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心態的轉變,報考軍校(上)
第九十五章
心態的轉變，報考軍校（上）
韋月琴站在何曉的琴房前靜靜地聽著里面傳出的樂聲。很久了。曉曉已經在里面很久了......一遍遍地重復，一遍遍的重復地彈著這一首《致愛麗斯》。終于，在又一遍的完結后，她推門面入。
“曉曉，累了吧？你都彈了一整天了，快歇歇吧。”她左手把門帶上，右手上還端著剛煮好的牛奶和烘培得金黃誘人的小甜餅，散發著濃濃的香味。
“媽媽。”何曉放下手活動活動關節處，起身走到旁邊的小圓桌前坐下。對著媽媽微微一笑，道：“今天怎么這么有興致來聽我彈琴？”
“你知道我在外面？”韋月琴略感驚訝，她沒有發出什么聲音啊。
何曉伸手指指桌上的甜品，韋月琴會意過來：原來是食物的香味暴露了她的存在。“你有什么煩心的事可以跟媽媽說說嗎？”
“煩心的事？”何曉頗為意外的看看老媽一眼，沉吟一會兒還是搖頭道：“我哪有什么煩心的事，媽你想太多了。”
“女兒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剛才你雖然在彈曲，可是你的琴音已經亂了。你是師從杰森，曲由心生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那樣的惆悵，那樣的無奈，那樣的不甘......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你有沒有心事呢？”
何曉沉默了。杯中的熱氣化做絲絲白霧慢慢地揮發掉，時間就在這樣的沉默中過去，不知多久之后。何曉才道：“我不想考軍校，我以后也不想參軍。”
她不明白，為何重生以后這么多事情都改變了，爺爺對她的期望如同一座大山，沉重地壓抑在她的心頭。有一個哥哥還不夠么？為什么要讓她也走上那一條路呢？她不喜歡，真的不喜歡。世人只看到那身橄欖綠帶來的榮耀，又有多少人可以想象到那身橄欖綠所肩負的責任與使命？她不是怕苦怕累，而是怕自己負擔不了那顆鮮紅的五角星。
“曉曉。”第一次，這一世的韋月琴第一次如此鄭重的神色，如此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其實媽媽很想放任你，讓你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做你自己想要去做的事，照著你的意愿活下去。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爺爺的期望你是知道的。他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還是再多考慮一段時間，也給你爺爺......‘
“月琴。”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她的話，何曉偏頭一看爺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
“跟她說這么做什么？你認為你能讓她來改變我的決定嗎？”何家老爺子又繼而望向何曉，一字一句地道：“早就聽說你在鬧騰，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何家的女兒，你出生在一個軍人世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參軍有什么不好？我們何家本來就是以軍人傳家，你難道不引以為榮嗎？”
引以為榮是一回事，想不想參軍又是另外一回事吧。何曉不服氣地在心里嘟囔著說：要是這樣就得去選擇一份職業，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照爺爺這么講，那我這輩子的職業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
“我不跟您說了，說了也說不通。”知道自己犟不過爺爺。何曉干脆裝小孩子，發發脾氣就轉過頭去。
“你這孩子，就憑你這任性的性子，說什么我也得送你去當兵！不把你這點臭脾氣改過來，我看以后誰敢娶你。”何老爺子被何曉鬧別扭的樣子給惹急了，氣沖沖地道。
“不娶就不娶，我以后還不嫁了。”
“你，你......”他實在是拿這孫女沒徹了，說不過她呀。真不知道她這伶牙利齒的樣子是從了誰？
眼見氣哼哼地要離去，何曉這才偷偷用眼瞄了他一眼。剛巧爺爺把臉轉過來，兩人的眼睛對上了。
“這軍校你是去定了。”
“我就不。”
老小兩頭犟驢大眼瞪著小眼，誰也不服誰。最后還是韋月琴找了理由，才將兩人分開。臨走時，韋月琴擔憂地看著何曉，搖頭示意她別再多說話。
他倆走后不久，琴房里又來了兩位客人。
“老哥，南灝，你們來啦。”何曉無精打采地打過招呼，心道今天這琴房真是受歡迎啊，送走一撥又來一撥。
“我們這不是來看看你么？怎么，你不歡迎？”何向東笑嘻嘻地拉過何曉。讓她坐直。“別癱坐在那，一點精氣神兒都沒有。女孩子家家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就憑你這坐相，說什么我也得送你去當兵！”
呃......“你們倆偷聽？”何曉睜大眼睛看著笑得燦爛得很的何向東，再看看仍是面無表情，但眼中已經溢滿笑意的南灝。
“什么叫偷聽。我可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我也不想聽啊，我和南灝就坐在小客廳里，是爺爺的聲音太大了而已。”何向東死不承認自己偷聽的糗事，把頭一揚抵死不認帳。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何曉癟著嘴也不再和他多做爭論。誰讓何向東他們這些人現在都是“萬里長城永不倒，飛機大炮轟不穿”的厚臉皮呢。跟他們講風度，講禮貌，那真是對牛彈琴，對馬拉二胡，對豬彈琵琶了。
南灝靜靜了望了她一會，才開口道：“我以為你早就想開了，沒想到你現在還在做垂死掙扎。老是干些無用功的事情，很沒意思的。”
你以為我是你？我又不是何家唯一的男丁，憑什么讓我也去參軍？何曉氣哼哼把氣撒在他的頭上，道：“垂死掙扎也總比不掙扎的好。”
“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看來......”南灝沒把話說完，只是眼光掃過她已經玲瓏有致的曲線搖著頭，話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何曉咬咬牙，沒想到她已經“淪落”到被一個“小屁孩”給岐視小瞧的地步。他的意思不就是指她思想不成熟，只長胸不長腦么？我x！她在心里暗罵：姐當年可是醫學博士，居然敢暗指我胸大無腦，智商不好使？何曉心里是氣憤的。現實是殘酷的。要是動手的話她也打不過人家，不過她告訴自己：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個該死的家伙大卸八塊兒！
