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不知道。”

“一點都感覺不出來？”我驚了，該不會是睡迷糊了吧，快醒醒啊，這是奧運會，你已經輸一局了！

“我能有什么辦法，感覺不到就是感覺不到，到是……”

“到是什么？”小幽靈的欲言又止，讓我急著催促，你到是說呀，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么。

“到是感覺自己的感知，好像越來越敏銳了。”

“哈？這話怎么說？”感知變得敏銳了？什么感知，怎么個敏銳法？

“簡單來說，好像本圣女和這條船越來越默契了。”

“教廷山，是教廷山！”我連忙糾正，什么船，多難聽，你又不是嗶娘，在這個人人都想上船的時代，小幽靈這種思想很危險。

“都一樣，總之就是這樣。”小幽靈不高興了。

“好好好，都一樣，只不過越來越默契是什么意思？我還是搞不懂。”

“就是融合度越來越高了唄，簡單形容的話……以前小凡在附近一公里之內說本圣女的壞話，本圣女都能聽見，現在，就算小凡在家里說本圣女的壞話，本圣女也能聽見了。”

“咝”我倒吸一口冷氣，以前害怕的事情終于變成事實，這小圣女已經具備聽墻角的資本了，我懊惱不已，早知道她以前沒辦法聽墻角聽到家里，我就應該抓緊時間和蒂亞多點啪啪啪，甚至乎把維拉絲她們也叫來，珍惜最后一點美好時光。

現在可好了，滾床的時候想象著某個角落里頭有一雙眼睛正在津津有味的觀看現場直播，我還不得嚇的早泄？腎寶片都救不了我了。

“睡覺的時候也能感覺到？”我微顫顫的問道。

“誰睡覺的時候還能察覺周圍發生的一切呀，那能叫睡覺么？睡覺就應該好好睡，連做夢最好都不要做，才能睡的安穩有質量，才能……”

身為家里的三大睡神之一，小幽靈對于睡覺情有獨鐘，且因為實踐經驗豐富，發言極具權威性，絕對比專家學者之流更靠譜，此時不滿我對神圣不可侵犯的睡覺事業的褻瀆，變得滔滔不絕。

“……”還好，至少在她吸收靈魂之力的這幾年時間里，是不用擔心被聽墻角了，至于那以后，五年的新手村保護時間即將到期，還是少想些怎么和嬌妻們滾床，多想些怎么讓七巨頭滾蛋吧。

不過，小幽靈所說的融合度越來越高，不免讓我有另外一層擔憂。

“萬一融合度太高了，以后徹底和教廷山合為一體，出不來了該怎么辦？”我擔心問道。

“為什么小凡會這么想？”從語氣之中，能感覺到小幽靈的極度詫異，甚至變質成一種淡淡的憐憫，好像在說，我的傻蛋仆人小凡呀，沒想到一個月不見，一個月沒盯著你，智商竟然沒有下限的又下滑了，該讓本圣女怎么說你好？

“就算本圣女真的徹底和教廷山融合了，那也不存在出不來的可能性呀，你住進一棟房子里頭，感覺很舒適，然后就出不來了，該怪造房子的人？還是怪智商不足懶惰有余的自己？”

“……”這次可被小幽靈吐槽慘了。

“哦嚯，我知道了，嗯哼哼哼。”

“干嘛笑的那么惡心，你又知道我的什么？”我情急，脫口之下中二臺詞連連爆發。

“安心安心，本圣女呢，覺得比起教廷山，還是在仆人小凡身邊更加好，至少有仆人可以伺候不是嗎？所以小凡不用擔心本圣女會被教廷山搶走，不回到小凡身邊了，不過，小凡連教廷山也能嫉妒，真是……噗噗，有點可愛。”

“嗯哼，你說了算，有本事以后別回來我才佩服你。”

