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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難為-第六章 番外 樂輝懿和田俐 4
更新時間:2012-04-14  作者: 薛湘靈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薛湘靈 | 帝后難為 
正文如下:
古代言情

“等會兒伺候你的人就來了。“隱隱聽見腳步聲,聲音也越來越輕。肯定是要出去了。這一下田俐真的急了樂輝懿,你站住。”

“了?”樂輝懿已經摘下帽花,紅透的禮服卻是為別人而穿。終究是良辰美景虛設,喜床上那個是別人的。沒敢多喝酒,只怕言多必失。

“你到哪兒去?”田俐聽出他步履匆匆,根本不打算在這里多停。你要是敢把我娶進門然后冷落我而去和別的卿卿我我,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問題似乎有些諷刺,新房卻不是新郎能夠多停的去處。“呃,還有幾本賬目沒有看完。明兒皇上要問的。”找不出更合適的話來搪塞她,這未嘗不是最好的藉口。至少她再大膽也不敢去質問皇帝究竟孰真孰假。

田俐顧不得規矩不規矩了,反正閨閣禮數對于她來說從來就是顯得多余。再說這樣子被人詬病的嫁進樂家,也就沒有臉面可講了。陪嫁來的丫頭悄悄告訴,樂老爺刻意的冷落是能夠從很多地方看出來的。如果嫁給他就要拿的名節來換并不算,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娶。看來,他還是愿意替最寵愛的受這種委屈。也不管他想,就伸手掀下蓋在頭上的喜帕,一雙黑白分明的俏目盯著樂輝懿難道皇上不你今兒大婚,明兒要祭拜祖先,不用去上朝?”

“呃,正忙著賑災也就顧不得這么多繁文縟節了。“樂輝懿愣了一會兒,換回女裝她真的是好看。一雙眼睛仿佛會一般,紅撲撲的臉頰幾乎要壓倒三春時候盛開的桃花。挑釁的眼神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一般女子。

“我就這么讓你討厭?”田俐懶得去管外面會不會有人聽房。或者是的話會被人聽了去然后引為笑談還是,我腹中的孩子讓你覺得羞辱萬分。所以你才會屢屢借詞遁形?”

樂輝懿看了她一會兒時候不早了,你先歇著。”說完,從一邊的小門出去。這兒直通他的小書房,不會有人他夜里沒有歇在新房。只要明日陪著她去拜見父母時候不失禮就足夠了,畢竟這不是在她家里可以事都由著她的性子來。雖說父母對嬌寵到無物可及的地步,可是田俐是兒而且還背負著閨閣不謹的名聲。要是出閣以后還是從前放浪形骸的樣子,任是誰家的也容不得。再說兩家原就不合,這次在父親面前幾乎是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責才會有了今日的禮數,早間出去迎娶之前在父親書房里跪了一個時辰才得起身。據說是在父親面前替說了不少好話才得脫身的。

沒想到他會把這句話留給,難道跟成親竟然讓他覺得跟多呆一會兒都是一種難題。只有匆匆離去才是最好的躲避方法,你不可能躲開我的。我會用一輩子的光陰去和你耗,哪怕用的性命去換也在所不惜。只要你做我的男人,然后一輩子只對我一人好。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樂輝懿你等著。從你在城外救我那次開始就注定我會賴上你直到這輩子終結。

繡樓里的燈火還亮著,樂暉盈靠坐在窗下的軟幾上看著手里這卷舊書。莫顏拿了件半新不舊的夾衣給她蓋上,過了二更了。”

“這么早就偃旗息鼓,父親做得太讓田家沒面子了。”樂暉盈翻了個身說也是長媳,將來見人得好?”

“,大將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趕了出來不許一個人靠近。”榛遐從樓下上來就連派去的人也被沉著臉趕了出來,我瞧的臉色也是陰沉得可怕。”

“哥哥這是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自以為能夠維護她。可是只要不得翁姑歡心,日后不論著在這個家里都是立不住腳的。”樂暉盈自言自語地不過能夠被大哥這么維護倒是第一次見到,他從來都不對事兒上心的。”

“,明日還是就這么睡著?”莫顏輕輕問道,最近她一直托病。就是太醫院院正來給看病也給推了,都院正一生未娶只有一個徒弟跟隨左右。院正除了給皇帝皇太后診脈看病以外也就只是把樂暉盈當作女兒一樣看待,誰讓樂文翰跟院正是八拜之交的。

“不想見人,就這么著挺好的。”樂暉盈放下書我可不想去看爹娘發火的樣子,再說父親和哥哥這么僵著可好?”

