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不太正常

第三章惡婦借口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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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默然。只得把的目光投向鐘靈玉。

期盼著鐘靈玉能有什么好法子

鐘靈玉從小就十分聰慧,鐘德平很是喜歡。悄悄請名師在學識上精心教導,出門談生意也常帶她在身后旁聽。

鐘靈玉也不負父親厚望,沒有辜負她的聰明才智,為家里的生意做出了很多貢獻。分家后大房在生意上越來越紅火,遠遠地超過了二房和三房,其中有一小半都是她的功勞。

當然,這年頭女人太能干也不什么好事,鐘德平擔心別人非議,曾下過封口令。她的這些本事,除了親近人,外人并不知曉,便是鐘老夫人及二房、三房的人,也只知道鐘靈玉很是能干,能替母親管家,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果然,鐘靈玉臉上并沒有驚慌失色。她面色平靜地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這才問周氏:“我讓安叔把孫家表親留住,如今怎么樣了?”

說到這事,周氏的表情頓時舒緩許多:“孫公子本是打算今日回去的,聽說小姐您要帶他去茶園看看,便留了下來。如今還呆在客院里看書呢。”

鐘靈玉點了點頭,道:“你跟他說,我馬上要去茶園,一會兒在大門口等他,今晚不回來了,在那邊莊子上住一晚,讓他準備準備。”

“是。”周氏應道。

奶娘考慮得卻比較多:“姑娘,您這樣跟孫公子一起去茶園,會不會招來閑話?”

屋里的丫鬟婆婆也都贊同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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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鐘德平剛下葬,鐘靈玉就跟外面的公子去茶園,還在那里留宿,被人知道,還不知被說成什么樣呢。如今二房虎視耽耽,正等著抓住鐘靈玉的小辮子。小姐這樣做豈不是撞到她們槍口上?到時候鐘老夫人以此為借口,讓鐘靈玉禁足,茶園可不全落到二老爺的手上了?

鐘靈玉微微笑了笑:“怎么是我跟孫公子去?自然是名兒跟他去呀~我正事都忙不過來呢,哪有空陪孫公子逛~”

鐘靈玉這么一說大家才明白過來。

鐘靈玉望向周氏:“你一會兒去客院,通知完孫公子,便去吳嬤嬤那里坐一坐,跟她聊聊天。”

她吹了吹手中飄浮在茶杯上的茶葉,語調放緩:“兩家幾十年沒走動,咱家的情況,孫家定然不了解。孫家表親又是個讀書人,對于這些內宅里的彎彎繞,想來他是沒想過要去打聽的。我聽家里的老人說,祖父要續娶繼祖母為妻時,舅祖父是強烈反對的。后來祖父執意要娶,又揚言說讓孫家不要管鐘家的閑事,兩家這才斷了來往。如今祖父辭世,父親又不在了,大房勢微,二房咄咄逼人,今兒個剛送葬回來就逼著咱們交出茶園,咱們這孤兒寡母的可憐著呢。”

她放下茶杯:“你把這些個事兒,當作閑話慢慢講給吳嬤嬤聽,懇請她看在我逝去父親的面上,去二房老夫人那里坐坐,請個安,全個禮數,就當是關照我們孤兒寡母。”她抬起那雙亮如墨玉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周氏,眸子里滿含深意,“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周氏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鐘靈玉話說得如此明白,她哪里還不清楚?吳嬤嬤是孫家舅老太爺派來的人。而舅老太爺是什么人?那可是涪陵郡衙的通判大人,朝庭正兒八經的正六品官。以前鐘家跟孫家沒啥來往,大房沒辦法借孫家的勢。這一次鐘德平去世,鐘靈玉特地派人去涪陵郡走了一趟,通知孫家此事。當時鐘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人還出言諷刺,說孫家是官宦人家,哪里看得上鐘家?再說,如今鐘家連鐘德平都不在了,跟孫家的關系,自然是越來越遠了,人家理你才怪。

