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步步仙路

309

mm仙俠

歐陽叢杰轉身后的臉色有些陰沉。水一派的兩個人隱晦的對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對于歐陽叢杰在安玉婷那里屢屢碰壁,他們心里還是很開心的,若不是為了活命,完成任務盡早離開,誰會跟著歐陽叢杰受氣,要知道這位大少爺自視可不是一般的高,呼來喝去,就差沒拿他們當下人使喚了,真想不通,他的師弟妹怎么受得了他,還無怨無悔,任勞任怨。

不過基本上,除了歐陽叢杰,他的四位師弟妹都是不好相處的人,你根本不能指望連看你一眼興趣都欠奉的人,與你談天說地,更別提交流什么感情了。

至于無為宗的候萬鈞,說來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但很明顯,人家現在正在韜光養晦。別看歐陽叢杰是這隊伍的領隊,細數每個人殺掉的人數,還是候萬鈞最多,悶聲發大財不管在哪里,都是非常實用的策略。

“歐陽兄,前面好像有些不對。”候萬鈞神色肅穆,閃身到歐陽叢杰面前,低聲說道。

這個隊伍中,探路警戒的活幾乎都被候萬鈞承包掉了,與其說他能者多勞,不如說他根本不想將自己的安危將給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咱們過去看看。”歐陽叢杰神色一正,對師弟妹們使了一個眼色,六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視野中。

安玉婷謹慎的觀察四周,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味道,讓她越來越不安,她急切的想要分辨這種味道的出處,卻發覺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亂,眼前漸漸模糊,有重影出現。

也虧得安玉婷常年與藥為伍,對藥性有一定的抗性,快速的塞下一枚解毒丹,在自己身上罩了一層水做的防護罩。

水紋一層層漾開,帶起陣陣漣漪。

兩個水一派的弟子反應也不慢,有樣學樣,豎起防護罩,一臉戒備慢慢靠攏在一起。

此時去前面打探的六個人卻悄悄回轉。歐陽叢杰快速的布置了一個隱匿陣法,而他的幾位師弟妹十分默契的在周圍忙活起來,每個人負責一個方向,身形如電,一手羅盤,另一只手凌空虛點著,看樣子布置的陣法很不簡單。

“我以為歐陽兄會叫上安仙子的。”候萬鈞不咸不淡的說道。

“呵,那不是叫人起疑,敵人情況未明,將計就計是最好的辦法。”歐陽叢杰能領導這個小隊轉戰三年未有失誤,本身的能力不容置疑,還是很有些能力的。

候萬鈞其實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一路上總是若有似無的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痕跡,這點不由讓他起疑,他當機立斷,立即折返與歐陽叢杰會合。

而六個人目睹了一道飛速掠去的人影,沒有去追,而是快速原路返回。類似這般的調虎離山,他們已然經歷過幾次,歐陽叢杰五個人一直同進同出,水一派的兩個人早已習慣了這種“當餌”的生活。反應不可喟之不快,但安玉婷是最先一個豎起防護罩的,卻出乎大家的意料,倒讓他們對這個新加入的隊友,有了新的認識。

能讓兩個水一派弟子如此鎮定的,是他們確信,會對他們下手的,只能是結丹期的修士,而同級修為的他們,就算不能勝出,保住自己的性命,堅持到歐陽叢杰他們回援,還是很簡單的。

當然,這是在人數不多的前提下,若是來人數量太多,他們也是很危險的。

不過,在遮天島上,像他們這樣將近十個人的小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其他小隊的人數,遠遠不及他們。

黑衣修士如同憑空出現一般,自空中緩緩下落。

目光陰鶩的掃向安玉婷三人,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宛如看著的不是活人,而是某樣不起眼的物件一般。

元嬰期!魔修!

