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第三十六章 女掌柜

第二天早上,魏楚欣就還是不肯罷休。想要出門去,只能在蕭旋凱這里找突破口。

晚上睡的好,她便比他醒的還早。一時壓在他身上,喚他起來,“別睡了,你該上早朝去了,快醒醒。”

四遍更還沒打呢,蕭旋凱在睡夢中應了一聲,只半日里也不肯動身。

“你起不起來?”有孩子作為保護傘,魏楚欣就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般的,也敢胡作非為了起來,爬到他身上,緊緊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徹底被他弄醒,睜開眼睛時,只見著屋里殘燭明滅,他娘子壓在他身上,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對方,她長長的柔發搭落在他的肩頭。

“想干什么,嗯?”伸出手臂護住她的腰,蕭旋凱挑眉,語氣中充滿不正經的各種暗示。

話說的蕭旋凱喉嚨一滾,若不是她帶著他閨女,這樣好的天時地利,也就差“人合”了。

“我真得出去一趟,不是你答應過的么,一個月兩次的,這才月初,我還有出去的機會呢。”

“不是不讓你出門,你這帶著孩子呢,出去我不放心……”

就還是那套話,魏楚欣聽到一半就不耐煩的拿手堵住了他的下話,蹙了蹙眉毛,板著臉,“就出去一趟,在你這兒就這么難么。這是我告訴你了,若不告訴你,你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事呢,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你讓不讓我出去。”

“讓不讓,你得先松開手,容我說話吧。”嘴被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蕭旋凱的話吾吾的傳了出來。

這話提醒了魏楚欣,只她不松開不說,反而捂的更緊了,“若同意我出去,你就點頭,若不同意……”說來魏楚欣還真沒有什么能脅迫住他的,“若不同意,等你以后有用著我的時候,也別怪我不講情面。”

蕭旋凱聽著,就又朝她挑了挑眉,一時伸出舌頭,朝著她手心侵襲而來。

魏楚欣猝不及防,也就拿開了手,一邊要掙脫開他,一邊啐罵,“真是無恥!”

蕭旋凱也不放開她,雙手護著她的腰,笑問:“躲什么?”

“不躲還等著吃虧么。”說著,魏楚欣就向后伸過了手,要扳開他的胳膊。

“別鬧,親我一下,我就放你下來。”她蚊子腿般的力氣哪里是他的對手,蕭旋凱就笑看著她講起了條件。

“親你一下,你就讓我出府?”魏楚欣混淆著問。

蕭旋凱就勉為其難的說:“那也行吧。”

魏楚欣比他更勉無其難的照著他額頭碰了一下,“好了,你該放我下來了吧。”

“你這也太敷衍了吧,一點誠意都沒有。”總之是時間還早,他也愿意耐著性子和她磨牙。

“還想怎樣,你又想出爾反爾么。”魏楚欣反倒是無耐。

說說話剛好打四更了,蕭旋凱也就放開了她。

穿衣畢,臨要走時,他囑咐她道:“天還早呢,再睡一會,等用過了飯,再安排你出去。”

上午辰時末刻,魏楚欣才帶著丫鬟出得了侯府。

有時候想想,這齊國的規矩是單給女人定的。一道院墻隔著,往里是寂寥深宅,出了這道墻,就是大千世界,另一番天地。

男人們整日里進進出出,唯獨把女人們鎖在里面。若想要每個女人真正越過這道門檻,合該是要經歷怎樣一番朝代更迭觀念革新的……

到磬醉酒樓總鋪,呂福已是在等著魏楚欣了,親自遞過茶來,將在信里說過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魏楚欣聽著,點了點頭。

供給到廣盈庫的一千壇紅曲酒乃御用貢品,是鋪子里這兩年最為賺錢的一項,因提前就簽了契子做了保,這兩日必須將新酒下窖,以保證明年如期如數上交。

去年在京里,多家酒坊競爭這供給的資格競爭到不擇手段,頭破血流。紅曲米酒雖是保質保量,但若不是有胡希樂和蕭旋凱這層關系,磬醉酒樓要中標也難。

“婺源造偷功減料兩萬石酒粬都廢了,常和婺源造合作的鋪子也都栽了,眼下這酒粬哪哪都脫銷,有錢都買不來呢,若不是新粬坊的鄭掌柜和咱們鋪子常來往,現下這個價錢也還買不下來。”

魏楚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算盤,按照呂福說的數一對,在心里禁不住就嘆了一口氣,按這個成本算,不賺錢不說,倒是要賠上了。

將算盤往案里推了推,魏楚欣抬頭看了看屋里各大管事,最后視線定在呂福身上,問道:“這酒粬屬咱們鋪子要的最多,呂管事與鄭掌柜談了幾次,看能不能將價格再壓下來一些了?”

呂福站在旁邊慣會察言觀色的,不似魏楚欣不在時那般威風了,此時微躬了躬身子,拿起紫砂壺給魏楚欣添茶,斟酌著說:“就現在這個價錢,還是前天在紫軒閣請鄭掌柜吃了飯之后才談下來的呢,直談的臉紅脖子粗,鄭掌柜也說了,他手上這一批酒粬,是一直壓著沒出手,專等著賣給咱們磬醉酒樓的,若現在出手,別說是這個價了,就是再加三成,也是轉手就售空的事。如今他把事情做的仁至義盡,就是因為和咱們鋪子嘗嘗往來,他敬重東家行事利落出手大方。”

“鄭老狐貍,他想著如何狠狠宰我一筆呢。”聽的魏楚欣禁不住淡笑了笑,接過呂福遞過來的茶,轉而不再提這茬,只吩咐道:“還請各管事把今年所有分鋪總鋪的賬目都拿過來,我要看看賬目。”

如何也沒想到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好端端的日子,魏楚欣突然就要對賬。

聽的呂福當即就怔在了原地,頭皮發麻,臉上也有些難看,強自和緩過來,轉移話題,搏了一回,賠笑著說:“那酒粬東家要定下么,鄭掌柜要今日上午給回話的,畢竟是短缺又棘手的東西,若是轉手賣給別人了……”

“他敢!”聽的魏楚欣就把茶杯敲在了案上,復又拿起算盤,上下搖了搖道,“這批酒粬得先可著咱們磬醉酒樓,除非我松口說不要了,如若不然,他敢先出手賣給別人,倒是讓他試試。”

這兩日所有的人都被那鄭掌柜牽著鼻子走,屋里站著的其余幾個管事聽這話倒也都跟著直了直腰,揚眉吐氣了一回。

要說這個靖州來的女東家,在京里酒坊堆里霸氣著呢。也不知道后頭到底有什么背景,只磬醉酒樓在京里開了這么多年,大小危機也遇著的不少,呂福總管事就是個很會做人的能人了,只這年輕女東家大抵是比福管事更有些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