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寧為屠夫妻

第35~36章 妙手回春 | 夫人不好了

“唉喲我的小祖宗,怎么這個時候你也敢來啊?”

鈴兒見寧香歡脫的向自己小跑過來,一伸雙臂將人摟在了懷里,寧香滿足的在鈴兒的胸口蹭了蹭,這才抬起小臉兒來,甜甜的對著人笑。

“感覺有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姐姐了。”寧香搖晃著鈴兒的手臂。

鈴兒失笑:“都要嫁人的姑娘了,可不能這般孩子氣。”

“嘿嘿。”說起這個,寧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倒是不想這么早嫁人呢。”

鈴兒聽罷神色微微一黯,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發絲:“我大抵知道你是為了什么,若是委屈也無妨,姐姐給你撐腰。”

寧香想了想歐陽少謙那副模樣,又掂了掂護國侯的分量,之后十分認真道:“沒事,打不過就跑。”

“這是說的什么話。”

鈴兒見寧香一副想得開的模樣,笑的彎了腰,這丫頭怎么一陣子不見,好玩了不少。小時候可是十分穩重的模樣。

姐妹兩個笑了一陣,鈴兒回頭看了看院子里,轉過來問道:“你這個時候還是在自己院子里好些,夫人正為硯哥兒干的那起子事兒煩心呢,別這個時候把自己送上門去。”

“我曉得。”寧香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勞煩姐姐通傳一聲。”

“這...”

“小姐剛才撇下我,獨自往蕭王府去了。”寧香弱弱的笑了一聲。

“唉喲,這你才應該早說啊!”鈴兒一跺腳,扭身就往屋里跑。

寧香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頭,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蔣夫人原本就是油盡燈枯了,全靠李應中一副藥吊著精神,哪里還受得住這連番的事情,聽鈴兒稟報完,藥碗還沒放下,就咳出一口淤血來。

寧香進門時,蔣夫人正脫了力,作勢要從床上倒下來。兩人慌忙去扶。

鈴兒把蔣夫人的身子扶正,忙喊著寧香去找沛嬤嬤。

待沛嬤嬤急急忙忙帶著郎中趕來時,蔣夫人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冒充李應中的郎中沒想到會是這般情形,一時也慌了手腳,不知該做些什么,把了脈發現蔣夫人已經耗盡了心力,毫無轉圜之地,也急的在一旁團團轉。

寧香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張方子來,悄悄的遞給了那郎中。

這人接過手瞄了一眼,恍然大悟,隨后提筆開始在紙上寫起來。

隨著藥方子出來,沛嬤嬤趕緊去抓了藥熬制,寧香怕蔣夫人撐不住,又悄悄畫了針灸的位置,讓這郎中給蔣夫人吊命。

沛嬤嬤出去煎藥了,鈴兒顧著照看蔣夫人,也無暇轉睛往這邊瞧,寧香便痛快的畫好了位置,塞給了郎中。

假郎中原本也是真郎中,一瞧自己還不如個小姑娘醫術高明,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眼下不是羞愧的時候,他穩定了心神,從包袱中掏出了一簾銀針來,用火烤過,按寧香的圖給蔣夫人施針。

寧香的法子十分靈驗,幾針下去,蔣夫人的臉上就又有了血色,呼吸也順暢了起來。

“郎中真是妙手回春。”鈴兒感激的看著他,念著回頭多給他包些銀兩。

寧香微微使了個眼色,這人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客氣了幾句便告辭了。

沛嬤嬤端了藥碗來,發現郎中已經不在了,還有些不滿,但是當蔣夫人服了藥悠悠轉醒之后,沛嬤嬤心里的怒火瞬間就被澆滅了。

“夫人,夫人覺得怎樣?”沛嬤嬤又端了蜜餞來給蔣夫人。

蔣夫人卻是沒吃,反而皺著眉頭拉著沛嬤嬤的手道:“扶我起身。”

“身子要緊,您有什么事,等好了再說不遲。”

“悅兒去蕭王府了,我得把她帶回來。”

“什么?”沛嬤嬤驚訝的雙目微撐,蕭王府鬧退親的節骨眼上,蔣悅悅把自己送上門去了,這把知州府的面子往哪擱?