這個人認識讓三個人臉色驟變,若是碰到正道的元嬰期修士,他們幾乎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沒有離島的硬性規定,不同等級的修士都不會隨意出手。

而魔修則不然。所有正道修士,在他們眼中都是一般無二,都是符合自己口味的那盤菜。不過是大餐小菜的差別而已。

大餐能飽吃一頓,小菜嘛,塞塞牙縫也是不錯的。

他雙手舉起,兩只蒼白的手掌中,各凝結了一只墨黑色的光球。

安玉婷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那墨黑色的光球被朝著他們飛來,兩個水一派弟子的防護罩瞬間被融化出一個大洞,黑色不斷吞噬著防護罩,他們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滿臉驚駭。

兩個人抽出飛劍,全力揮去,頭也不回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路,動作如行云流水,像演練了幾千遍一般流暢自然。

黑衣修士面前兩道劍光生生的被擋在他面前一丈遠的地方,冷哼一聲,雙手揮袖,兩道劍光消失于無形。

而在劍光消失的瞬間,兩個不同方向的水一派弟子,同時倒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安玉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死了嗎?

這么快?這么簡單?!

對安玉婷來說。這刺激未免太大了些,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她,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即便這次下定決心,來到遮天島試煉,也聽了那個變態的離島要求,可她心中的戰斗模式,還停留在之前見到的那些,中規中矩的比試上。

這殺人如切菜一般的,讓她一時接受不了,大腦瞬間當機。

黑衣修士瞄了安玉婷一眼,沒有理會。緩緩轉身,沉聲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他目光灼灼盯著的,正是歐陽叢杰幾人隱藏的所在。

歐陽叢杰撤掉外面的陣法,現出身形,五個人站定的位置十分巧妙,黑衣修士目光微閃,很快便看出這其中的不凡之處,冷笑一聲,“我還在想你們為什么不出來救你們的同伴,原來是在布置陣法。”

“呵,難怪沒有逃走,原來是有所依仗啊?!”他一雙眼睛不斷的在五個人身上巡視,最后落在了唯一的一位女子身上。

這五行陣法,對布陣之人的要求只有一點——相對應的五行屬性。

當然單一五行靈根是最好,若是沒有,雙靈根或者三靈根,側重其中之一也無妨。不過相應的,威力便會銳減。

歐陽叢杰五個人組成的五行劍陣,由單一金靈根的他坐鎮當中,而其他四個人均是雙靈根,其中站立水位的那位師妹,靈根中水屬性的偏重不過是堪堪多出幾分。

金水雙靈根的她,因為體內的兩種屬性相對均衡,同時修習兩種屬性的功法,是除了歐陽叢杰之外,五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

可放在這五行陣法中,便成了最薄弱的一環。

陣法一道最是奇妙,牽一發而動全身,想要破陣的人都知道,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將整個陣法一齊破掉,找出最薄弱的那個點,摧毀它,整個陣法便會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很顯然,這個點,他找到了。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黑衣修士凌空虛抓,安玉婷整個人連人帶罩直直的飛過來。

“單一水靈根?還是處子?看來我運氣不錯。”黑衣修士邪笑著看著里面滿臉驚慌的安玉婷,并沒有著急將她身上的防護罩破去,“在里面老實呆著,乖乖的,若是讓我高興,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命,哈哈!”

歐陽叢杰目光一凝,對魔修來說,處子之身的女修是鼎爐的首選,而水屬性最是平和,能與大多數屬性相容,以這兩點來說,安玉婷還真是最理想的鼎爐人選。

他有些后悔自己沒有思慮周詳,便邀請安玉婷加入隊伍,看樣子,面前這個魔修似乎是被她吸引而來。

候萬鈞想到的是之前他們六人所中的“調虎離山”,既然調開他們,那就是不想與他們碰面,甚至交戰。

而黑衣修士目前表現出來的,讓他想到了和歐陽叢杰同樣的可能性。

他們遇到的是一個“采陰補陽”的魔修,或者說,是個喜歡采花的。

“將她也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否則嘛,那邊倒下的兩個就是你們的下場!”他陰森的說道,指了指站在水位的女修,冷冷的注視著面前的幾個人。

果然!兩個人心里同時想到。

“做夢!先試試小爺的五行劍陣!”歐陽叢杰大聲喝道,首先攻了過去。

他很清楚一點,五行劍陣在,他就有保命的本錢,就有與這人一拼的資本,若是其中少了個人,怕是他們都要成為人家口中的魚肉。

就算這人的目標真的只是隊伍中的兩個女修,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順手除掉他們這些“礙眼”的?

