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舟從墻頂跳下來。
他仿佛缺根筋似的大喇喇的坐在云瑯身旁。
他一副想說什么又不敢只能忍著的樣子,最后,他拽了拽云瑯的衣袖,“你要是對我哪里有不滿,我可以改。”
云瑯發抖過后,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惡氣,笑咪咪對謝孤舟道:“我對你沒有哪里不滿。”
她不刺激一下葉寒回報他一二都對不起他!
她就是覺得哪里不對,明明因平筠兒的事她還心有芥蒂,現在卻很想親近他,那種情緒都快壓不住了。
葉寒如同捍衛領地的頭狼一樣,看了謝孤舟一眼,忍無可忍,提起劍。
云瑯雖然被那道眼神嚇到有點發毛,但這會倒是不急了。
打吧打吧。
她都和他分開那么久了,還不許她找別人嗎?況且,她找的相好也都是有講究的呀。
謝孤舟看起來雖然有點傻,但他是個純正的劍修,一招一式無不昭顯著他優秀的劍修身份。
云瑯將烤的半熟的魚翻了個面,又涂了一層蜂蜜,聞起來香噴噴的。
她時不時看一眼二人,總體來說還是葉寒占上風。
最后,墻破了,二人離開了她的視線。
再回來時,只有葉寒一個人。
他身上從先前開始就顯現了一股不可一世的桀驁氣質,和以前很不一樣。他隨意將劍擲出,寒光劍穩穩的插在土中,發出‘噌’的一聲響。
云瑯神色怪異。
葉寒什么時候變的那么張狂了,就是氣場不太對的感覺,仿佛變了一個人。
下巴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她的眼睛與他如一汪幽潭似的雙眸對上。
她的心跳的很快。
“你說,還有幾個?!”
他聲音低沉,眸中似是壓抑著什么,聽在她耳中讓她有些心驚肉跳。
她咽了口口水,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應該知道吧。”
二人心中都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葉寒又恨又嫉妒又無奈。
云瑯此刻突然不想再想其他的,不管不顧的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亦如從前在一起時她每次做的那樣,動作熟練的沒有絲毫停頓與生疏。
半晌,只聽他聲音干澀道:“你又在耍我?”
她在他胸膛前搖著腦袋,心中酸澀,將他的手掌放在心口,讓他感受她的心跳的多快。
葉寒閉了閉眼,并未開口,只將她環住摟緊。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喜躍似要從胸腔蹦出。
那個問題,她又問了一遍,“你還恨我嗎?”
她抬起頭,“我修為才到化神。”所以他明白的吧。
葉寒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將其撇到一邊,心里無奈,酸氣沖天又有幾分好笑。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對她的占有欲強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她突破化神肯定又采了一個元陽。
要不是她不算笨,察覺了什么,他絕對會把她綁在她身上,不管她道途如何,也決不許她再找任何人。
“那個人叫什么?”
云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么,“徐開,是我在玄恒界遇到的,與你一樣也有...”
他用手堵住了她還要繼續說的嘴,他真的不想聽那么多。
既然徐開的作用已經沒了,就消失吧。
不再提那些事,二人間氣氛融洽了不少。
待吃飽后,也并未離開這座小院。
外界非常不平靜,但這里宛若世外桃源般寧靜美好。
夜里云瑯借著星辰之力修煉,白日里有時會睡一二個時辰。
一晃就是半年過去了,她們這座小院外有結界,晚間也有人看見光柱而襲擊,因此,二人也靠反殺得了不少修煉物資。
此刻她窩在他懷中,她紫色的裙擺壓在他暮青色的衣袍上,看起來親密又和諧。
云瑯卷起一縷發絲逗弄他,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不要雙修?”
雖然和他在一起平平淡淡的也很開心,但還可以更開心的。
葉寒垂眸看她,云瑯眨巴了一下眼。
無聲對視半晌,她有些悻悻,“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羞恥心在作祟,她想要不要換個地方打坐。
隨即就被他的氣息侵占了。
時隔多年,二人再次氣息交融,依舊對彼此十分熟悉。
兩人體內丹田內的火都離體而出,盤旋在二人周身。
云瑯的火焰里有九天玄火的本源,與從師炎欽那得來的火融合后顏色有些變化,紅的愈發純正,但最外層還帶著淡藍色的光暈。
外界打生打死,二人仿佛局外人。
雙修再加上她勤奮修行,修為都漲到了筑基后期。
至于謝孤舟,傷養好后在周圍徘徊了近一年,試圖弄破結界。
葉寒這日外出時碰上了他,將他打暈扔出了城,至于他的死活,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云凜閑不住,時不時出去打打牙祭,正好瞧見葉寒是怎么對待謝孤舟的。
云瑯聽后眉目間的溫情讓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日,他回來的頗晚,回來時,又帶回來一些靈草,品階雖然都不高,但被他煉成丹藥后都很有用。
他將煉好的丹藥給她,“我有事要辦,可能需要很久。”
“不能帶上我嗎?”云瑯也不是非要跟著他,但她想,她這么說他會跟很開心。
他果然開心,唇角微彎,清潤的眸中都是笑意,“你自己好好的,等我辦完事會去找你。”
他今日感應到了一人,跟了那人一路打了一架才探清楚他的元陽沒了,此人應當是瑯兒口中的徐開。
他要做的事就是找機會將他的神魂和太陽融合了。
這事,不方便帶她。
云瑯紅唇微噘,“那好吧。”
聽語氣就能聽出她有多失望,還有一丟丟的不高興。
她不是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人,自己一樣可以混的很開心。但她樂意哄一哄他,讓他開心點。
從前的事情,她很抱歉。
葉寒在她額間印下一吻,輕聲哄道:“我保證一做完事就去找你。”
二人膩歪好久,她頭上的云珠都被膩到了自閉。
云瑯正心內安然,眼角眉梢都是放松。然后就聽見他突然在她耳邊輕輕問道:“瑯兒,葉寒、師炎欽、徐開和傻子謝孤舟你最喜歡誰?”
云瑯忽略了他將自己的名字也說了進去,被這個問題給震了震。
什么意思?
要找她算賬嗎?
有必要比嗎?
同樣的真靈還能比出個高低嗎?
謝孤舟傻的挺可愛的呀,他怎么能對人家的人格進行侮辱呢?
覷他臉色,仿佛又回到了初來小院時莫名陰沉陰晴不定的樣子,她又抖了抖。
她最識相了。
她環住他的腰身,扎進他的懷里,聲音甜膩,“當然是你了,我最喜歡你。”
甭管她面前的是誰,反正說‘你’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