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心情愉悅的很。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就告別了菲櫻和石曉白,朝住處走去。可惜這里不是京城,還要顧及身份,楚南看著街上裊裊娜娜的少女少婦也只能無奈的嘆息。
所幸屋里還有個小美人在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回去,一想到潑辣嬌憨的楊琳,楚南心頭一片火熱,祈禱吧,小美人,希望你不會再主動撩撥我,否則你一定會記住今晚的。
楚南哼著曲子回到住處,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剛想回去找楊琳戲耍,就被王德福在院子里攔住。
王德福圓圓的肥臉上滿是疲憊,嘆息道:“不悔死了。”
王不悔不是什么大人物,出身貧寒的他就一個是靠不懈努力成就一番事業的典范。從一個卑微的山村獵戶家的孩子到都察院最閃亮的新星,他只用了不到五年。只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足跡卻已經踏遍了漠北和江南,作為被都察院所有人看好的希望之星,卻激怒之下捅死了張家的嫡子,徹底改變了局勢。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王德福嘆息道:“府衙大牢剛剛送過來的消息,明日再過去看看吧。”
楚南搖頭,回身朝外面走去,輕聲道:“我現在就去。”
楚南站在府衙大牢之外,靜靜的等著,看著已經隱隱露出的星光,有些出神的想著什么。
還是那個壯碩的牢頭,他顯然還記得楚南,隔著門對楚南行禮,為難道:“楚大人,這么晚了,您來探監不合規矩。”
楚南輕笑著遞過去幾錠銀子,說道:“通融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來看誰的,總不會擔心我來劫獄吧?”
那牢頭知道攔不住楚南,索性不動聲色的接過銀子,干笑著說道:“大人,小人這么做已經是壞了規矩了,您進去了可不要再弄出點什么事。”
楚南等那牢頭打開鐵鎖,一把推開了門,懶得聽他繼續羅嗦,快速朝王不悔所在的牢房里走去。
那牢頭干脆將鎖門的差事交給手下,連忙跑過去跟著楚南,看著楚南難看的臉色,干笑道:“大人,犯人畢竟原來的朝廷命官,小的派人幫他換了衣服。清理了下遺容。”
楚南似有深意的看了那牢頭一眼,說的好聽,死前的痕跡顯然都被抹除了,輕輕的掀開白布,問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牢頭訕訕的笑著,說道:“那個什么,嗯,犯人和同牢房的人玩游戲,不小心撞到了墻上這才死了。”
楚南臉色發冷,笑道:“什么游戲能將人玩死?”
那牢頭被楚南的眼神看得額頭冒汗,艱難的咽口唾沫,澀聲道:“躲……躲貓貓!”
楚南哈哈大笑,直笑得那牢頭大汗淋漓才突然停下,怒道:“玩躲貓貓能玩到頭骨碎裂?能玩到遍體鱗傷?能玩到腿骨碎裂?!”
牢頭的腰越來越彎,終于忍不住道:“大人不要為難小人了,我不過是不入品的牢頭,上次您吩咐不許對犯人用刑,小人也是頂住壓力照辦了。就看在我照顧了這犯人這些日子和今晚壞了規矩放您進來的份上,您就不要為難小人了。”
楚南長長的出口氣,點頭道:“好,帶我去他們玩躲貓貓的牢房。我要問點事。”
那牢頭被楚南滿臉的殺氣驚得打個寒顫,哆哆嗦嗦的在前面帶路,將楚南帶到一間最大的牢房外,低聲道:“就在這里。”
楚南使個眼色,輕聲道:“打開,我進去問。”
牢頭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打開了牢門,跟在楚南后面,對牢里的犯人喊道:“都老實點,這是都察院的楚大人,來問你們些事,該說什么,不該……”
“出去!”楚南淡淡道。
那牢頭似是沒有聽清,驚訝的看著楚南。
楚南一字一句的重復一遍“我說,讓你出去,我自己問。”
牢頭撓撓頭發,被楚南滿是殺氣的眼神逼著慢慢向后退去。
楚南順手將牢頭手上的鑰匙奪了過來,輕輕一腳將牢頭踢到外面,然后用那粗糙的鐵鏈鎖上了牢門。
那牢頭大急,在外面大叫道:“楚大人不要意氣用事,這里面全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大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小人一定會受罰的。”
楚南活絡一下筋骨,不理會那牢頭的喊叫,將那鑰匙輕輕的掰成兩節,然后是四節。輕輕的在手上掂著,對著那些臉色怪異的犯人問道:“說說吧,躲貓貓到底是怎么玩的?誰教你們玩的?又是怎么玩死人的?”
現在在這牢里的都是些獄霸,在外面都是刀頭添血的狠角色。看到楚南這番做派都哈哈哈大笑
“小子,你莫不是傳奇小說看多了,竟然跑到這里來玩這套,知道爺爺是誰么?不怕告訴你,當年…………”
楚南拿起手上的半截鑰匙,輕輕一彈,半截鑰匙穿過那人的嘴從脖子后面穿出,雖然一時半刻不致命卻已經說不出話來,捂著脖子上的血洞倒在地上。
楚南在人群中看到一名熟人,就是那日楚南和楊琳、秦鳳三人來看王不悔,因為搶王不悔手中的酒而被楚南廢了一只手、踹斷幾根肋骨的壯漢,楚南對著那人招招手,問道:“過來,你告訴我怎么回事?”