更何況昨日蔣硯干的那破事,更是讓知州府上下都沒法做人了,這姐弟倆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也難怪蔣夫人氣兒不順了。

“還不快準備著?”蔣夫人焦急的用手撐著床邊就要起身,抬眸時一眼瞧見了站在角落里的寧香,“你就不要跟著去了,回院子里好好呆著。”

“是。”寧香心道這母女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這回這事情說來也是碰上了,本來她也沒打算過來通風報信的,誰知道辛語瀾那出了岔子呢。

寧香應了聲,便離開了這院子,心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生查探一番,也要對歐陽少謙說一聲,最近且小心些。

回去的路上,寧香發現對面一人十分眼熟,竟然是蘇景辰換回了富家公子的裝束,在院子里調戲小丫鬟。

蘇景辰也沒料到寧香會往這頭來,原本正抬手勾著小丫鬟的下巴頦,見寧香過來,忙收了手,尷尬的不知所措。

寧香心里好笑,卻沒過去,裝作惹不起的模樣遠遠地繞開了。

這讓蘇景辰看在眼里更加別扭了,丟下小丫頭就向寧香跑過去。

小丫鬟逃離了魔爪,也忙小步離開了,早聽聞大夫人這堂弟是個花花腸子的,這幾日可把知州府上下的丫鬟都調戲遍了,幸好他又瞧見了寧香,不然自己只怕在劫難逃。

蘇景辰不知道那丫鬟心中所想,一心奔著寧香過去了。

寧香放慢了腳步,特意等著蘇景辰追上來,好對他講府中出現外人的事情。

誰知蘇景辰以為寧香是生氣了,急的撲過來就把人抵在了墻上。寧香一愣,抬手就掐住了蘇景辰的臉頰。

蘇景辰被捏的嘴唇嘟起來,寧香倒先沒忍住,自己先笑了。

“你聽我解釋。”蘇景辰趁機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臉,心道小丫頭不知吃了什么,手勁還挺大。

“你對我解釋什么?”寧香壓低了聲音,“倒是我要囑咐你,隔墻有耳,裝也要裝的像一些。”

哪有調戲丫鬟,自己倒尷尬的。

蘇景辰知道寧香是在說什么,倒是也沒當回事,十分平靜道:“那是蕭王借機安插進來的人,知州府日前賬房失竊,是蔣知州求了蕭王,安插人來瞧著。”

“那我們豈不是被束縛了手腳?”寧香擔憂道。

“怕什么?地道我們已經做了手腳,他們現在盯著也沒用了。”蘇景辰一攤手。

“那軍隊那邊,你最近不常去,無礙嗎?”寧香知道雁行只怕已經出賣了蘇景辰,不過看樣子,蕭王并沒有大動作的打算。

蘇景辰從懷中掏出折扇來,刷的一下打開,似是親密的湊過去,用折扇掩住了嘴巴,在寧香耳邊道:“那頭自有旁人去當出頭鳥,我樂見其成。”

寧香一挑眉:“不是我們的人?”

“是皇帝的人,他坐不住了。”蘇景辰說完,把扇子合上,抬了抬寧香的下巴。

寧香無語的看著這人幼稚的表現,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蘇景辰搖頭晃腦的往反方向走去,臨走還不忘了嘟囔一句:“還說沒生氣。”

寧香晃晃悠悠的過了一個白天,誰知晚間又被小丫鬟叫去了前廳,道是她再不過去,蔣悅悅就要被打死了。

寧香嚇得差點一口茶水噴到小丫頭臉上去。

“怎么回事?”

“夫人動了好大的氣,似乎是小姐自去了蕭王府,道是做妾也甘愿。”

“......”寧香下意識的就想罵出一句“蠢貨”來,卻克制住了自己,忙收拾停當隨著小丫鬟往前廳走。

果然剛靠近院子,就聽見打板子的聲音,寧香略微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蔣悅悅這又是何必。

進了院兒,就見蔣悅悅趴在長凳上,行刑的嬤嬤不敢太用力,因此落下來的聲音大,力度卻不重,看到這樣的情形,寧香心里倒是定了些。

蔣悅悅勢必要嫁給蕭乾的,雖然不知其中有什么聯系,寧香直覺這件事對蕭王來說十分重要。

“夫人!夫人別打了!”寧香哀嚎一聲,撲到了蔣悅悅身上,“小姐身嬌肉貴,經不住啊!”