榛遐給她端了一盆熱水,睡吧。要不等會兒又該走了困了。”

“田俐好看不好看?”樂暉盈終究是小孩兒心性,慢慢洗著手有人說長得跟個男子似地,不女生男相是樣兒。”

“聽剛才伺候行禮的嬤嬤說,少身子清瘦得緊。要真是女生男相,只怕就跟大的身形差不離了。”榛遐拿起巾櫛給樂暉盈擦手,這幾日只怕二要。要是老爺見了二,再加上大的事兒火氣就是越發大了。這可好?”

樂暉盈笑笑二哥才不會這時候,明被爹不待見又會趕在這風口浪尖上挨罵?要真是就不是他了,只是大家都點好。尤其是你,榛遐。你最愛胡亂的,為這事都不被爹說過幾次了。這些時候你就留在我這兒不許出去,仔細被爹罵了我可保不住你。”

“早間要不是去老爺面前裝著咳嗽不止的樣兒,老爺會準起來?”榛遐言笑無忌一定是感念這份人情的。”

“我可不想大哥記著這個。”樂暉盈搖頭只是想著別跟爹致氣,爹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要是真有個好歹的,說出去就是大哥的不是。”

莫顏答應著,明兒是不是少要來?”

“只要我不舒服就不用來了。”樂暉盈笑笑真來了,多尷尬。”

樂輝懿輕輕推開喜房的內門,這道內門因為跟小書房連著不用經過任何人的眼線就能進來。這會兒天才蒙蒙亮,不會有人昨晚在書房里睡了一宿。不能讓人覺察出來跟田俐沒有同房的事情,要不父母惱羞成怒只怕最后遭殃的又是她。

‘仙女!’這是樂輝懿看到在榻上熟睡的時,一瞬間出現在腦海中的印象。細膩的臉頰上泛起一陣嫣紅,長長且微綣著的睫毛分外惹人注目流連。艷紅的嘴邊還留著昨夜沉睡后流出的香涎,果然是個沒心思的。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會是一夜無眠,她卻能睡得這般安好。

“唉!”心里嘆了口氣,給她掩好滑落的被端。露出的香肩滑不留手仿佛凝脂般細膩,樂輝懿不碰上居然有些不忍釋手起來。只是堂堂男人豈能是偷香竊玉之輩,何況她心有所屬總不能奪人所愛。所能做的就是但凡是能做的事情就要把她護著,不許旁人欺負了她去。

“誰?”田俐向外翻了個身,微微張開一只眼看見眼前多了個人。想也沒想舉手就是一個耳光,樂輝懿見狀趕緊閃開了。田俐一空很是惱怒,一下子坐起來誰讓你進我的屋子的?”

樂輝懿看她衣不蔽體的樣子,驀地轉過身你先穿件衣裳再。”

田俐看著陌生的周圍,再低頭看看想起昨兒的事情。猛地雙頰緋紅,低下頭抓過一旁的外衣披上誰讓你進來的?”

“大,少。”門外傳來聲響,樂輝懿借著眼角余光看她已經掩好衣衫這才轉過身若我不來,你說回答?”

田俐滿腹的嬌羞馬上放下,瞪了樂輝懿一眼沒有答話。樂輝懿在床沿上坐下進來。”手卻放到田俐還蓋在腰間的錦被上瞧你,仔細受了涼。”

門外應聲而入的是伺候樂多年的林嬤嬤,早間樂吩咐叫她帶著人來這邊新房伺候新人梳洗。一是防著樂文翰一大早又為此事給新人難堪,即便是曾不妥之事也都了。既然進了門就是這家里的兒,說也要給自家留些臉面。二來,樂輝懿要是犯起牛脾氣,有林嬤嬤在旁邊伺候著還能勸得住幾句。

“嬤嬤?”看到她,樂輝懿很是驚訝。在他心里,有時候林嬤嬤比生母還要親近。從小幾乎就是她撫育長大的,這時候看到她本能生出一絲感激是您來了?”

“少大喜。”林嬤嬤慈愛地一笑讓我幫著照應著,有事我也好教教少。”一面說一面看向還坐在榻上的田俐少,昨夜睡得好不好?”

