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七章 復雜的親戚關系

舅舅和舅媽一起把敏芝和禩送出了門,舅媽拉著敏芝的手依依惜別,說著以后要常走動,敏芝柔順地點頭卻一言不發,這里可是是非之地,多來幾次萬一穿幫了或者是惹上什么“名人”,心里搖頭,我邊上這個已經很有名了。做戲做全套,禩的手攬上敏芝的腰的瞬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咬咬嘴唇,順勢上了他的馬車。來時坐的轎子自有下人抬回去。車里,禩放開敏芝坐到另外一角,一臉興味地看著敏芝:“怎么樣,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扮演八福晉,感覺不錯吧。”

敏芝長出一口氣,果然只是扮演,從穿來到現在,她就是在扮演郭絡羅采萱:“這次應該沒有什么疏漏。”敏芝低聲說。禩似乎沒料到她的順從:“你以前在家時也是這樣的嗎?”聽了這話,敏芝想起剛才在王府里遇到的女人,不由嗤笑:“以前我什么樣子,還真不記得了,好像一直是這樣。”“哦?我怎么聽說你以前是個嬌蠻任性的大小姐呢,每天就想著怎么作弄下人怎么跟你的舅舅們要求金銀珠寶。”敏芝低頭:“我若真是這樣的,豈不是禍害了爺?”禩一滯,略帶惱怒地:“你想禍害我?還差得遠。”敏芝默,我不想禍害你,只求你不要禍害我。

王府壽宴過去兩個月之后,禩跟康熙出京了,敏芝得以在府里走動,沒有禩和陸九的日子,敏芝很悠閑,推掉所有命婦的社交邀請,除了偶爾奉詔入宮探望惠妃和良貴人,就是在家寫寫畫畫,待弄花草,偶爾弄點小點心饞饞秋菊,府里的大小事務還是管家打理,敏芝一概不管。想必這樣的福晉,禩會滿意吧。然而,麻煩不會因為你避開它而放過你,敏芝前腳剛推掉舅媽探望她的帖子,內廷就傳來旨意,惠妃宣她入宮。她詫異了一下,前天不是剛去看過么,怎么又來。換好衣服,叫秋菊準備好繡架和一些零散的針線,敏芝到了鐘粹宮。

才進門,就見著除了惠妃以外,邊上還坐著一位,瞧身上的打扮卻是宜妃來串門子。敏芝恭敬地上前見禮,惠妃客氣地讓敏芝坐了,宮人過來上茶。敏芝捧著茶碗看惠妃和宜妃眉來眼去,半響,宜妃先開口:”老八媳婦,聽說前陣子安王府壽誕,你去了?”敏芝放下茶碗一躬身:”回娘娘,舅母生辰,采萱收到請柬的,”宜妃拿手絹擦擦嘴:“說起來你這孩子是我同宗的本家……”敏芝傻呆呆地看宜妃,惠妃在邊上面帶笑容也不插話,敏芝只好一邊喝水一邊應付宜妃的聒噪,心里莫名其妙,惠妃把敏芝召進宮里,卻是來聽宜妃嘮叨的?而且說的都是些她聽不懂的話。她無語了。

喝到第三杯茶,宜妃好像說過癮了,樂樂呵呵地站起來:“你這孩子看著就是個可心的,妹子好久沒聊得那么開心了,不知道姐姐會不會怪妹妹霸占了你們婆媳談心的時間呢?”惠妃笑了:“妹妹說的什么話,今天得空,妹妹上我這兒來坐坐,是極好的事情。”說罷對著敏芝:“好了,去看看良貴人吧。”敏芝連忙起身告退。到了良貴人處,頓覺輕松好多,取出繡架,跟她討教起女紅來,良貴人對敏芝設計的圖樣也是贊不絕口,一個勁兒夸敏芝心靈手巧。就這么著,一直到日頭偏西,她們還沉浸在一針一線之中,絲毫沒察覺外面有人進來了。

直到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衛氏,看來你很滿意這個兒媳婦?”來的人是康熙,身后跟著他的總管太監吳書來。敏芝和良貴人慌忙跪地見禮。康熙好心情地扶起良貴人,良貴人詫異地看著康熙:“萬歲爺幾時回宮的?”康熙拿起桌上秀了一半的帕子:“這錦雞模樣兒不錯!”良貴人抿嘴:“采萱這孩子心靈手巧,這樣子是她畫的呢,皇上看著可好?”康熙沉吟不語。敏芝連忙跪倒:“媳婦惶恐,都是額娘教得好,額娘的繡工是頂好的。”良貴人忙把敏芝拉起來:“這孩子,說著話呢,怎么就跪了,快起來。”敏芝惴惴不安地站在邊上。康熙看了敏芝一眼:“畫得不錯,拿去吧,”敏芝慌忙收起繡架告退出來,大出一口氣,這個康熙怎么神出鬼沒的,哎,我的小心肝啊……

