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老女,美女
除去偌瘋,陽鋼兩顆絕情丹也到了手,心中大定,心想再回絕情谷,任由那裘千尺玩什么花樣,自己都是毫無所忌。洪七聽說老頑童、歐陽鋒都在絕情谷中,眼下左右無事,多年不見昔日故人,也要與陽鋼同行。
陽鋼等人折回而行,他這才一路詳細訴說那情花毒的奇妙之處,老頑童和歐陽鋒同時被刺,卻只有老頑童一人中毒之事。陸無雙、程英等都是大感驚異,這時一燈大師臉現愧疚之色,喃喃嘆道:“老頑童重情之人,老僧幾十年前卻犯下大錯。罪過,罪過!”
陽鋼微微納悶,老頑童重情,與一燈大師傅有何關系?他為何內疚
一行人行了半日,沿途而走,進入一片森林之中,一燈大師忽然對陽鋼說道:“情毒,情毒,你此事為老頑童而來,但可知老頑童是為誰中毒?”
陽鋼愣了一愣,道:“自然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只是我從未聽人說過,想必早已去世了吧。”
一燈搖了搖頭:“那女子尚且活在人間,并且所住就離此地不遠。”
“還沒有死,那她為何不與老頑童在一起?”陽鋼心中一震,大是好奇,脫口而道:“既是如此,我們順路去拜訪拜訪如何?”
這時慈恩忽的面露難色,低頭不語。一燈道:“阿彌陀佛,自己所造下的罪孽,總是要承擔,只有如此,心中方才能夠安定。”
慈恩默思片刻,臉色似乎極為痛苦,又是充滿了內疚,猛的抬頭,咬牙道:“好吧,我們現在就去見瑛姑,她若要心中解氣。殺了慈恩便是,慈恩絕不還手。”
一燈哀聲道:“是非恩怨,你殺她,她殺你,終是沒個頭。她一生最恨者是你我二人。最愛者是老頑童。我們若能請她出谷,撮合她與老頑童再一起,或許能減輕她的怨恨之心。哎,老僧也算是彌補一些昔日罪過。”
陽鋼心中暗道:“哦,原來老頑童的老情人叫做瑛姑,看來慈恩大師,一燈大師和那瑛姑都頗有瓜葛。”
一燈見陽鋼眼色好奇,嘆道:“此事前因后果,可得從五十年前說起。”當下便把五十年前之事詳細說出。
原來五十年前。一燈是大理皇帝,尚且沒有出家為僧,瑛姑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有一日。王重陽和老頑童周伯通去大理皇宮拜訪南帝,探討破解歐陽鋒“蛤蟆功”之法。結果老頑童在皇宮中亂轉,巧遇瑛姑,他教瑛姑點穴功夫,幾來幾往竟生出情緣,老頑童不知輕重,和瑛姑做下了男女茍合之事,并且瑛姑為其懷了一子。南帝得知此事之后,自然大怒,恰好瑛姑之子三歲時又被裘千仞打成重傷。一燈一時心狠,不予相救,之后大悔,心灰意冷之下出家為僧……(詳情見《射雕英雄傳)
洪七早知此事,自然不說。陽鋼卻是心中大詫。原來此事如此復雜,竟牽扯了這許多事情,心中更升起了要去見見瑛姑的念頭。
一燈大師帶這諸人向西行走,漸行草木漸少,只到最后。方圓七八里內草木不生。出現一片極為寬大的沼澤。
洪七大是皺眉,茫然向前走出幾步。這時程英急叫:“七公。小心!”洪七啊喲”一聲:“不得了,不得了。”雙足已陷入泥中,直沒至漆,急忙提氣后躍,硬生生把兩只腳拔了出來,一股污泥的臭味極是刺鼻,向前望去,眼前一團茫茫白霧。
“一燈大師,你可記錯路了么?前面沒路啦。是一個大泥潭。”陸無雙眼見不能前行,開口說道。
程英雙目一掃四周,卻“咦”了一聲,說道:“此潭并非簡單的沼澤,這里處處蘊涵了奇門八卦之術,象是一個高人居住之地。”
“我倒是沒有看出。”陽鋼呵呵一笑,他不懂奇門八卦。
程英道:“陽大俠聰明得很,在戰斗中尚且能學會絕高武功,你若要學這些陣勢掛法,自然一點一通。“過獎,過獎。”陽鋼嘴上謙虛,心中卻一笑,不是自夸,若真是如此,其實程英說地倒也不假。又道:“這陽大俠三字,聽來真是別扭,你可不要在這么叫了。”
程英臉上一紅:“那……那我叫你陽大哥可以么?”語氣之中,有些膽怯。
