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只是串一條簡單的佛珠而已,竟然還有這么多的講究!
亦或者是,只有這一條佛珠要特殊一些?
褚凝想到自己之前私底下串佛珠時那么多的疏漏,不敢大意,更加專心的看著度塵大師串佛珠了。
除了之前的佛珠順序之外,每串一顆佛珠,度塵大師還會低聲念一句佛號。
褚凝不知道度塵大師為什么要念佛號,只當這是佛家人的習慣,卻不知道,度塵大師念的佛號,是帶有靈力的。
十九顆佛珠,度塵大師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全部串好。
褚凝和孟東岳坐在一旁,卻等得半點也不著急,反倒十分平靜,心情更是寧靜得仿佛超脫了似的。
很顯然,度塵大師念的佛號,不止對串佛珠有用,對身邊的人同樣有用。
串好佛珠,度塵大師手指翻轉,將紅繩兩頭連接起來,還打了個褚凝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結!
這個繩結看起來有些奇怪,卻很漂亮,有些像佛家的“卍”字紋,看得褚凝十分驚異。
原來繩結還可以這么打?!
繩結一成,原本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的佛珠頓時變了顏色,所有的佛珠看起來似乎都多了幾分光芒似的,不算顯眼,可一旦讓人注意到,莫名的就會心寧。
褚凝隱約可以感覺到,所有佛珠的靈力仿佛都已經融為了一體,而不是之前那種各自為政的模樣。
不止如此,那條看似普通的紅繩,更仿若樹葉中脈絡一般,成為了串聯所有佛珠的最關鍵存在。
而在度塵大師眼中,這條六道木佛珠手串,更是光芒萬丈,其中靈力之深厚,幾乎都快要趕得上他那條隨身攜帶了幾十年的紫檀木佛珠手串了!
要不是他出家多年,只怕還真有些忍不住心中的貪戀,舍不得將這六道木佛珠手串還給褚凝了!
沒想到褚凝年紀小竟有如此的佛緣!
不管是佛珠還是紅繩,得到的過程雖然不難,卻都靠了幾分運氣和機遇。
沒有足夠的緣分,這條佛珠手串,只怕到現在都無法問世。
要不然的話,那么多人曾經從那兩樣東西身邊路過,卻為何都沒有將其收在手中呢?
就連坐在院子里的孟東岳,不也是錯失佛珠的人之一嗎?
度塵大師深深的看了褚凝一眼,將手中的佛珠手串放回了石桌上的木盒,笑對褚凝道:“褚施主佛緣深厚,還請珍惜這串佛珠。”
褚凝心有所悟,認真點頭道:“大師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它的。”
沒想到度塵大師卻搖了搖頭道:“這串佛珠自帶氣場,本身已是一件難得的法器。將其好好收藏,并不是對它最大的重視,反倒成了暴殄天物。褚施主若是愿意的話,可以將其隨身攜帶,亦或是送給別人。相信這串佛珠,可以給它的主人,帶來好運。”
孟東岳一聽眼睛就亮了,立馬熱切的看著褚凝,一副等著褚凝開口將佛珠送給他的樣子。
這可是法器啊!
雖然他不太信這些,但有些事情,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又有度塵大師親口下斷,他當然求之不得!
褚凝只給了孟東岳一個白眼兒。
這佛珠手串才剛成型呢,她都還沒有想好怎么處理這串佛珠,又怎么可能會將它隨便送人?
不過,要說好運的話她身上已經帶有外公留下來的子岡牌,倒不需要別的東西來錦上添花了。
那要把這佛珠送給誰呢?
因為度塵大師的話,褚凝甚至下意識都忘記了,她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就是把這串佛珠法器賣掉!
有度塵大師這張活字招牌,到時候定能賣出一個天價來的!
只是,就算她想到了,估計也是舍不得賣的。
“多謝大師提點,我都記下了。”
褚凝向度塵大師道了謝,收好裝有佛珠手串的木盒,又道:“今天實在是麻煩大師了,不知道大師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的?”
能求得度塵大師親自幫她串佛珠,不知道是多么幸運的事情。
更何況,大師甚至什么要求都沒提,就直接幫忙了。
褚凝也不是那沒臉皮的人,不會完事兒了就直接走人,所以才有了這一問。
度塵大師卻沒想到褚凝還記得這一點,想了想才道:“吩咐倒不至于。不過,若是褚施主真心想感謝貧僧的話,不妨就把之前的茶葉之說,拋開了如何?”
褚凝一愣,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度塵大師說的是什么。
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度塵大師這話,是在提醒她,讓她不要再向大師討要茶葉嗎?
那話她自己都已經忘了,沒想到度塵大師竟然還記得,而且還在這種時候拿了出來,反將她一軍!
雖然一代高僧對那么點茶葉如此斤斤計較聽起來似乎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不過褚凝倒是能夠理解那種舍不得自己心愛之物的感覺,倒也不覺得有多奇怪。
只是這樣的度塵大師,讓他整個人都更鮮活了起來,更接地氣,也讓褚凝更有好感了。
“既然大師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聽大師的!”褚凝爽快的道,“茶葉之談,就不提了!”
話雖如此,度塵大師卻仍看得出褚凝眼中的一抹不舍。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這里的茶葉,也是真正懂茶之人。
想來也是,英略兄的后代,總不至于太差。
度塵大師淡然一笑:“褚施主不必當真,貧僧不過開個玩笑而已。茶葉自然是有的,還請褚施主稍后,貧僧這就去拿。”
褚凝和孟東岳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度塵大師起身進了禪房,二人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褚凝和孟東岳對了個眼色,神色中都透著幾分不可思議。
度塵大師這樣的高僧,竟然也會開玩笑?!
褚凝覺得度塵大師這下子不只是接地氣那么簡單了,簡直就像是走下了神壇,變成了自家那些和藹可親卻又總忍不住逗弄自家晚輩的前輩似的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很快,度塵大師就取了茶葉出來。
他手里拿著一只小小的罐子,體型很頂多也就能裝個二兩茶葉的樣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