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安小魚覺得剛才的表現太不冷靜了,居然還會因為他的目光而臉紅他可是花名在外的花花了啊唉,為會混得這么不景氣,明明該是個氣場十足的重生女,可站在他面前,仍然像矮了一截似的,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換衣服吧。
為她堅持得換衣服哪?這其中可是有一個典故的,原來是她來找工作的時候,穿著寬松的白T恤,破了洞的做舊磨白的牛仔褲,長發扎了個活潑的小馬尾,脂粉不施的就跑來了,結果人家還以為她是參加勤工助學崗位的學生哪,一來就把一份文件交給她讓她去打……
安小魚跟在陳昊明后面學壞了,最喜歡的就是跟人開玩笑,所以很入戲的接過文件,利索的敲起字來,一直等她敲字敲到一半的時候,一個遲到了的氣喘吁吁的真正的勤工助學女生出現了,這些人才他們指揮了半天的是來應聘的老師,鬧了這樣一個烏龍,大家說起來哈哈一笑,也算是拉近了她和領導之間的距離了。
不過簽了合同之后領導委婉的勸說她,當老師最好要穿得正式一點,容易使人信服。兩輩子頭一回當上“老師”這么神圣職業的安小魚立刻把此言奉為金科玉律,趕緊去買了許多職業裝、半高跟的皮鞋,還應景的盤了頭發、戴了眼鏡,對著鏡子照一照,哇,果然是很正式啊,年齡活活大了五歲了啊她這副模樣跟陳昊明視頻的時候,把他笑得打跌,不過笑過之后又很正經的說,這樣打扮很好,不但需要這樣,也得這樣穿,一直等到他回國……
可是她只限于上課的時候這么打扮,平時還是該穿穿的,她實在不敢想像盤著頭、穿著職業裝和高跟鞋出去吃飯或者逛街,那得多么痛苦啊——何況,是在趙子誠面前呢?她一點也不喜歡的這種心態,趙子誠明明該只是個陌生人,打扮成樣跟他有關系?
女為悅已者容,趙子誠只能算個害已者,要不是他,現在在上海那批房產得賣多少錢啊,唉唉,不想這些了,做過的事情就不再后悔,是犯傻了也不必怪到趙子誠頭上吧但如果趙子誠還要像原來一樣,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哄騙她,冷淡她,欺負她,她是不會再容忍的
安小魚飛快的頭發放下來,束在腦后,就開始在衣櫥里翻騰起來。(眾:你不是說不為趙子誠打扮的嗎?安小魚橫眉:姐要挑件最丑的衣服你不服氣啊?眾:……)
安小魚說的是真的,因為她的秋裝都是由“婦女之友”陳昊明幫忙挑選的,件件都檔次不俗,要是讓趙子誠她穿著精致而有風韻的出現在他面前,讓那混蛋以為堅持要換衣服、又在屋里躲了半天,只為了打扮得更漂亮好勾引她,那得讓他多得意?所以安小魚的目標是——沒有美女她先是挑出一條沒有任何特色的不少字
其實要依著安小魚,還應該傻乎乎的再拎著工作時候的那個包,不過安小魚實在過不了這關,糾結半天還是換了個粉色的手袋。
她換衣服的,總共也不過十分鐘吧,她覺得實在屬于女生中最省事的類型了,可趙子誠卻一副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幾乎都在抬手敲門了,見她出來才松了口氣——剛剛他一出門就后悔了,四年了才再一次抓住她,要是她逃走了辦?雖然這里是三樓,但她也許會有繩子從窗戶里爬下去——呃,趙總,你會不會是警匪片看多了……
新鮮出爐的安小魚是一個更接近于她當初形象的小姑娘,看起來比剛剛正式的打扮年輕了很多,也更漂亮了(安小魚要聽到這話,肯定“咕咚”一聲就倒地上了,哈哈)。趙子誠深深看著她,仿佛在呼盡這些年思念中積累的濁氣,換上清新甜美的氣息:她的氣息。
安小魚頂著趙了誠灼灼的目光去了一趟衛生,確切的說,趙子誠差點跟進來了——倒不是他想耍流氓,而是他跟著安小魚,寸步不離,一直跟到衛生間門口才停下來,安小魚又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的退后去,安小魚甚至懷疑他就在門口:上帝啊,把他抓回北京去吧……
安小魚從衛生間出來,見趙子誠果然無恥的站在門口,這下真的有點羞惱了,他還能再無恥點嗎?當初就瞎了眼,把他當成一個“靦腆少年”的呢?陳昊明也比他強些吧
趙子誠見安小魚真的有點惱了,摸摸鼻子乖乖跟在她后面下樓,一句話也不敢說。安小魚也不想——現在的趙子誠,跟記憶里差別太大了,可見是當花花當慣了,果然是越來越壞了……兩人走下樓,安小魚又去掏車鑰匙,才剛才換包的時候忘了掏出來了。
趙子誠眼睛里又有了淡淡的笑意:她總是這樣丟三拉四穿著平底鞋、走在平坦的路上都能摔跤,隔不幾天就要忘一次宿舍的鑰匙,買一套瓷杯,十個有九個都能被她摔壞……可是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卻孤身一人跑到這么遠的地方,而且如今看起來一切都好,那么這幾年,會不會有個人在照顧她呢?會不會像他以前一樣擁她在懷,在打雷的夜晚握住她的手?