陽鋼見她神情靦腆,用開玩笑的口氣道:“當然可以,不過就怕你瞧不起在下,不肯叫呢。”
這時陸無雙嬌聲道:“陽大哥,不會,不會,其實我表姐挺喜歡你的,私下里她對我說,你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呢。”
陽鋼哈哈一笑:“英雄可不敢當。”這時程英埋怨的望了無雙一眼,雙頰嬌紅,鮮艷欲滴。
“程英姑娘果然不愧為黃藥師地徒弟。”這時一燈點了點頭,說道:“此地名叫黑龍潭,瑛姑就住此在潭中。這黑龍潭數里內全是十余丈深的污泥,輕功再高,也是難以立足,不論船只、皮筏還是木排,都是不能駛入。”原來黑龍潭本是一座大湖,后因水源干枯,逐年淤塞,成為一片污泥堆積的大沼澤。
陽鋼縱目眺望,眼前一片死氣沉沉,只潭心堆著不少枯柴茅草,展延甚廣。折下一根筷子粗細的樹枝擲入潭中。樹枝初時橫在淤草爛泥之上,過不多時便漸漸陷落,下沉之勢雖甚緩慢,卻絕不停留,眼見淤草爛泥掩上,樹枝終于沒得全無蹤跡。
陸無雙吐了吐舌頭,不禁駭然:“樹枝分量甚輕,尚自如此,若是人一踏上去,立即便會沉陷其中。這淤泥上怎能立足?”一對美目蹬的老大,怔怔望著陽鋼,不知他有何妙策。
陽鋼心中掂量,以自己的“凌波微步”,只要借一草一芥之力,便可虛空飄行,算是真達到了踏雪無痕草上飛的境界。一燈、洪七、慈恩武學修為雖高。但輕功絕對不如自己,他們要橫渡此潭,雖然可以,但不會象自己那般輕松。當下也不顯示自己,見程英臉色如常。似乎并不把眼前泥潭放在眼里,倒是好奇程英有何妙法度過此潭,進入中心,于是笑道:“程英姑娘,你可有辦法過去?”
程英想了片刻,道:“小妹自幼聽師傅談論陰陽五行之變,其中也略懂一些,瑛姑的屋子建在污泥湖沼之中,黑龍潭中隱藏了九宮八卦圖的方位。看起來一片淤泥,但泥中必有可行之處。”
陽鋼笑道:“那好,我跟著你走。”從程英地眼神中。已經看出她極為自信。
程英點了點頭,看準方位忽然一步走進淤泥里,但身子竟不下沉,只見她慢垂霞袖,瘦削的身材衣衫飄動,急趨蓮步,身法輕盈飄忽,直行三步,向左斜行四步,再直行三步。向右斜行四步。
這時一燈道:“瑛姑不歡迎老僧與慈恩,請她出潭之事,就拜托陽施主了。”洪七笑道:“這潭里沒什么意思,老叫花子也不去了。”
這時程英已經進入潭中幾丈遠,擰頭道:“陽大哥。你按照我的步子走,如此直斜交差行走,千萬不可弄錯。”
“程英得過大師指點,修為雖然不高,但輕功倒也很不錯。”陽鋼心中一念。依言而行。落腳之處果然打有隱藏在淤泥里地一根根地木樁。只是有些虛晃搖動。或歪或斜,若非輕功了得之人。只怕走得數步就會摔入了泥沼。
“陽大哥,我也要去。”陸無雙好奇愛玩,纖細的腰枝一擰,也踏入泥潭之中,隱埋的木樁溜滑,她腳下不穩,“哎喲”一聲,身子一斜險些跌入淤泥里。陽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滑嫩的小手,笑道:“我牽著你走吧。”
陸無雙嫣然一笑:“好。”桃腮帶暈,嬌羞時雙頰緋紅,更添幾分嬌美,又嘟嘴道:“陽大哥,你以后一定要教我一些厲害的功夫。”
“當然可以。”陽鋼爽快答應。陸無雙是他極為喜愛地人,只要她愿意學,陽鋼是不會吝嗇的。
陽鋼握著陸無雙的手,輕松的跟著程英,凝神提氣,直三斜四地向潭中走,過了半壺茶的時間,走到三百六十九步,眼前已是一個人工鑄建的荷花塘,程英順手摘了一奪鮮艷的荷花,輕巧向前一跳,嬌然道:“到啦。”此刻處于黑龍潭中心,轉頭回望,一燈三人,已是在白霧茫茫之中。
“嘿,何方高人,竟來到我黑龍潭里。”就在此刻,一聲叱喝,突然眼前白影閃動,一個衣衫襤褸,臉色憔悴郁郁不展,頭發全白的女子巍巍峨峨從茅屋中閃了出來。她語氣并不友善,身法也極快,只一閃就力程英面對面而立,惡狠狠地看著程英。程英見一個年老婆婆忽然出現,倒是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兩步,站在陽鋼側后面。