畢竟,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歐陽叢杰一動,其他四個人也跟著他一起攻去,五道顏色不同的劍光在空中盤旋,看的人眼花繚亂。

初入陣的黑衣修士,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手忙腳亂,相形見拙,可不過片刻功夫,他便摸索出了對付著五行劍陣的辦法,就跟他之前想的一般,專攻站在水位的女修,只盯著她一個人打,全然不管其他人的攻擊,只在必要的時候,出手應對一下。

這樣的對策,顯然很對路,以歐陽叢杰為主攻的五行劍陣,做了無數的無用功,還耗費了許多靈氣。

最讓他惱火的是,黑衣修士對戰局的把握相當精準,有的時候故意吃下一些可有可無的小招,正躲過他們醞釀已久的大招,爾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他們不備,改換其他方位攻擊。

這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即便五行劍陣變化無窮,也讓他們手忙腳亂起來,說到底,他們只有結丹期的修為,而破陣的那個,是元嬰期。

如果,布置陣法的五個人換做元嬰期,哪怕五行屬性再差上一些,那黑衣人絕對不是對手,早早便會被制住。

候萬鈞的神色變幻不定,他當然能看出歐陽叢杰五人目前的情況很不好,那魔修正被五人纏住,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呢?

他不著痕跡的向安玉婷靠近,對她不斷使眼色。

安玉婷這個時候,已經慢慢鎮定下來,領悟了候萬鈞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目光漸漸堅定,微微的點了下頭。

候萬鈞在前,安玉婷緊隨其后,兩個人箭一般飛離。

后面隱隱約約能聽到歐陽叢杰的咒罵和那魔修的冷笑,安玉婷不敢回頭,只一個勁的跟著候萬鈞身后飛。

與安玉婷的緊張相比,候萬鈞就算是逃命,所選的路線也都是計算好的,他們飛行的路線在中間變換了數次,若不是安玉婷腦海一片空白,只有跟著前面那人的念頭,一定會在中途掉隊。

不知飛行了多久,安玉婷覺得她體內的靈氣快要接不上的時候,候萬鈞停了下來。

“應該沒事了,我們休息下。”雖然如此說,候萬鈞還是謹慎放出靈識,偵測四周的情況,一次又一次,直到確認真的安全,才松了一口氣,在周圍快速的布置了一個防護陣法,盤膝坐下。

安玉婷有些不知所措,“侯道友,我們不去找人救他們嗎?”

候萬鈞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安玉婷會問出這樣一句話,思索片刻,緩緩道:“安仙子手中可有恢復類的丹藥?我體內靈氣消耗甚巨,若是這個樣子回鎮子求援,怕是時間來不及,歐陽道友他們多半會……”

安玉婷不等他把話說完,急急的在儲物袋中翻找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可以……”救人心切的她,此時正在專心致志的衡量手中丹藥的效果,卻沒看到候萬鈞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莫顏一直向東尋找著。

一路上別說安玉婷,就是人影也沒見到一個。

她心焦不已,飛行的速度在不斷加快。

“啊!你們做什么?做什么?”一個顫抖的女聲,弱弱的問道。

“做什么?你不知道嗎?這是遮天島,我們想離開,當然要殺了你!”男聲理所應當的說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聲音越來越弱,但哀求沒有停止,一直斷斷續續的傳入莫顏的耳朵。

莫顏忍不住搖頭,希望敵人突然被圣母附身,真是最最愚蠢的想法。

她不想多管閑事,頭都不回,繼續向前飛去。

“放心,我們不會馬上殺了你,嘿嘿,妙心宗的女人,平時碰都不讓碰一下,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可要嘗嘗鮮,看看你們是怎么個冰清玉潔法……”有衣服被撕破的聲音,然后是幾個男聲的yin笑。

妙心宗!