這個念頭很不愉快,他努力想把它從心底里抹去,可是卻只能越描越黑,使他的臉也跟著沉下來,朝他的車走去的步伐也越來越大,安小魚跟在后面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跟著,心里腹誹:好車啊,值得跑這么快?國際限量版嗎?
不過他就算有錢有勢又樣,難道還能強搶民女不成?可是氣場十足的重生女,海龜女博士,難道還怕他一個大學都沒念完的土鱉?——“土鱉”們表示壓力很大……
正在急速前進的趙子誠突然打了個噴嚏,咦,誰在背后罵他?不用問,準是跟在他身后這個,因為他突然回頭而滿臉心虛訕笑的壞丫頭了。趙子誠的手在袖子里伸開又握住,真想摸摸她的小臉、抱抱她啊假裝淡定這么久,他真的好辛苦,哪怕是簽再大的單他也沒有現在這么辛苦,要是公司倒閉了安小魚就會回到他的懷抱,他一定現在就把公司拆成八瓣兒,可是沒人能告訴他安小魚到底要的是啊
真的很想擁她在懷里,傾訴這些年的思念,懺悔當年的,苦苦哀求她不要再離開,告訴她沒有她的日子的人生毫無意義……之所以沒有這么做,倒不是因為怕丟了男人的面子之類的狗P理由,實在是怕把她嚇跑啊這小妮子翅膀硬了,要是一言不和,她再被嚇的悄悄跑掉,還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現在只好裝得若無其事,然后再視情況而定,但無論過程如何曲折,結論不會變:絕不允許她再離開一步,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時隔這么多年,安市最豪華的酒樓依然是市政府對面的白云酒樓,趙子誠這幾天應酬中常在這兒吃飯,所以對這兒最為熟悉,也把安小魚拉到這里來。安小魚打量著車里寬敞的真皮座椅撇嘴:不就是一輛大奔嘛,有了不起的,姐在國外見得多了要不是為了低調,姐也要買輛豪車讓你開開眼……
看趙子誠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坐的小雪佛蘭的時候就冷冷的,開“豪車”的時候就嘴角含笑,真怕他突然開口說“我這個人哪,就是坐不慣那些劣車,覺得顛的慌……”如果那樣的話安小魚覺得她跟這位低俗的暴發戶已經沒可說的了……當初是誰回家還得擠在無座、無空調的綠皮車里的?
趙子誠如果能她的心理活動,一定會滿頭黑線:坐在雪佛蘭里為冷著臉?那不是怕你心慌嗎?我要是突然說一句“小魚我依然愛你”,你手一顫,不是出大事了嗎?別的我不了解,你的車技我還能不了解嗎?當年你剛拿到駕照那會兒,別說是坐在你旁邊了,就是站在車外,也能看見你手那個抖……
一路無話,趙子誠含著笑通過后視鏡打量不愿意坐在副駕駛,卻跑到后面去坐的安小魚,明明幾分鐘的路程,她還是系上了安全帶,顯然是在國外養成的習慣,幾年的光陰使她的容貌、氣質都大不相同了,但卻依然格外打動他的心。但是她的視線始終不與他接觸,而是把小臉扭向窗外,仿佛安市的風光多么無限迷人一樣——至少,比他要迷人些。趙子誠不在安小魚心中還有幾分重量,這么久的光陰究竟改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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