“此人如此蒼老,看來定是瑛姑了。”陽鋼與老頑童雖名為師徒,其實是忘年至交,所以見到瑛姑自然會升友好善感,謙聲道:“晚輩冒昧進謁,請前輩恕罪。”
瑛姑瞧了瞧三人,竟然能進到黑龍潭,臉上微有驚異之色,但這驚奇的神情一現即逝,想當年黃蓉還不是輕松隨意就走了近來,揮手說道:“老婆子隱居僻地,不與江湖紛爭,不見外客,你們回去罷!”聲音陰惻惻的又尖又細,眉梢眼角之間隱隱有股戾氣,她似乎十分自閉。
陽鋼見瑛姑容顏陰冷、雖然令人生怖,但眉目清秀,杏眼櫻口,頗具氣質風韻,年輕時顯是個絕頂美人,只怕不遜色于自己此時身邊地一對姐妹花,心中一笑,暗道:“此女使老頑童失控,致一燈大師出家,以前一定是個絕色佳人,可惜如今風華以逝,我看不見她年輕時的摸樣了。”當下也不隱瞞,說道:“晚輩并非無事來此,此次前來卻是因為一個人。”
瑛姑一口回絕,冷然道:“什么人與我無關。”
“老頑童周泊通呢。”陽鋼呵呵一笑。
“老頑童,你認識老頑童。快說,快說。”瑛姑臉色忽然大變,由冷談轉為驚詫激動。
“提起老頑童,她就來興趣了。看來瑛姑果真深愛老頑童。”陽鋼心里暗笑,說道:“不錯,老頑童與我是極好地朋友。”
“老頑童何等人物。切,你小小娃娃,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做他地朋友。”瑛姑怪眼一翻,不屑的看了陽鋼一眼,隨即才道:“老頑童在哪里?”
“你這老太婆說話怎么如此討厭。”陸無雙可不許人家小視陽鋼,兩眼一瞪,舉起一根進潭前所揀地柴枝,作勢欲打。陽鋼心道:“說老頑童是我朋友,我還是謙虛了呢,其實他還是我徒弟呢。”對無雙搖了搖手,不再意的微微一笑。說道:“老頑童受人捉弄,身中劇毒,現在正暫住在一個山谷之中。我這次出來,正是為了給他尋找解毒之物,恰好路過此地,所以來拜訪前輩。”說到這里,心中暗想,只怕瑛姑又要不相信了。
果然瑛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嘿嘿!”良久不絕,大笑聲中道:“哪里來的黃毛小子,信口雌黃哄騙與我。老頑童是什么人?天下間只有他捉弄別人的,又有誰能毒到他?快快給我滾了出去吧,永遠休得再來滋擾!”說著雙掌一揮,揮向陽鋼、陸無雙、程英三人。四人相隔一丈有余,瑛姑凌空出掌。原是擊不到三人身上,但見她手掌拍出,一股寒氣便襲了過來,可見此老婦內力深厚。
陽鋼淡淡一笑,他并無敵意。衣袖微擺。將陸無雙和程英身邊的掌風解于無形,對推向自己地掌風卻不理睬。
瓔姑見陽鋼隨意一揮就化解了自己掌力。眼前三人竟是渾若閑事,不由得又驚又怒,暗道:“這小子前來招搖撞騙,倒也真有幾分本事。”氣凝丹田,手掌上加了一倍力量,仍是兩掌推出,這時已用上了十成力量。
程英、無雙一覺掌風襲到,面頰生痛,胸口立感悶塞,花容失色,均是心中一慌。“兩位妹子別怕。”但聽陽鋼輕說一句,衣袖仍然是隨意一揮,身前寒氣勁道頓時消無影蹤。兩女心中一寬,心知兩人這幾下比拼內功,那老婦劍拔弩張,容色可怖,陽鋼卻面帶微笑、意定神閑,自是大占了上風。
“嘿,小子竟不怕我陰寒箭的掌力,那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泥鰍功。”瑛姑厲聲一喝,身形疾閃,倏地竄前,這一下快得出奇,已經貼進陽鋼,雙掌同出,一擊他胸口,一拍他腰肋。
“泥鰍功,好奇怪的名字。”陽鋼心中一好奇,他雖對瑛姑沒有敵意,但生平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見識天下各門奇功妙決,忙展開小巧功夫擺脫瑛姑,大聲道:“那好,晚輩就陪前輩玩玩。”雙臂一伸,兩手反擊。
豈知瑛姑既不出掌相抗,也不揮拳毆擊化解,施展輕功,迎面直撞過來。陽鋼見她如此沖撞,微微一愣,知道她絕對硬撞不過自己,不愿與她身子相碰,微向旁閃,伸手便抓她肩頭。這一抓出手極快,抓力亦猛,用地是“天山折梅手”的手法,但五手剛觸到她肩頭,卻似碰到一件異常油膩滑溜之物一般,竟然抓之不住。