卻不想孫家的舅老太爺十分給面子,不光派了人來,而且來人還是孫家二公子孫學文,外加舅老太太身邊極體面的一個陪房吳嬤嬤。

想到這里,周氏對鐘靈玉就越發佩服。

想來小姐定然是知道大老爺去世后大房面臨的窘境,所以未雨綢繆,提前走了孫家這條路,給自己找了個靠山。

她點頭如搗蒜:“明白,奴婢明白。小姐放心,奴婢定把這其中的分寸拿捏清楚。”

周氏這樣說,鐘靈玉便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她點頭道:“行了,你去吧。”

周氏行了一禮,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鐘靈玉又叫曉谷:“去少爺那邊,看他可收拾妥當了。然后叫他去客院那邊陪表兄一塊兒出去。我到大門口馬車里等著他們。”

曉谷應聲去了。

奶娘此時也知道茲事重大,不好再攔著鐘靈玉,挑了一件厚實的暖色披風,給她披頭上,囑咐道:“春寒料峭的,山里濕氣又重,小姐可得注意保暖,千萬要小心身子。”

“奶娘放心便是。”鐘靈玉握了握奶娘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她的貼身丫鬟春立、至冬、曉谷和雨降趕緊拿著行李跟上。奶娘則留下看家。

莊氏不管事,家里便得有人照應著。

春天本是綿綿細雨,很少有傾盆大雨的,今兒這雨本就來得蹊蹺,卻不想來得快去得也極快,只這盞茶的功夫,雨又停了。鐘靈玉沿著回廊走著,越走越快,好似要躲避什么。

忽然,回廊里那一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穿深土色對襟薄襖的老媽子出現在盡頭。她滿臉焦急,眼睛朝這邊張望。看見鐘靈玉,頓時大喜,腳下直直朝這邊奔來,嘴里叫道:“大小姐,等等……”

鐘靈玉停住腳步,等她過來,眼里頗為無奈。

這老媽子是二房夫人院里的儀嬤嬤。

儀嬤嬤想是走得急了,停下來時,竟然有些氣喘,胸脯急促地起伏著,喘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大小姐,剛才二老爺他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老夫人病了,派了老奴來請你們過去呢。”

說著,她打量了鐘靈玉一眼,又看了眼幾個丫鬟,問道:“大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我正準備去茶園~”鐘靈玉道,臉上仍如往常般溫柔,看不出什么情緒。

“幸虧老奴來得巧,在路上遇見小姐。”儀嬤嬤笑道,“如此也好,也不用耽誤時辰了,老奴這就伺候小姐去老夫人那邊吧。大小姐不必擔心,大夫人和二少爺、三少爺那邊,自會另有人去通知他們。”

春立等丫鬟在后面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

鐘老太太,今早出葬前她們還見過,氣色好著呢。畢竟鐘德平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即便英年早逝也不見她有多悲傷。守靈跪靈全用不著她,一任喪葬事宜也用不著她操心,整日呆在屋里養尊處優的,哪里就忽然病到要召集各房子孫去跟前伺候的地步?

這明擺著是二房想出的招兒,要阻止自家小姐去茶園呢。

她們不由得擔心地看向鐘靈玉。

只見鐘靈玉她一臉急切,好似真的很關心一樣,對著儀嬤嬤關切地問道:“祖母是什么病?可要緊不要緊?傳了郎中了沒有?”

“因為大老爺的事,老太太這段時間是吃不好睡不著。今兒個出葬,老夫人怎么也不聽勸,執意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小姐也知道,這天雖說快要入春了,卻寒冷著呢。想是那會兒吹了風,這會子便嚷嚷著頭疼。”儀嬤嬤道,“剛已派人去請郎中了,這一會兒想來已到了吧。”

鐘靈玉點點頭,轉頭對丫鬟們道:“春立和雨降跟我去老夫人那里,夏至到門口叫車夫把馬車給卸了,曉谷到孫家表兄所住的客院去,告訴他和名兒、智兒,就說祖母生病,茶園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