回到家,陸九迎上來:“福晉,主子請您到書房。”敏芝摸摸有點餓的肚子,皇家小氣鬼,晚了也不留個飯(瓜子暗語:即便留了你敢吃么?不敢吃好歹能聞味兒……好吧你就是一吃貨。瓜子遁走)敏芝跟著陸九到書房,禩還是很大爺地坐在那兒,見著敏芝,就把陸九趕出去,然后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敏芝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好低頭看著鞋上的絨花。“今兒進宮了?”禩淡淡地問。敏芝點點頭:“惠額娘的旨意,宣我進宮去說話。”禩鳳目一睜:“恐怕不止吧……”敏芝硬著頭皮把鐘粹宮里發生的時復述了一邊,說道遇到康熙那一節,禩皺眉:“皇阿瑪去看額娘?你看他心情如何?”敏芝一愣,心情?我都沒敢看他的臉:“皇阿瑪心情應該還不錯,敏芝皺眉,“額娘也很歡喜。”說到這里,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起來,禩笑了:“你啊,真是個笨的,好話壞話都聽不出味兒來。罷了傳膳吧……”敏芝一陣尷尬,好吧,我是宮斗白癡,本來就不懂。不過禩之前對采萱的印象好像不是這樣的,他們婚前又肯定不認識,關于郭絡羅氏的傳言,是誰傳的呢?

陪禩吃完飯,敏芝剛想回房,禩突然說:“你那只五彩錦雞,做個荷包吧。”敏芝一呆:“是。”她才進宮沒多久,禩就知道敏芝在繡五彩錦雞?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些吧。驚疑未定地回房,凈手更衣之后敏芝坐在圓桌邊就著兩盞燭火端詳繡了一半的錦雞圖,很普通的圖啊只不過是圖個吉利。敏芝呆呆入神,秋菊進來奉上甜湯,這些日子她習慣了,凡是禩和她一起吃飯的,飯后必加一碗甜湯,畢竟半夜起來做宵夜實在是有失八福晉的身份。她見敏芝出神,隨即調笑:”福晉這是在想貝勒爺呢?”敏芝白了她一眼:“才沒有。”剛見過,想什么想。秋菊卻以為敏芝害羞,快嘴地說:“福晉怎么能瞞的過奴婢呢?剛才奴婢進來的時候就見您看這錦雞發呆,咱們貝勒爺可不就屬雞的嘛。”

敏芝驚訝抬頭:“……爺屬雞的么?”秋菊驚訝:“福晉沒道理不知道的啊。貝勒爺是二十年二月初十生辰,就是屬雞的啊。”敏芝驚得跳起來:“二月初十,早就過了啊,怎么沒人提起呢?”這時禩推門進來:“提起什么?”敏芝連忙屈膝:“二月初十是爺的生日?”禩的眼神一暗,秋菊見機退了出去,帶上門。禩看了一眼桌上冒著煙氣的甜湯:“怎么,和爺吃飯,一直吃不飽的么?”敏芝啞然:“我……”禩抬眼看她:“你千方百計討好惠額娘和額娘,卻和自家舅母這般冷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嗎?”敏芝在心里翻白眼:什么小算盤,就是就是怕麻煩而已,舅媽是佟佳氏,舅舅是安郡王,如果史書記載的沒錯,佟家是未來雍親王的死忠,隆科多還是他舅舅呢,惹不起啊……見敏芝眉頭深鎖低頭不語,禩的指甲又在桌上跳舞:“郭絡羅采萱,你就不怕人家你忘恩負義嗎?”聽到“忘恩負義”四個字,敏芝冷不防想起那天在安王府,那個舅媽的侄女,嘴角一勾:“爺這話可深奧,我不明白了呢。”

禩好脾氣地把碗推到她面前:“宜母妃難道是純粹找你聊天說笑的嗎?”敏芝嗅著碗里飄散的香氣:“難道不是嗎?就算不是,我也只能當她是。”“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吃吧。”禩的話語里帶著笑意:“安親王被人告了,苦主來頭不小。”敏芝剛端起的碗又放下:“爺的意思,宜妃娘娘下午找我說話,和這件事有關?”“聽說之前安郡王妃遞的帖子被你駁回了……”敏芝心中冷笑,嘴上卻說:“管家來報的時候我正好染了風寒,舅媽年紀大了,我怕過了病氣給她,所以就沒見。”“那么四嫂請你過府飲茶呢?你怎么也不去?”禩明顯是不想讓她吃東西嘛。敏芝怨念地把碗推遠點:“原本是想去的,可是誰知道隔天惠母妃宣我,我去和額娘討教針線的時候被剪子劃傷了手,所以……”原本以為禩會就此打住,沒曾想他把手伸過來:“劃到哪兒了,我瞧瞧。”敏芝一呆,手就被他抓住,還好,劃傷的事情是真的,當然,敏芝是故意的,現在她什么事情都沒搞清楚,四貝勒府,還是能避則避吧,先前無心插柳救了弘暉一命,后來才知道,原來弘暉不僅是皮膚過敏,體內還有慢性毒藥,康熙大怒之下訓斥了禛,定了他一個家教不嚴的罪,讓他閉門思過,故而這次出京,名單里沒有禛。得知這個消息以后,敏芝就設計讓自己在良貴人那兒受了傷。禩看著敏芝左手拇指上長長的紅痕嘆了口氣,“你怎么總是這般犯血光。”

敏芝小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就想縮手,禩卻先一步撩起敏芝的袖子,她愣住:“爺?”禩的手指覆上她的左腕,蓋住那條刺目的紅痕:“已經愈合了呢,過些日子,就沒人記得這事兒了,你也不要惦記。”敏芝張了張嘴又閉上,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禩怎么突然說出這話來,我不要惦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