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晉的奮斗

第六章 蝴蝶翅膀是不能亂扇的

殊不知就在四和八越走越近眼瞅著就要攜手同進毓慶宮的時候,弘暉小祖宗哭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兩歲多的小家伙手腳已經很靈活了,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邊掙扎一邊哭鬧,奶娘一下慌了手腳,一邊請罪一邊哄,卻怎么也哄不住,四福晉自己親自哄,聲音驚動了毓慶宮的人,太子妃差人出來把她們接了進去。

禩和禛去找太子,一群女人圍著弘暉,看著小家伙哭得嗓子都啞了,敏芝一時心軟,把手伸了過去,一摸小手,她心驚了,擠開人群,一手拉開小家伙的衣襟,頓時傻了,孩子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紅疹,一大塊一大塊的,女人們一下子退開老遠,太子妃一疊疊聲喊宣太醫。她顧不得許多,從下人手里抱過弘暉:“二嫂,取些干凈的衣服來,大人穿的也沒事,”太子妃卻驚叫:“快,把他抱去偏殿。”敏芝把孩子交還給奶娘抱去偏殿,該死的花盆底,她碎碎念。四福晉擔心兒子跟著也跟進來。她也顧不得現場的人,直接把孩子身上的衣服剝干凈,弘暉的身上手上一塊塊的紅色斑痕讓她把懷疑的目光盯上了那些小衣服:“四嫂,大阿哥的這些衣服恐怕臟了,小孩子皮膚嬌嫩,這是過敏了,也就是被臟東西蜇了,不礙事的。”四福晉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八弟妹,此話當真?”她一邊摁住弘暉的雙手一邊說:“一會兒太醫來了,會有更詳細的診斷。”

太醫連滾帶爬進來的時候,禛禩和太子都來了,敏芝站起來:“四嫂,你制住大阿哥的手,免得他亂抓,交叉感染。”四福晉依言過來,淚水漣漣。她退出來禩正看著她,敏芝對三位爺行禮,禛開口就問:“暉兒怎么回事?”低頭如實告知:“大阿哥的衣服不干凈,導致他被臟東西蜇了。”禛的臉一下子寒了,太子的眼神兇光大放:“大冬天的,怎么會有東西蜇呢?”敏芝心里很無奈:這只是一個比喻,誰知道這衣服怎么出問題的,感染這種事,一時半會兒怎么和這些古人講得清。禩在一邊一直盯著她,感受到目光,敏芝低頭小步蹭過去:“爺……”禩伸手想抓她的手腕,她一退:“我,我剛才抱了大阿哥……”禩鳳目斜著她:“那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洗洗。敏芝猶豫地回望偏殿方向。這次是太子妃開口了:“靈璧,帶八福晉去凈手更衣。”她屈膝,謝太子妃賞賜。”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太醫已經退下,四福晉抱著換好衣服上好藥的弘暉跟她道謝。她才知道清朝也有薄荷膏這種東西。康熙也得到消息,一道圣旨下到太醫院,詢問病情表示關切。吃完大飯回到貝勒府,禩把她叫去了書房。劈頭第一句話就是:“你懂醫?”“學過一點。”中級護理,現世的時候考過證,她在心里補充。禩走上來,鳳目中的情緒讓她有些抖:“還會什么?”她傻傻地看著他:“會,會寫字,畫畫,做飯,家務……”禩忽然伸手捏她的下巴:“我怎么不知道安王府的格格還學這些?”她懊惱地看著他的臉:為嘛我總是說漏嘴啊傻妞。她哭喪著臉:“我學這些是為了避免以后一個人的時候沒法生活。以前我就想,萬一以后沒人要我了,我怎么辦,不會照顧自己是不行的,所以我就偷偷學了這些,沒人知道的。”

禩放開她的下巴,一轉身:“現在全都知道了。”她扁扁嘴:“對不起,給爺惹麻煩了。”她也懊惱啊,禛和禩是兩個陣營的人,哎,以后得管住自己才行。禩沒所謂地說:“麻煩倒不至于,以后注意點,毓慶宮不是你能亂喊亂叫的地方。”她在他背后偷笑了一下:太子都肆無忌憚調戲你了,那兒當然不是好地方。不過嘴上恭敬地應承了。當時的敏芝根本不知道,她的舉動已經夠得上蝴蝶翅膀了。

年初一,是正經祭祀拜年的日子,大清早的進宮,到惠妃出請了安,良貴人氣色很好,見了她樂呵呵地招呼,臨走遞給她一個小盒子,敏芝打開一看,是幾條繡工精致的帕子,她連忙謝恩,甜言密語不要錢地送給她,把她樂的喜笑顏開。哎,為了禩回家給她好臉色看,良貴人的大腿一定要抱緊了。對惠妃,禩早有定見,送什么說什么都不能越過直郡王。這種火候拿捏的事情事,她只能當看客。