田俐飛快瞟了眼樂輝懿,想從他臉上得到一星半點的啟示。可是樂輝懿忽的擺出一副大家的形容轉過身坐到一側,拿起放在床邊小幾上的一只青瓷茶盞慢慢賞玩。心里未免有些不痛快不好,一夜沒睡著。”

樂輝懿背過身忍著笑,嘴邊的香涎還沒擦干凈居然敢說一夜沒睡著。要是被林嬤嬤看出來,只怕又會加上一條罪狀了:撒謊!林嬤嬤卻是了然于心地一笑,順勢看看一旁佯作無事地樂輝懿。一手撫養長大的少年已經是大人了,娶妻便要生子。將來也必將是出將入相的,眼前這個明人的倒也是配得起他的。

“擇席是很多人都有的,過些日子也就慣了。”早就被囑咐過不要去追究落紅的帕子,林嬤嬤讓身邊跟進來的侍婢伺候田俐梳洗。這才到了樂輝懿身邊,等會兒去了老爺那兒可不許再跟昨兒在老爺面前一樣無禮。昨兒老爺氣得夠嗆,要是病著。只怕老爺也不會那么容易消氣。”

樂輝懿放下手里的玩物姍兒好些不曾?只怕又是著了風寒,凌太醫來看過?”

“莫顏來說是無礙,就是要靜養幾日。”林嬤嬤整理好床榻,果真是沒有落紅的痕跡。看來真是暗度陳倉了,這么糊涂。又不是不能結親的人家,何苦去做這些沒成算丟顏面的事情。傳將出去叫人看這一家子,那個嬌艷動人的少也不像是糊涂孩子。哪里能在未出閣的時候就是這樣子沒有絲毫女兒家的羞赧可言,換做這家里的就是二門也是不輕出。更別說是見陌生生的男人了,說起話來嬌嬌柔柔的叫人不敢挨近了去。只怕是一下子碰倒了她。

“總是這么不。”樂輝懿嘆了口氣,一邊梳妝的田俐把這些話聽了進去。心里從來就只有一個寶貝,別的都不。我倒是要見識一下這個樂暉盈是何方神圣。就算是要做皇后也還沒到出閣的年紀,就是恍若六宮之主了。

“少,您看這么梳可好?”樂文翰不許田家陪送的丫頭伺候新人。昨晚送親之后就讓所有人了,讓妻子命林嬤嬤挑了幾個丫頭送。這個給田俐梳頭叫做宛心,算是丫頭中領頭的。

田俐左顧右盼了一番這個簪子不好看,換一只。”指著發髻上一枚精致的葵花簪子道我喜歡干凈利落的,這一只太累贅。”

宛心打開首飾盒子翻檢了一遍您看這個好不好?”拿出一只蓮花簪子遞給她三姑娘有只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是一塊玉上選出來。特意給您的。”

田俐打心眼里喜歡這件首飾,可是聽說樂暉盈也有一只。臉蛋馬上耷拉下來好呀,還不如方才那只。”一面說,一面拿起那只簪子簪在髻上可是依舊是左右看不順眼、思忖了良久還是換上了蓮花簪子。

“好了,都妥當了。”林嬤嬤看田俐穿著一身明麗過人的薔薇色修身長裙,象牙似的肌膚吹彈可破。微微上揚的丹鳳眼眼波流轉,這樣的麗人還真是配得上樂輝懿,少請到堂上拜見老爺。”

想到要拜見翁姑,一直是無知無畏的田俐心底泛起一絲膽怯。樂輝懿站在她身邊,一臉的沉穩。田俐微側著頭看看他,如果這個男人能對說出一句或是半句安慰的話也是能夠撫慰的。可是就連昨晚都能棄人而去,還有事是不能做的。樂輝懿要是能夠真的好好愛該多好,只是這件事說都不能強求不來。只是期望他能明白的苦心,愛他注定要付出太多。

樂家真不愧是當朝一品的人家,只是一座住的小院子里就種了這么多奇花異草。很多都是見所未見的珍品,春寒料峭間就有這么多盛開的各色花卉爭奇斗妍。一株烏黑灑金的花卉進入眼簾,這種花有點像書上說的郁金香?

“這是花?”悄聲問著身邊的樂輝懿。

“黑珍珠,郁金香的一種。”樂輝懿笑笑喜歡?”