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嘴硬了，我只不過是擔心小幽靈以后被教廷山束縛住，沒辦法出來而已，怎么可能是嫉妒，害怕她賴在教廷山中樞系統里面，以那里為家再也不回到項鏈里，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這股莫名的安心感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竟然和那黃段子侍女一樣，是個對什么都能吃醋的小氣巴巴愛吃醋的男人？

就算是，也一定是因為受黃段子侍女的影響，我原本可不是這樣的人來著，給自己找了一個下臺階后，我不再糾結于這件事情，說正經的，就算是有點嫉妒，我也是擔憂大于嫉妒，在可預料的未來中，五年新手保護期后的教廷山的實力，遠遠不是七巨頭的對手，我們不得不放棄教廷山灰溜溜跑路的可能性，高達五成以上，要是小幽靈被教廷山束縛著，那可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態。

“然后呢，和教廷山融合度越來越高，除了聽墻角……咳咳，在教廷山范圍內感知更敏銳以外，還有什么其他好處嗎？”

“當然有了，不如干脆讓小凡實際體驗一下？”

“好啊。”我不經思索的點了點頭，很快就后悔了。

停留了許久沒有動過的教廷山，船身上的反重力系統驟然亮起，在短短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教廷山就開始緩緩加速，越來越快，最后宛如脫弦之箭，在地獄山的上空以超過一百碼的速度瘋狂飆車。

第一批魔王軍到是還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魔王村的居民們卻沒有，雖然早就被告知教廷山是一條會飛的飛船，但親身感受，被老司機強行帶上路飆一波，這等經歷還是頭一回，眼看著在教廷山的內部，也能感覺到教廷山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飛行，大家都嚇的臉色蒼白，以為世界末日，大人的慌張奔走和小孩的驚恐哭泣互相交織，讓魔王村亂成了一團。

再看看第二批魔王軍，他們比魔王村的居民還晚來，自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但我們可是驕傲的冒險者呀，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沒經歷過，怎么能像那些平民一樣表現的驚恐失措呢？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隸屬第二批魔王軍的冒險者a，淡定的喝了口麥酒，將嘴角邊沾上的沫子不留痕跡擦去，接著露出宛如老僧入定的平靜目光。

“是啊，陽光明媚，晴空碧朗，萬里無云，是個曬衣服的好日子。”他對面的冒險者b也是一臉淡然，仿佛外面的騷動和他隔了一整個世界那么遠。

“我怎么感覺桌子有點抖呢？沒辦法讓它安靜下來么。”

“是錯覺吧，否則的話，我建議可以把你那兩條腿按緊一些。”

“在發抖的是你的腿才對吧，明明你的膽子比我小，上次歷練的事忘記了么？”

“我又沒說是你的腿在發抖，為什么要自己往坑里跳，不打自招？”

“啊？想打架嗎混蛋？”

“混蛋，來就來。”

另外一邊，身為村長的貝雅又急的焦頭爛額，心里暗罵笨蛋吳怎么就一點也不讓她省心，鬧了一波又一波，卻在明知道這是小幽靈做的好事的情況下，一句她的壞話也不敢說。

沒辦法，貝雅丫頭怕小幽靈啊，被那目光一盯，就像被蛇盯著的青蛙，她還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見過像小幽靈那樣的可怕目光，明明帶著笑容，明明如此圣潔，卻給她一種比地獄魔王更恐怖的感覺，惡魔尚有珍惜留戀的東西以及強烈的欲望，但是小幽靈沒有，除了笨蛋吳以外，她一無所有，什么都不在乎，一切皆可拋棄。

是笨蛋吳沒有管好愛麗絲，都是他的錯，認慫的貝雅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的同時，也有了靈感，她對前來詢問處理方式的天使衛兵如是吩咐一番，將這些話總結成一句，那就是，這又是某聯盟長老搞出來的事件。

