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民族大學牽頭拉起的賞鑒大會,雖然和好幾所大學有關,可這針對的也只是鑒賞專業的學生,其他人對這事兒應該不怎么關注才對啊!”褚凝納悶的道,“怎么這大會上的事情,竟然傳得這么快,連你們都知道了?”
像是之前,她就把自己要參加賞鑒大會的事情跟兩人說了。
可兩人知道之后,也只是大概的問了一下這個賞鑒大會的意義,得知是和鑒賞有關的專業性活動,兩人就沒再關注過了。
錢貝貝奇怪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道:“褚褚,你這思想也太落后了吧?你們那什么賞鑒大會的確算是比較小眾,可是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卻是大家最喜聞樂見的撕逼啊!而且,這不只是學生之間的撕逼,還是老師之間的撕逼、學校之間的撕逼!多么有話題性的事情啊,傳播速度當然快了!”
褚凝:“”
好吧,她真的是小瞧了大眾的八卦能力。
“你啊,現在去學校論壇上看看,十個里有九個都是說你們那什么鑒賞大會上的事情的。”錢貝貝擠眉弄眼的道,“這事兒太轟動了,不止牽扯到了兩所學校,也影響到了其他幾所大學,話題性特別高!之前居高不下的祝曼冬事件,已經被今天的事情給徹底壓了下去,估計以后提起的人也不會多了。所以說,祝曼冬的耳朵如今能稍微變得消停點,說起來,還得多謝謝你呢!”
褚凝一陣好笑。
這也能跟她扯得上關系?
沒工夫去管學校論壇上的各種議論聲,褚凝轉頭就把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后。
第二天,褚凝就被韓教授叫到了辦公室去。
他把蘇東坡筆筒和綠端石端硯都交還給了褚凝。
不止如此,韓教授還特地找了兩個漂亮的盒子,將筆筒和端硯都保護了起來。
褚凝連聲道謝,將東西收好。
“你昨天是不是提前退場了?我找了幾圈也沒找著你,猜你肯定是躲麻煩去了,也沒跟其他人說。”韓教授笑道,“你的這方端硯,好幾所學校的教授都看了,還有王老。大家都給了非常高的評價,可惜你不在,錯過了這么個大好的出風頭的機會。”
褚凝傻笑道:“出風頭不重要,只要沒有丟臉就行了。對了,多謝教授您幫我遮掩,下次我請您吃飯!”
韓教授一陣大笑,指著褚凝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鬼丫頭!行啊,我可就等著你的這頓飯了!”
褚凝笑嘻嘻的道:“教授您放心,我少了誰也不敢少了您的啊!”
韓教授又笑了好一陣,這才正色道:“你昨天避開也好,不然的話,在那種情況,太過出風頭,也未必是好事。像現在這樣,你人雖然提前退場了,但是該收的名聲卻半點也沒少,也顯得你謙遜低調,更容易得到一些行內前輩們的好感。”
槍打出頭鳥,古往今來,始終是這個道理。
褚凝正是因為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提前退場,誰也沒有打一聲招呼。
不過,雖然她早就猜到韓教授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她,但韓教授能如此切身處地的理解她,還和她說了這番話,顯然是真心把她當自己的弟子來看待的。
褚凝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她誠懇的向韓教授道謝。
韓教授笑呵呵的道:“行了,你是個聰明孩子,這些道理就算我不說,你也明白。只不過我年紀大了,就總忍不住多嘮叨幾句。你能不嫌我煩,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褚凝故意皺著眉頭道:“教授,你現在可是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離年紀大可還差遠了呢!我和師兄師姐們,都還很需要您的教導!”
韓教授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在瓷器鑒定上有多大的收獲,而是教出了一批批學有所成的學生。
看著自己的學生在專業上有著各種各樣的成就,韓教授就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所以,褚凝的這話,正好搔到了他的癢處。
“放心,只要你們還需要我這個老頭子,我就一定還會繼續教下去的!”韓教授笑道。
他的聲音不見得有高,語氣不見得有多沉重,但褚凝卻能聽得出他話中的堅定。
這是一位真正值得尊敬的好教授。
“對了教授,端硯已經修復好了,我要給席老師多少修補費用啊?”褚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出聲問道。
想起席老師那脾氣和地位,這修復費用肯定不低,身為窮人的褚凝真是想想都覺得肉疼。
“你不說這事兒我都忘記了。”韓教授一拍腦門兒笑道,“我去拿端硯的時候,也問過席老師這個問題。她說你一個學生,肯定沒什么錢,這次就算了。不過,再有下一次的話,她可是要收雙倍費用的!”
竟然是免費的?!
褚凝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說什么下一次這世上,能有多少古硯,再被她意外發現,并帶去給席老師修補呢?
這分明就是找了個借口故意給她免費嘛!
褚凝隱約察覺,席老師,似乎是個面硬心軟的人啊
那,自己去還大師筆記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再找席老師套套交情多借幾本啊?
咳咳褚凝覺得自己的壞心思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從韓教授的辦公室里走出來,遠遠的,褚凝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墻角里的高震。
高震也正看著她。
不過好在,這一次,高震并沒有再貿然湊上前來,也沒有和褚凝打招呼。
二人之間,保持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
難道,這家伙真的放棄了打她的主意?
這個念頭在褚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嘴角彎起了譏諷的弧度,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直到褚凝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高震這才從墻角里走了出來。
陳鑒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因為角度的原因,所以褚凝剛剛才沒有發現陳鑒。
“沒想到那個褚凝竟然這么厲害,不但撿漏了筆筒和端硯,還參加了古墓行動”陳鑒感嘆道,“她把這事兒可瞞得夠深的啊!要不是這次民族大學牽頭辦了場鑒賞大會,只怕直到現在,我們都還不能確定下來這事兒呢!”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