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他國色天香

第七十五章 進府

(女生文學)

柯明敘從來都沒有失信于她,三日之后,他便帶著一個小少年進了永寧郡王府。這一日永寧郡王正好在家,所以他先帶著他去見了永寧郡王。

景瑚聽說他進了府,便一直在內外院之間的小花園里等著他。柯明碧的身體仍然沒有好起來,他過來一趟,總要進內院去看看柯明碧的。

景瑚就坐在一棵垂絲海棠花樹下的石桌旁,等了一會兒,百無聊賴。永寧郡王府里沒有種什么山茶,到了這時候,也就是海棠花開的最好。

芳時軒里種的也是海棠,只是可惜開的還沒有這里好。她并不太喜歡冬天,不是怕冷,只是不喜歡下起雪來的時候,天地一片都是白茫茫的。

是很協調,但是她不喜歡單調。她還是最喜歡珊瑚花開的季節。她和柯明敘,就是珊瑚花將要開花的時候遇見的。

已經是十一月了,今日的天氣卻很好,金色的日光自枝葉的間隙灑落下來,讓她覺得很暖和。

紺青最是怕冷,已經換上了極厚的小襖,早起也勸著她多穿幾件衣裳。景瑚不怕冷,所以沒有聽她的。

此時她也站在日光底下,忍不住覺得有些熱。

景瑚就笑著和她開了幾句玩笑,“幸而你生的瘦,如若不然,穿的這樣厚,倒是像我在建業林子里看到的熊。”

紺青眼圈便是一紅,“小縣主既不帶了奴婢去,還偏要提建業。存心惹了奴婢傷心。”

紺青雖然柔柔弱弱,但她父親是為永寧郡王府養馬的,因此她也會騎馬。“當時問你要不要去,你又說怕冷不去,現在倒是來怪我。”

景瑚自己也是第一次去建業,聽聞行宮在山中,想必要比燕京冷些。當時問了這丫頭要不要去,她便說怕冷不去。

可等她們從建業回來,豆綠這丫頭憨直,問她在建業好不好玩,她便說了一通,倒惹了沒去的寶藍和紺青眼紅。

寶藍性子要好一些,也并不會太在意,總歸將來還有機會。這次是柳黃和豆綠去了,下一次她出門,便該輪到自己和紺青服侍了。

只是紺青多愁善感些,迎了風也要流淚的性子。景瑚早已經習慣了,雖然她只是個丫頭,但她也不要那種訓練有素的,幾個人看起來和一個人一樣沒有分別的丫鬟。

她就喜歡自己的丫鬟都有自己的個性,無論是什么子,反正她是縣主,總能護的住她們。她沒有什么姐妹,便把她們當姐妹一般。

紺青沒話可回,便別過臉去,不肯理她了。景瑚只是覺得好笑,平日里她也常常氣她,不過這一次,倒真是她自己把自己給氣著了。

“哎呀,別生氣了,把自己氣病了可怎么辦。大不了咱們晚上抹骨牌,讓你贏我幾輛銀子。”

紺青就著急起來,“奴婢不缺銀子,平日賞的盡夠了。”又開始數落她,“小縣主手里的銀子本來就不多,上次抹骨牌,一下子花了二百兩。”

“奴婢們回去一合計,才知道居然有這么多。所以都只是留了一點,剩下的又放回小縣主的妝匣里了。”

“也難怪側妃娘娘不肯讓主子們給小縣主錢花,這樣的花法,就是金山銀山也不夠揮霍的,您還是要手里緊些才行。”

“哪里又來一個柳黃姐姐。”景瑚就假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紺青,是不是最近柳黃姐姐又教訓你們三個小的了?還是干脆你就是柳黃上身了,說了這么一大通話。”

就是金山銀山,她也不怕有揮霍完的一天,她可是姓景的。天下是他們景家人坐著,除非改朝換代,不然她根本就不必擔心會有這一天。

不會有這一天的吧?她想,至少她還活著的時候,不會有這一天的。

紺青正想繼續說教,便見柯明敘在她父王的一個小廝的陪同下進了門,回風也在。景瑚就坐在離門不遠的地方,他當然很快就看見她了。

柯明敘停下來,互相見過禮,他就微微笑起來,“小縣主今日看起來很高興,可是有什么新鮮事?”

景瑚就站到他身邊去,先打發了那個小廝,“我陪著柯世兄進內院便是了,你自去忙別的事吧。”

又對著一旁的回風眨了眨眼睛。回風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景瑚不再逗他,仰起臉看著柯明敘,“也沒有說什么,我只是奇怪,永寧郡王府里,怎么多了一只小熊。”

她說完,便扭過頭看著紺青,忍不住笑起來。柯明敘很快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并沒有說什么。

“我來為小柯大人引路。”

柯明敘大約也習慣了,景瑚便和他一起很自然的往內院走。他生的高,也為她特意減緩了步伐,總是很體貼。

“小柯大人今日也是來看望我大嫂的嗎?聽我母妃說,這幾日她更好了一些了,已經能下床活動了。”

也許是害怕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不妥,景瑚去看望柯明碧的第二日,她母妃也就去和靖堂探望柯明碧了。這幾日也時常提起來,送了不少補品過去。

哪一日以后,景瑚覺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哪怕她的確是做不了什么。

柯明碧那里有人錦上添花,她就讓柳黃去她的庫房里找了些藥材,私下送給了那個小產了的妾室,也不算是雪中送炭。

畢竟已經是她大哥哥的妾室了,也很難有別的出路。身體健康最是要緊。

柯明敘便道:“今日為鶴亭引路,他已經去外院安置了,從此以后,他會在永寧郡王府里教小縣主敕勒語。”

這個教她敕勒語的少年,名叫孟鶴亭。

有道:“也的確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碧娘,家母也在殷切的盼望著她平安健康的消息。”

為人父母者,總是擔心自己的子女。她其實很好奇柯明敘的母親謝氏,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經過上次她三哥哥婚宴,和淮邑鄉君的對峙,再加上那一日在熙和園中偷聽到徐家六娘說的話,她其實已經不再覺得國公夫人不得不退居熙和園,是為淮邑鄉君所害,她一定是做了不該做的事了。

聽說國公夫人也是謝氏養大的,和柯明碧一樣,是不是也都有這樣不良善的心思,要迫害庶出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