南灝倒是不在意直射而來欲殺人的眼光，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悠然自得的模樣顯然沒把自己當外人。真不要臉！何曉腹誹道。
“曉曉別鬧，咱們說說正事兒。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去軍校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哪有這么多的為什么呀？何曉快被家人搞得精神崩潰了，不想去就不想去唄。她真是不明白，半點兒都不明白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讓家里人一個二個這么問她嗎？“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為什么要去軍校啊。”
何向東聽了何曉沒好氣的回答，卻以一副怪異的神色看著她，弄得何曉滿身不自在。用手指截截他，道：“別這么看著我，滲得慌。”
我哪是想滲你啊，我是被你打敗了！一直以為寒嘯才是小白同學，原來曉曉也是啊！何向東在心里為自己叫屈，暗自醞釀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出口。
“這幾年來你在市一中過得好嗎？”南灝轉移了話題，把何曉的注意力引往別處。
“還不錯。”何曉肯定地道。有黃聰，衛瑋，吳一揚這些朋友，生活過得倒是挺滋潤的。就是老是會看見一些不順眼的人，例如陸安琪。崔內河等等。所幸上了高中她和崔內河沒在一個班了，否則她真怕他哪天嘴賤的時候又被她聽見。其實揍人也是技術活兒，得有點技術含量啊。否則沒把人打趴自己就累倒了，唉正義使者也難當啊。某人沒心沒肺地想道。至于陸安琪嘛，自打初一那回她姑媽被調到別的學校以后，她就對自己恨得是咬牙切齒，若非可能的話，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陸安琪會拿刀剁了她！
其他人倒是還好，與她處得也不錯。只是時不時間她會覺得有些同學的想法做很傻，有些行為會很不理解而已。想必是家庭教育背景不同的緣故吧，她倒是不能要求別人都認同她。與她想法一致。
“你問這個做什么？”何曉腦海里好像抓住點兒什么，卻又還是沒想得通，趕緊詢問南灝。
南灝見她剛才似乎有所覺察了，也不再多說。聰明人只需提點一些就好，完全把話說開說透的話，搞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他的本意只是想讓何曉跟他進一個學校，只要最終達到這個結果就夠了，過程如何他倒是不計較。
不說拉倒，看把你能的。被人吊起了胃口卻留下了謎題，得不到答案的何曉很不高興。跟南灝這小子說話就是費勁，什么事都只講一半，做一半，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真是累人。好情不好，她也失去了招呼人的興致，對著兩人打聲招呼就要出門。
“曉曉，你要去哪里？快吃飯了。”黃奶奶見她要走，尾隨其后出聲問道。
“隨便出去走走，你們先吃不用等我了。”
“四千八百二十八，四千二百八十九......‘無聊至極的何曉數著地上平鋪的磚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見得天色變暗了，一天時間就被自己這么打發掉，她都有了一些郁悶。得，還是回家吧。
“搶劫啊，搶劫啦！！”
慢步走在公園僻靜的小路上，何曉突然聽到后頭傳來一聲聲驚慌失措的叫喊，之后便是跑步的聲音。
嗯？長年的鍛煉讓她的反應比常人靈敏得多，只覺背后有聲音，似乎什么東西向她襲來。何曉一個側身，順勢抬起一腳直踢過去。聽聞一聲慘叫，何曉站住身型定睛一看，嗬，好大的“一砣暗器”。
被踢倒那人痛苦地捂住肚子蜷縮在地上，頭上冷汗直冒，半天都起不來身。沒過一會兒，遠住跑小跑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對著何曉就是一通感謝。何曉被弄得摸不清頭腦。待聽完那女人說完話，才明白事情原委。
“好啊，這么大一個男人好手好腳的不去找工作，跑來這里搶人，你丟不丟人啊。”何曉拉起那男人的衣領，將他上半身拎起。
那男的嘗過了何曉的厲害，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也沒了在搶人時的強硬。哆哆嗦嗦地求饒著，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在何曉眼里就是個沒種的慫樣兒。這也算是個男人？何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后悔臟了自己的手。把抓住他的手松開，何曉一陣惡心。
那被搶的女人見包已經被奪回，也就不愿意惹上麻煩，把何曉拉到一邊要求熄事寧人。
“那怎么行？”何曉聽完話后一口回絕。這么輕易就把搶人的家伙放了，那他以后肯定還會再去搶別人，這怎么可以呢？
“怎么不行啊，反正我包已經拿回來了，又沒什么損失，你也教訓了他一頓，就別去派出所惹那麻煩事兒了。”那女人看著何曉辯駁道。
這女的不是個傻的吧？何曉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今天若是沒有自己，她這包可就拿不回來了，現在怎么反而向搶劫的求情。
“是啊，小姑娘你就放了我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我保證以后......”那男的一見苦主都在為他說好話，心存僥幸地想這事八成可以私了了，遂更是裝得可憐。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嗷嗷待哺？”何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
雖然不是很聽得懂那嗷什么哺是啥東西，但他還是使勁兒地點點頭。見得何曉不作聲，那男的和那女的兩人再加把火，紛紛游說何曉。
“你認識他，跟他一伙兒的？”何曉有些生氣，這都什么世道啊，被搶的還跟搶人的穿一條褲子，搞得她這見義勇為的跟壞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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