莫顏聽到這一關鍵處,毅然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飛去。

幾個筑基期的男修正將一個女修團團圍住。

不遠處一柄短小的飛劍掉落在地上,一只儲物袋在旁邊不遠,而幾個人周圍,碎成一條條的布片,在郁郁蔥蔥的草地上,分外惹眼。

“齊道友,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不妥?畢竟她對咱們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一個男修很勉強的別過臉去,躊躇著說道。

姓齊的修士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有什么用?若不是分給她一部分的人頭數,咱們幾個人現在已經能離開這了,說白了,她就是個拖后腿的。”

“可是……”那人還想在說些什么,被姓齊的修士不高興的打斷,“我說,你該不會是想和我搶這最后一個人數吧?我話放在這里,就算殺了她,夠了離島的標準,我也不會馬上離開,咱們兄弟當日可是對著自己的心魔起過誓,要一同離開的。我自會遵守當日的誓言,陪著你們繼續獵殺,直到所有的人,都完成那個變態的離島要求!”

姓齊的修士擲地有聲的話,讓其余的幾人神色一松,他們還真是擔心這點,雖說當時是對著自己的心魔起誓,應該沒有反悔的可能,可在遮天島上呆的時間長了,性格也多疑起來。

起碼他們自問換了是自己,滿足了離開遮天島的條件,還滯留不走的話……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不過話說回來,就像他所說的,他們幾個人在筑基期的隊伍中實力不錯,小心謹慎些,不遇到哪些濫殺的魔修,完成任務,只是時間問題。

之前他們的隊伍中,也加入過幾個女修,不過最后都……

齊端硯在女色上確實有些……不妥,但其他方面還是很讓人信服的,作為這支隊伍的領隊,他帶領他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而且在分配人數上,十分義氣,從來都是先讓他們瓜分。

而類似眼前這種情況,他們也沒干看著,齊端硯吃頭一鍋肉,他們也跟著喝了湯不是,這樣一想,理智便慢慢退去,欲望占了上風。

人總是有很多理由說服自己的。

比如說,若是沒有他們,她說不定早就死了,不,是一定活不長。

早死晚死雖然都一樣,但相信沒有人會選擇前者。

他們幫她多活了這么久,那收取點相應的報答也是無可厚非的。

幾個人手中的飛劍都跟長了眼睛似的,每次都堪堪將那女修身上的衣服挑碎,卻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她的雙手被卸掉了關節,別在身后,面容被淚水弄的一片模糊,已然看不清確切的相貌。

齊端硯獰笑著,將手中的一顆粉紅色丹藥塞進她的嘴里。“嘖嘖,換了別人,我還真舍不得用它,便宜你了,我倒要看看圣女變要多久,一刻鐘?兩刻鐘?還是……恩,可能連一刻鐘都用不了,這丹,即便是結丹期的女修也抵擋不了它的藥力,哈哈!”

被掰住嘴的女修閃躲不及,感覺到入口即化的汁液,順著她的喉嚨流下,悲愴絕望的看著眼前幾個曾經視為同伴的人,心中生出無窮的恨意。

“你們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齒的喊道,隨后聲音乍然停止,嘴角流下兩道鮮紅的血跡。

齊端硯反應飛快,捏開她的嘴巴,看了看,冷笑一聲,“想自盡?也得有那個力氣!”