瑛姑一低頭,人似水蛇,已從他腋下鉆了過去。陽鋼鼻中只聞到一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幽香,心中略感慌亂,剎那間心中念道:“瑛姑雖已是個婆婆,身上竟還有如此醉人的體香。”這時瑛姑已經掌擊他后背。
陽鋼展開“凌波微步”,斜身避過,擰身反抓,剎時之間,五指的指端都已觸及瑛姑腰間,但不知怎地,指端觸處只覺油光水滑,瑛姑柳腰婀娜,給她一溜便溜了開去。陽鋼心中大訝:“果然像條滑不溜唧地泥鰍,不過泥鰍二字太難聽,叫做美人魚功倒更好,切確的說更像條美人魚,還是條老美人魚。哈哈……”心中想著,手上卻絲毫沒有減慢,左臂后抄,回振反彈,卻是用地周伯通“空明拳”里地奇妙招數,并且還運上了真氣。
瑛姑眼見已然滑過他的身側準備擊他腋下,哪知一股柔中帶韌的勁風忽地迎面撲至,以柔克柔,逼得她非倒退不可。但泥鰍功地奧妙之處就是險中求生,不管陽鋼勁勢猛烈,仍是鼓勇向他身上撞。
陽鋼心中一詫,急叫:“留神!”只感一個女子溫軟的身軀已撲入自己臂彎,心中一顫,幸好是個老婆婆,若是個妙齡女郎,否則還真不好意思打下去了。這時分心,足下被瑛姑一勾,他內外兼修,漸臻入神坐照的化境,下盤何等之穩,自然一動不動,而瑛姑這一下總算是和他實實在在身體接觸,只覺自己的腳是撞在一根鐵柱上面,反而腳步一蹌,“撲通”一聲,落入荷塘之中。
陽鋼和瑛姑這一交手,已了解泥鰍功滑溜異常,算是貼身短打的絕妙武功,但以自己的內力,根本就無所畏懼。當下微微一笑,雙手負背。
陸無雙和程英見瑛姑用腳勾絆陽鋼,自己反掉進荷花塘里,都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陸無雙笑道:“老婆婆掉進泥池塘,這下成了名副其實的泥鰍了。”
荷塘中污泥約有三尺來深,塘水直浸至瓔姑胸間。瑛姑掉進塘里,大是氣憤,竟似生孩子氣似的,左手下抄,撈起一把污泥向塘岸上的陽鋼扔去。
“這老婆婆的脾氣倒有幾分和老頑童相似。”陽鋼哈哈一笑,頭一偏,斜身讓開。
瑛姑站在池塘里也不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婆子苦練寒陰箭掌四十余年,能一掌連碎十八塊青磚,而每塊青磚地磚屑決不四散飛揚,實是陰狠強勁,兼而有之。一般武林中人與我對掌,我只需五層內力,必使其內臟震裂,你小子隨手一揮,竟然能化解我十成內力,果然厲害。咳,這泥鰍功,更是我自創絕技,但對你竟也不起絲毫作用!”
“瑛姑的寒陰箭掌力雖然了得,但也只是和李莫愁的赤煉掌在伯仲之間,算不上驚世駭俗。”陽鋼笑了一笑,也不隱瞞,朗聲說道:“老前輩僻處荒地,且不知世間武學多端,諸家修為,各有所長。高明過你的,大有人在。”說罷縱聲長笑,笑聲雄渾豪壯,直有裂石破云之勢,顯示出他中氣沛然,內力深湛。
瑛姑聽他這一笑,不由得臉如死灰,身子在池水中搖晃,自己可絕非他的對手,當下不等他笑完,躍出荷花池,垂喪道:“老婆子服輸就是,我與你素不相識,請你快快離開黑龍潭吧。”此時口氣,絲毫沒有斬釘截鐵地厲氣,而是充滿了哀求。
陽鋼微微一塄,心想她始終不信自己的話,不信自己是為老頑童而來,一時啞口,不由得大費躊躇。忽然之間,想起黃蓉曾經對老頑童念過一首詩,老頑童聽后害羞無比,心中一喜,朗聲念道:“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好,我跟你去。”陽鋼剛念到此,瑛姑臉色大變,立即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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