那行刑的嬤嬤見寧香撲上來,好歹也算找了個臺階,自己就停了手。

蔣夫人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進去寧香的勸阻,抬手指著蔣悅悅罵道:“敗壞家風的東西!知州府維持了幾十年的名聲,讓你一朝就丟盡了!給我打!打死了事!”

寧香沒想到竟然攔不住蔣夫人,正焦急著,就聽外頭一道聲音突兀的闖了進來。

“母親不如連我也一同打死吧!”

竟然是蔣硯哭的涕泗橫流,不顧奴婢們的阻攔,生生闖了進來。

“你又胡鬧些什么?”蔣夫人見兒子也摻和進來,頭痛的揉了揉額角。

“我胡鬧?活生生兩條人命,母親說我胡鬧?”蔣硯怒極反笑,毫無尊卑之分,用手指著蔣夫人,怒斥道,“你就是個殺人犯!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孫兒!”

“你還有臉說你瞧瞧滿涿州哪個世家公子與你一般,成天與賤婢廝混!”

“她不是賤婢!”蔣硯泣不成聲,跌坐在地上,“她懷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你才多大?!你姐姐尚未出閣,你就先弄了個孩子出來,你要臉不要?”蔣夫人站都站不穩,還是沛嬤嬤扶著,這才不至于跌倒,“我怎么就生了你們這兩個東西?”

“母親若看不上我們,不如就取了我們性命。”蔣硯一副對人生沒了指望的模樣,“反正碧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蔣悅悅暈過去多時,寧香撲在她身上,半晌也沒見她有個動靜,偏蔣硯還雪上加霜,要拉著蔣悅悅一起下水。

寧香正要勸慰,卻見蔣夫人整個人晃了一晃,似是悲痛欲絕,抿著嘴,沉默的走了。

留下這滿院子的狼藉。

似乎沒想到蔣夫人會突然一言不發的離開,蔣硯坐在那也沒有了哭鬧的對象,愣在那不知所措了。

不多時內室穿出來一聲驚叫。

“夫人不好了!”

眾人忙奔了進去。

寧香因蔣悅悅沒醒,只能還在院子里呆著。

而蔣硯不論再怎么折騰,心里始終是愛著母親的,一聽她情況不好,馬上就顧不得為碧兒尋死覓活了,沖進去擠在最前面。

“郎中呢?叫郎中啊!”

沒了主心骨,院子里吵吵嚷嚷,亂亂轟轟。蔣知州又約了同僚喝酒,沒有回來,知州府這一晚上可亂了套。

守在這里的暗衛們自然也聽到了風聲,紛紛遣了人回去稟報各自的主子。

蕭王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因蔣夫人情況不好,眾人都手忙腳亂的,自然也沒人注意到蕭王。還是沛嬤嬤守在蔣夫人身邊,聽到了熟悉的敲屋瓦的聲音,這才得知蕭王已經進來了。

遣散了院子里的人,沛嬤嬤把房門關住。屋里一個人影從梁上翻了下來。

“王爺。”沛嬤嬤眼中含著淚,恭恭敬敬的給蕭王行禮。

蕭王沉沉的應了一聲,湊到床邊去看蔣夫人。

“可找了郎中嗎?”

“沒找到,不知為何今日慣用的郎中不在,許是采藥去了。夜深了,別的郎中一時也不好找,外院的小廝們都出去尋了。”

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倒是沒惹人生疑。

“雪娘,我來了。”蕭王坐在床邊,拉著蔣夫人的手。

任誰都該感動的,可沛嬤嬤看的透徹。自己都說了請不到郎中,蕭王還是沒有幫忙的意思,可見他是要拋棄夫人了。

不過看樣子,蔣夫人這也就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沛嬤嬤不忍心打斷,在最后給她一個念想也好。

沛嬤嬤出了屋,惦記著哪怕蔣夫人能再睜開眼看一眼蕭王也好。

可誰知,蕭王在沛嬤嬤出去之后下一刻就原形畢露了。

“醒醒。”

蕭王煩躁的拍了拍蔣夫人的臉頰,很快蔣夫人原本蒼白的臉頰就泛了紅。

可人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蕭王失了耐性,自己在屋子里面翻找了起來。就連蔣夫人躺著的枕頭,他都粗暴的拽出來捏了個遍。

“真是誤我大事。”蕭王翻了一陣子,一無所獲,坐在床邊,越看蔣夫人的臉越覺得煩躁不堪,“早不死晚不死,非要在這個關頭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