的晶瑩剔透,像透明的珍珠鑲嵌在額頭。

容長恨看她風塵仆仆尋來,心情突然覺得酸,若換眼前人是晏姜,如當初一樣生死陪伴,該有多欣喜。

想到這里容長恨知大義,此行不知兇吉,不帶擬月才好,好到時別連累了她。

容長恨想罷后開口道“擬月,你知道我的,我不想你徒勞跟在我身邊…”

未等容長恨說完,周擬月已搶著駁回“容大哥,擬月知你要說什么,讓我回去的話無需多說。我原以為尋不到你,可碰巧上天又讓我尋到你身邊,我既然來了,我自然不會輕易走開。”

她篤定的模樣像屹立在石頭縫里的青竹,高潔美好。

容長恨怎舍得浪費他這一生,提醒道“我本就愧對初尋,我愛的姜兒已然逝去,我再不能違背師父生前許我和初尋的婚事。一顆心不愿再漂泊,哀莫大于心死,我選擇與初尋成婚,如此,你還愿意陪在我身嗎?”

他這樣的話,應該是周擬月認識他以來說得最絕情,最嚴重,也最討厭的話了吧。

可是周擬月思忖著不會反駁了,如果她不眨眼,下一秒眼睛會像瀑布一樣傾泄出來。

她莫名點了點頭。

忘記了他在問什么,她只是點頭,點那句“你還愿意陪在我身嗎”的頭。

在那遙遠的草原,青草異常地綠,別的地方是白皚無暇,他們的地盤卻是綠意盎然。

阿古思大汗對著畫卷發呆,仔細打量畫上的青衣女子。

蒙古包外,可以斷斷續續聽到里面的呢喃“……是她,真的是她,穿青色衣裳,只做成冰花狀的勝雪茶,誰敢說不是她呢?……”

祈貞進來回稟。

大汗問“尋人尋了一陣子了,人在何處,尋著了沒有?”

祈貞跪地請罪“請大汗贖罪,人現在還沒有尋到。中原何其遼大,咱們無異于海中撈針,暫時沒有下落,但大汗且放寬心,指不定人哪天就尋到了。”

大汗呆立不語,眼若溪泉。

祈貞又謹慎發表“大汗,有一件事,我不知該如何說?”

阿古思大汗仍一言不發,似乎沒有在聽祁貞的話,也好像在等他往下說。

祁貞斗膽繼續往下說“大汗,如果說那位女子真是郡主,且不說她已流落中原多年,光說上回她為救中原王爺而來,前朝舊事她理解多少?只怕到時郡主很難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郡主豈是你可以議論的?”大汗打斷。

祈貞跪安,黯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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