總而言之，某德魯伊背上的黑鍋越來越多，越來越重，越發的烏黑發亮了。

“怎么樣，小凡親身感覺到了吧？”開著船飆著車的小幽靈，十分愜意的發出毫無圣女形象的爽快笑聲，得意忘形到了極點。

“感覺到了，已經感覺到了，能停下來嗎？”

我的確是感覺到了小幽靈想表達什么，換做以前，想讓教廷山從靜止到啟動，將整個船體的飛行能力激活，起碼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加速度也沒那么快，最大速度也比不上現在，換言之，因為和教廷山的融合度變高，小幽靈的開車……不，是開船技能又提升了。

或許，再過不久我就能親身體驗到靈船漂移的滋味了，但愿魔王村的居民別被甩出船外。

等等，魔王村的居民？

“小幽靈，快停下，停下來，那些人肯定都給你嚇傻了！”

“何止是嚇傻了，都已經嚇尿了。”小幽靈不僅沒有放慢速度，可以感覺到，她操縱著飛船開始玩起了各種高難度飛行技巧，簡直就是把教廷山當成了一塊沖浪板，她踩在上面，浪的飛起。

我所向往的未來的靈船漂移體驗，似乎現在就能實現了。

“我求你了，停下來好么，好不容易才拐來這么些居民，要是他們都被嚇跑了，我只能上吊向阿卡拉謝罪了！”

見我神情可憐，小幽靈才操縱教廷山慢慢放緩速度，最后回歸船塢，緩緩停落下來。

“真掃興，本圣女兜風還沒兜出興致呢，為什么非得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小幽靈不滿的嘟嚷著，她一直不滿教廷山來了那些不相關的人，吵吵鬧鬧的，打擾她的新地盤，只不過因為我，這小圣女才勉強接受。

“乖，下次讓你兜個滿意，我總得和大家打聲招呼，等他們適應一下。”自覺虧欠了小幽靈，我連聲哄道。

“哼，小凡就是因為太在意凡人的感受，才不像一個魔王。”

“我可是愛與正義的魔王好不好，還有這番話可不像是從慈悲為懷的圣女口中說出來的。”

“本圣女可是主導世界毀滅之圣女。”

“太極端了，立刻調頭！”

“那么就勉為其難的毀滅三界好了。”

“這不是更嚴重了嗎？醒醒，你可是人類圣女！”

“只能毀滅人類嗎？”

“人類也不行，拯救，是拯救！”

“怪了，他們又沒給本圣女好處，為什么本圣女非得拯救他們不可？”

“你就當是他們給了我好處，為了我拯救拯救他們吧。”我對這小圣女徹底無語了，說不定比七巨頭更危險的是她。

“好吧，小凡都如此誠心誠意的懇求了，本圣女就只能答應了，感恩戴德吧，凡人們。”

“感激不盡。”我虎目忽地就竄出了兩行熱淚，這到底是什么對話？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圣女拼命想毀滅世界還得魔王來哀求挽救？劇本弄反了吧導演，應該是魔王想毀滅世界圣女毅然獻身拯救呀，這樣也不好，似乎變成里番了。

咳咳，總而言之，小幽靈的這次蘇醒，算是印證了她沉睡之前的一切猜測，包括自定義鬧鐘，吸收速度，以及提升幅度等等，有些很準，有偏差的，也沒差的太離譜，初代圣女在能力方面果然是沒選錯人，只不過在性格方面選錯了。

你選的圣女繼承人想要毀滅世界啊啊啊！！！

一切在預料之內的結果，便是小幽靈最終決定下來，按照原本的計劃，以最合適的方式吸收這些靈魂之力，不需要更改分毫。

所謂最合適的方式，就是以半年為一期，分期付……咳咳，分期吸收，估摸著需要個五六期才能吸收完，也就是……嗯，一年半，兩年，還是三四年來著？算了，細節不重要。

換句話說，從今往后，如果不出意外，小幽靈一睡就要睡長達半年之久，而且要像這般沉睡個五六次才能徹底蘇醒，從中樞系統里脫身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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