牢里都是些好勇斗狠的狠人,見到楚南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有些驚懼,更有些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但是絕不包括那壯漢。
你漢子苦著臉走到楚南身前,硬著頭皮道:“回大人,我不知道。”
后面有個精悍的漢子罵道:“草泥馬的鐵頭,一點骨氣都沒有,教訓下這個白癡,一頭撞死他。”
鐵頭卻不回頭,繼續解釋道:“大人。小人真不知道。”
那精悍的漢子將那個被楚南用半截鑰匙放倒的同伴交給其他人,揮拳朝楚南打去,不忘鼓動其他人
“媽的,管他什么狗屁大人,今天咱們不就是剛剛玩死了一個都察院的大人物么?怕個鳥,反正出事有人擔著。”
人群里又出來幾人,和那漢子一起朝楚南攻來,鐵頭眼珠子一轉,猛然去抱住楚南的雙腿,雖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技,但是街頭血拼出來的。自有一套實用的野路子。
楚南不屑的笑笑,一腳踢在鐵頭下巴,只聽一聲清脆的骨碎聲,鐵頭龐大的身軀飛了出去,一頭撞在墻上,在墻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慢慢的沒了聲息。
其他人被楚南狠辣的一招震懾,猶豫著不敢上前,那挑頭的漢子卻不能后退,硬著頭皮繼續沖去。
楚南伸手握住那人手臂,輕輕的將那人手臂擰成麻花狀,伴隨著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和骨折聲,牢里的眾人甚至已經能看到白色的骨茬。
楚南單手掐住那人脖子,將那人的慘叫硬生生壓下去,那人也只能本能的翻著白眼渾身哆嗦。
楚南淡淡道:“那么,現在大家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其他人大部分都一臉驚懼的,卻還有幾人反而被楚南的狠辣激起了血性,怒吼著朝楚南攻來,可惜都是些野路子出身的草莽,楚南輕易的將他們全部放倒,力道恰到好處,能讓人失去打斗的能力卻不會傷了性命。
這時,隔壁牢房的一人喊道:“他們是一幫畜生,那個姓王的兄弟是被他們活生生折磨死的!”
這時剛剛被楚南打倒在地的大漢忍著痛叫道:“你這混蛋,你再說老子一定會殺了你。”
楚南輕輕的用腳尖在那人喉嚨上一點,那人瞬間捂住脖子說不出話來。
楚南滿意的點點頭,輕笑著問隔壁牢房里的那個年輕人道:“哦,你叫什么名字?不妨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如果我滿意的話,說不定能救你出去。”
那人眼睛一亮,鼓起勇氣指著地上的幾人道:“就是他們幾個帶頭,將姓王的兄弟折磨死的。說是躲貓貓,其實就是在牢里折磨人的手段。姓王的兄弟被蒙住眼睛,被他們抓著撞墻撞得頭破血流,還被打斷了腿逼著…………”
楚南揮斷道:“夠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冒著被事后報復的危險勇敢的賭了一次,眼看著自己就要成功。有些激動道:“回大人,小人,小人叫楊杰。”
楚南點點頭,隨手將那人丟向遠處,嘭的一聲撞在墻上,濺起碩大的血花,看起來妖艷無比,口中喃喃道:“這么讓人撞墻很爽么?我怎么感覺不出來?”
楚南隨意的朝前走去,恰好踩在前面一人的膝蓋上,只聽一連串的脆響,那人的小腿反向彎起,白森森的骨茬泛著冷光。楚南淡淡道:“好像不悔的腿確實斷了,只不過應該沒這么嚴重。”
楚南像是入了魔一般,繼續朝前走,抓起地上的一人,將那人手指一根根折斷,看的歐小花蹲在墻角猛吐,楚南卻沒有感覺,隨手丟下已經痛的縮成一團、渾身打顫的那人,輕輕道:“要怪你就怪你的手指太粗了,還需要折兩次才行…………”
那人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哆哆嗦嗦的說道:“放……放……放過……我吧,是……張家……張家的家主…………吩咐我們干的,當時……他……他……就在外面…………看著……”
楚南訝異道:“是張雍?看來他還真疼那個兒子啊!”說完輕輕的用腳在那人另一只手上碾了幾下,喃喃道:“當時你怎么就怎么沒想著放過他呢……”
牢頭在外面看的頭皮發麻,牢里已經比傳說中的地獄還有慘烈,有人十指盡斷,卻在地上拼命的寫字,有人大腿耷拉著,卻不停的在牢里爬來爬起,在地上拖出兩道刺眼的血跡……還有人……
楚南隔著牢門從牢頭身上抽出刀來,在牢頭驚駭欲絕的眼神中一刀斬斷了鐵鏈,在墻上蹭蹭鞋上的血跡,靜靜的看著王不悔的尸體,嘆息道:“我試了一個時辰,躲貓貓果然是個很好玩、很刺激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