丹的藥力發作的很快,身上白皙的肌膚被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從內而外透出的誘惑體香,讓幾個圍著她的人直咽口水。

一陣陣的眩暈讓她站立不穩,渾身的燥熱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滾,而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做的。

地上植物的絲絲涼意,讓她發出聲聲舒爽的呻吟,而她需要更多,更涼爽的感覺。

身上的白皙被尖利的葉子劃上一道道細密的紅印,她無暇去想為什么她能如此舒展的在地上翻滾,而沒被周圍的幾個人阻擋。

她只知道,她很熱……很熱……

夢幻中,她好像來到一個冰的世界。

處處都是冒著森森寒氣,潔白通透的冰塊。

她開心的讓自己的身體貼過去,感覺那刺骨的冷意一點一點平復她身體里燃燒正旺的玉火。

漸漸的,身體變得僵硬,似乎連體內的血液都被凍住不再流動,她蜷縮著,抱成一團,緊緊閉著眼睛。

是死了嗎?

是死了吧!

原來死了以后,也是能感覺到冷的……

當她再次恢復意識,雖然身上還是覺得麻木僵硬,冰冷刺骨卻再也感覺不到,腦子混沌沌的,好像喝下了什么,溫熱的液體好像從嘴里開始一直蔓延到她全身每一個角落。

像一個多年沒有供氣的暖氣,開始供熱了,絲絲熱氣溢散開來,這種感覺,就像,就像她又活過來了!

是的,她活過來了!

她還沒有睜開眼睛,便已然在檢查自己的身體,當死機太久的大腦開始恢復工作,她的思維正經理清了一陣子。

睜開眼睛,天是藍的,地是綠的。

身邊站著的幾個人,正是她噩夢中的那群禽獸。

她突然睜大的眼睛,掙扎著要起身,卻聽到一個有些清冷的女聲,如是說道:“他們不能傷害你,相反,你現在卻能殺了他們。”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距離她有段距離的地上,盤坐著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漂亮女修。

遠遠望去,像下落凡間的仙子,清麗脫俗。

“我……”她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又回想起來,苦澀的笑笑,能留下性命,嗓子啞不啞,又有什么關系。

“你應該已經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了,那丹的藥性十分霸道,我能做的只能強行將它壓制住,卻不能將它徹底清除,所以,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你每隔一段日子,依然要承受那種玉火焚身的痛苦。”

“是嗎?”她無意識的問道,聲音沙啞的情況似乎比剛才更嚴重。

“最好少說話,你的身體損傷極大。”

點了點頭,她不再開口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著寸褸,一絲不掛的模樣,有些愕然,抬頭望向那位女前輩,十分不解。

雙手活動了幾下,被接好了?!

來不及細想,快速的搜索自己儲物袋的所在,紅著臉跑過去,拿出一套衣裙,不自然的背過身去,很快穿戴完畢。

走到那位女前輩身前,雙膝跪下,不住叩頭。

“前輩大恩,柏玉潔永生不忘!”說到最后一個字,她努力了半天,仍然說不出來,長吸了一口氣,醞釀許久,方才喊出來。

“咳咳……”柏玉潔強壓下咳嗽,將喉嚨撕裂開流淌出來的一點鮮血咽下。

“夠了,你起來吧。”

柏玉潔焦急的比劃著,最后比劃不清,索性就不停叩頭,額前的疼痛和越來越多的鮮血她也不顧,堅定的看著身前盤坐之人,目光中滿是問詢之色。

“我叫莫顏。”她終是敵不過這個女子的執拗,淡淡的說道。

柏玉潔一臉欣喜之色,還要再拜,莫顏微微搖頭,手上虛扶,柏玉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指了指那邊被定住的幾個人,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柏玉潔眼中閃現驚人的恨意,莫顏點點頭,“隨你的心意,要殺要刮都可以。”

柏玉潔轉身,一步一步的走進齊端硯等人。

他們只是被定住,并不是聽不見看不到。

那個盤坐在地上的女修,說自己叫莫顏的女修,出現的無聲無息。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被定在原地。