郁金香已經是皇朝貢品,尋常人家別說見就是聽都沒聽說過。可是樂家就這么種在花圃里,絲毫沒有矜貴的意思,這是不是叫做無欲則剛。“沒見過,這是第一次。”

“后面院子里多的是,有空的時候去走走。興許會看到更好的。”樂輝懿低聲笑道只怕看過之后就不會喜歡這個黑珍珠了,沒的俗氣。”

田俐忽然覺得就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地,他們都能輕而易舉地說出所不及的事情來。而就要在這種時候微微發窘?莫非樂暉盈對所有的不屑一顧就是從這兒來的?

樂輝懿忽然伸出手扶住她的腰仔細腳底下,別摔了。”田俐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做,拿開手。”

“我父親在那邊。”樂輝懿用微不可聞地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不想被我父親看出破綻,你最好別嚷。”

田俐四顧看了看,哪里有樂文翰的身影。只是一邊的樹枝微微動著,心下的忐忑不安越發濃重了:不樂文翰會發落。只怕是覺著不知廉恥,丟盡了樂家人的臉。哪里及得上他家那個能夠讓他穩坐國丈寶座的還不過十歲的樂暉盈吧。

兩人的竊竊私語被周圍的下人們看見,只當做是新婚燕爾兩人如膠似漆般恩愛纏綿。林嬤嬤很是安心地一笑,看來的擔心有些多余。就是曾經有過不才之事,這時候能夠如此安好也是一樁美事。其實田家并不埋沒了樂輝懿的人才,有這么一個外家襄助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林嬤嬤終身未嫁,從來都是把樂所出的子女當親生一般看待。尤其是樂輝懿,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因此樂輝懿跟她有時候比跟的親生母親還要親近,也不是主仆之間的生疏冷漠。

來到樂文翰夫婦居住的正園,樂文翰的姬妾都只是住在正園周圍的小屋子里。這時候長子長媳參拜翁姑先祖,姬妾們少不得在周圍伺候著。至于受禮之說卻是任何都無法僭越參與的,就是庶出的子女也不得跟嫡出的兄妹們一處。

樂所出兩子一女,次子樂輝慡此時還在北疆沒有。樂暉盈生病未愈不得到正園來觀禮,因此只有夫婦二人跟一直伺候的人在旁邊看著兩人跟在夫婦二人身后拜祭祖先而后行禮。

樂文翰冷肅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和身邊的女子,多年的宦海生涯讓他所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然。即便是娶親這樣的大事,因為不合己意甚至是失掉了顏面也只好就這么忍著不說出來。只是有意怠慢的舉動還是妻女看了出來。在內中周旋,女兒又幫著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說都咽不下這口氣。田家,偏偏是田家。

“下去歇著吧,這些時候都累壞了。”如何看不出夫君的心思,樂柔柔說道以后日子還長得很,有些事總要慢慢磨才好。”一向不讓多操心的長子做出這等事,等于是讓這做母親的沒臉。只是已然如此也就只好如此,就算是被夫君埋怨兩句教子不嚴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男女之間的情分最怕的就是心不由己身不由己。

“是。”田俐微微一福,抬起頭看向樂文翰的眼神心底有事咯噔一下。要是說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可是老爺子那張臉擺明寫著沒商量。

樂輝懿帶著她從正園退了出來,臉上依舊是平淡至極的笑容。沒有起伏,仿佛父親對他的漠視或是有意的冷漠都不足以讓他為之動容。田俐那套薔薇花色衣裙上的鸞帶微微散了,很不高興地將鸞帶束緊。樂輝懿走在身邊,只是低頭打量著兩旁的剛泛出青色的草叢。

“不是說要到宮里去的?”田俐沒頭沒腦問道。

“嗯,唔不想去了。”樂輝懿回過心神已經叫人把冊子送進去了,如若不妥皇上會有旨意的。”如果此時離家只怕會有人說你的閑話,父親已經是很不滿意了。只是礙于太多事情,尤其是皇帝的賜婚只好隱而不發,可是老爺子那個脾氣越是不說越是不耐煩,真的是把他惹惱了,勢必會成為一場棘手的事情。誰都不他會發落,其實打一頓或是罵一頓都好說。怕的就是他都不說就這么按捺著。

田俐很是壓抑地疾步走著,手腕間戴著的一串銀鈴不時叮咚作響。樂輝懿瞧著情勢不對,只怕父親還在那邊游廊上看著。方才就在打量著,一定是有事情瞞著他所以臉色很難看。若是兩人此時不能把戲繼續做下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露餡了。這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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