這個過程中,她終于見識到禩的魅力,當然是在除了她以外的人而言。鐘粹宮的宮女們接近他一米以內就會自動臉紅,而他的微笑居然一直保持著同一個溫度,淺淺的配上他姣好的面容,不同于嬌艷的香水百合,今天他是自戀的水仙。晚間又是一頓家宴,因為弘暉的事情,四福晉今天沒有進宮,她們女眷桌上卻照樣熱鬧,太子妃跟太子坐在康熙那一桌。因為她昨天的“醒目表現”大家都來問她問題,她只能含糊地說她心軟,見不得小孩哭。于是,話題成功轉到“子嗣問題”上,讓她松一口氣。

她的第一個康熙朝的春節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元宵節后,禩正常上班,她繼續宅女管家什么的和她沒關系,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家里的管家是誰。禩只給了秋菊一個丫頭,而這個丫頭就是她婚后的所有財產了。開始她并不介意,可是后來的某天,邀請函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來自安王府的邀請,上面寫的是安郡王妃佟佳氏壽誕。禩是晚膳前把拜帖給她的,沒說話,她一看到上面的名字,心里突突了一下,舅媽生日?無論品級還是輩分都比她高,理應過府拜望的。可是看她的姓氏,眉頭跳了一下:“但憑爺做主。”禩看了她半天:“你放心去,禮物讓陸九安排。”她詫異于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你讓陸九跟著我?那你怎么辦?”禩笑了:“我有我的用意,就這么定了。對了,你記住,你現在是八福晉,別一點自覺都沒有。”敏芝看著桌子:怕我給你丟臉嗎,她還不想去呢,歷史上的八福晉是個朝天椒一樣的人物,我卻一直被你打壓,一點主子的感覺都沒有。

禩見敏芝不說話,忽然拿筷子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她驚訝抬頭,頓時傻眼了,這個妖孽在對她笑,笑得……她臉紅了:“我,我知道了。”該死的,沒事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妖孽妖孽妖孽……

安王妃壽宴,敏芝坐著暖轎,帶著陸九和秋菊登門的時候,她聽見門上的人讓她的轎子直接進到中庭。下轎的時候,一群女人圍上來嘰嘰喳喳,說的無非就是她福氣好,嫁了人品出眾的八貝勒,回娘家還這么風光,可見得禩對她的寵愛,而且府里就她這一個女主人,多么多么幸福之類。她才明白,陸九的作用等于半個禩,他是來給她撐場面的。進去拜見壽星,舅媽看上去保養得極好,拽著她的手熱絡地說著話。沒曾想外面沖進來一個福晉服飾的少婦,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這個白眼狼,姑父姑媽養你這么多年,你居然如此忘恩負義。”敏芝莫名地看著她:“我怎么忘恩負義了?”佟佳氏一聲大喝:“放肆!滾出去!”“姑媽!是她搶走我的八貝勒,我才應該是八福晉的。惠妃娘娘親自……”佟佳氏的臉沉的能滴出水來:“來人!把三姑娘請出去靜靜心!”立刻就有幾個中年女人出來:“三小姐,請吧。”“姑媽!”“堵嘴!帶出去!”

她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禩你還不是一般的搶手,這個三小姐是她表姐妹吧。居然罵回娘家來了,看來積怨頗深啊。佟佳氏臉帶歉意看著她:“馨兒的脾氣就這樣的,你別往心里去,那件事是舅媽對不住你,不過好在祖宗保佑,你這孩子終是有福氣的。”她低頭:“總是自家姐妹,是我不好,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她在那兒悲悲切切,心里暗贊自己的演技真太好了。佟佳氏見她這樣不溫不火地勸了她幾句,就帶她出去赴宴了。

敏芝的心思還在剛才那個女人身上,難道她當初自殺是因為想把禩讓給她?惡寒了一把,流水席一直吃到掌燈時分才散。這個時候門上報進來:“八貝勒到!”原本要散去的人群頓時停住了,她也一起停住:他這么晚來干嘛?臨檢還是買單啊?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掛著優雅的笑容朝她走來,敏芝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他搞什么鬼?事實是他走到她邊上,牽起她的左手,走到她舅舅舅母那一桌,一躬身:“禩賀壽來遲,還望包含些許。”安郡王和佟佳氏連忙擺手:“八爺言重了……八爺能來,實在是蓬蓽生輝……”敏芝看著禩和煦的笑容,忽然覺得很反胃:好假好辛苦。誰知更反胃的還在后面,禩畢恭畢敬地一禮:“二位是采萱的長輩,那就是禩的長輩,禩來賀生辰,是理所當然。敏芝忍不住拿手按著胃:太惡心了,好想吐。禩偷眼瞧著她的反應,嘴角一勾:“時候不早了,我帶采萱先行回府,改日再來拜望。”安郡王笑得臉上的菊花都開了:“是是是,恭送八貝勒。”禩袖子一擺低聲說:“舅舅不必客氣。”然后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的手出了門,而她身后的某個角落,有人咬碎一嘴銀牙,當然敏芝什么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