而她救柏玉潔的方法他們聞所未聞,事實上,像這類藥性質的丹,幾乎無藥可解,它們并不是毒藥,沒有毒性,藥性揮發掉也就算了。

與人之后,自然會褪去,一絲痕跡都留不下,若是沒有,則只有一個下場,玉火焚身而亡。

莫顏將柏玉潔投身在眾多冰塊中,強壓下她體內的玉火,解決了柏玉潔的一時之急不假,卻很難界定她這種做法是對是錯。

原本是能揮發掉不對身體造成一點傷害的一次性藥,可這樣一弄,便成了必須伴隨柏玉潔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難以根除的隱患。

而且,因為柏玉潔的靈根屬性偏木系居多,丹沉淀在她體內,對她的傷害難以估量,孰好孰壞,真是難以分辨。

柏玉潔走到齊端硯面前的時候,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一直是身懷歉意的,為自己在這個隊伍中出力最少,所以,哪怕是一點點皮外傷,她都嚴陣以待,甚至珍貴的保命金丹,都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為了進入遮天島準備的瓶瓶罐罐的靈丹妙藥,也都落入他們口中。

這些身外之物,她不在意。

她只希望能從遮天島的試煉中平安歸去,退掉那些人為她安排的婚事。

她一直是身懷感激的,為自己初歷生死時,伸出援手的這些人。那是她第一次殺人,她還記得那滾燙的鮮血到她身上,即便隔著層層布料,她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溫熱。

事后,她將自己的身體撮的通紅,卻感覺那血腥的味道,怎么也揮之不去。是他們笑著給她講訴各自第一次糗事,幫她開解心懷。

到現在,她雖說還做不到殺人不眨眼,可比剛進島時,強了不知多少,最起碼,在拿劍殺人的時候,她做好心理建設,手漸漸的不抖了。

而此時此刻,她覺得手中的劍格外的輕飄,輕輕一揮,便結果了一個人的生命。

心理建設?呵!她想,她再不需要了!

手起,劍落。

幾個利落的動作之后,地上多了幾個永遠站不起來的人,柏玉潔的雙眸很是困惑,迷茫的站在那里。

她可以離開了!

可她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莫顏看著眼前的女子,將那幾個男修一一斬殺,起身撣了下裙擺,翩然離去。

當柏玉潔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看不到莫顏的影子,她在心里重復默念著一個名字,“莫顏……莫顏……”

老人立身在一片火紅的花海中,看著其中的一朵瞬間增添了幾道紅痕,然后鮮紅的花苞輕輕顫抖起來,幅度越來越大,紅痕被慢慢吸收,整個花苞變成雍容華貴的紫色。

它周圍的花苞莖葉如潮水一般迅速的遠離,紫色花苞的周圍被真空出來,顯得如此卓爾不群。

老人咧開嘴笑,滿是皺紋的臉舒展開來,口中喃喃自語:“已經夠了,只要等上一十八天,沒有再變顏色,就又能多一顆紫玉果。”

他小心的將紫色花苞移出來,栽進空盆中,慢慢的走進木屋。

將紫色花苞放在另一個角落的架子的最下端,上面零星的幾株紫色花苞,顏色或濃或淡,靜靜佇立著。

他微微瞇起眼睛,歪著頭細細端詳許久,“浪費真是可恥的行為,看來,是該想想辦法了。”

干枯的手掌摩挲著剛剛被移盆,顏色又有些變化的紫色花苞,思索良久,仿佛做了什么決定,移步向木屋外走去。

穿過紅色花海,又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右手輕輕一揮,老人從容的邁步向前,身形消失在原地。

于此同時,遮天島的海岸上,老人手中多了一只看起來玉色有些昏暗的玉牌,向天祭起,口中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么。

(今明兩天都是8000字,補昨天欠下的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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